书城现实人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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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无本生意

无本生意。顾名思义是不需要任何本钱的。我今天说的5本生意就是老爸的生意经。

老爸有几个好朋友铁哥们。当然都是商业系统的,有杀猪的食品站员工,有做糖的糖厂员工,有做酱油老醋的酱醋厂员工,当然更多的是百货公司的,因为大家都住在一个宿舍大院里。

那时候的人起名字无非就是胜利、建国、红军、革命。名字起的都很红,但并不代表人就是一颗红心。

在老妈的饭店刚开的时候,在县城的长途车站对面,房子是农场住县城的办事处。因为当时农场的酒厂生意火爆,畅销全国。所以农场办事处在长途汽车站对面,有很大一片停车场,加上院子里盖的房间,即便于农场人员出差和住宿又可以靠近车站开旅社。那时候老妈申请调到县城就在农场办事处。老妈思想比较活络,虽然不识字但是做事条理清晰,敢闯敢拼。看见车站人流量大,就向办事处申请两间门面开起了小吃部。很快变成万元户。周围都是羡慕嫉妒恨。老爸是长子,大弟弟顶了老爹(就是老爸的老爸)的职,在县供电局。70年代的人应该知道顶职的一个说法。二弟弟在农村务农,三弟弟还小,十几岁,都靠老爹的工资养活。老爸看饭店的生意很好,老爸老妈又是双职工。于是为了照顾弟弟和我妈商量,把饭店让给他的二弟弟干就是我三爷。老妈因为饭店生意火爆,周围的同事领导都嫉妒。同事认为她拿着工资,还又自己做的生意。到领导面前打小报告,领导找老妈谈话,要不就是饭店不开,要不就是辞职不干。正好老爸说要把饭店转让给三爷,于是老妈想着还是铁饭碗合适,也就默认了。

可是三爷毕竟在农村务农,老实巴交的一个汉子,怎么能去面对三教九流啊?接手开了不到一个星期,车站附近地痞流氓去吃饭,不给钱。他拿起了饭勺把人家头开了瓢,派出所虽然打过招呼了,但是架不住他性格耿直,赔了50多块钱,饭店也不开了转手给人了。后来接手的人,经过两年时间自己在车站附近买了一块地,盖了个院子干起了大饭店。

家有金山,不如日进分文。饭店不看了就靠死工资感觉用钱就没有那么顺手了。于是老爸一个叫建国的同事也是他的好朋友,联系了一个叫革命的朋友。和老爸商量说一起到安徽贩羊肉过来卖。当时说好了三个人,一个人拿5000块钱。结果去安徽进羊肉后,建国与革命两位同志说没带钱,都让老爸垫付。老爸同意了,和老妈商量,老妈说垫付可以,但是他们也必须拿钱出来。在百般协商情况下建国和革命一人拿了2000块钱,剩下的钱全部由老爸垫付。因为当时羊肉记得是11块钱一斤,从安徽进过来好像是8块钱,出去路费一斤可以赚一块钱左右,好像进了2000斤吧。老爸的体质大家是知道的,做生意没有老妈的辅助肯定是做不成的。羊肉进回来以后,赶上那年比较热。羊肉进冷库以后一直推销不出去。建国和革命两位同志看羊肉卖不出去,迟迟的不把剩下的几千块钱补上。经过几番周折老妈一生气,带上我和老姐,推着平车拖到菜市场去卖羊肉。人家十几块我们就卖8块老妈意思是把本钱卖上来就可以了。因为价格便宜,一平车羊肉没有半个小时就被人家抢完了。我就坐旁边负责收钱,刚开始装口袋里,后来口袋装不下了,直接扯开内衣,放到内衣里。经过两天的战斗,从安徽贩过来的羊肉全部卖完了。这中间还包括多给称的,偷拿的,不给钱的。晚上回去一算,除去老爸出的本钱,除去冷库的开支,来回的运费,还节余有2000块钱左右,算一算,这2000块钱和开支就是建国和革命两位同志出的。后来建国和革命两位同志知道我们去菜场卖羊肉以后还来家里要本钱和分红。按照老爸的意思把这个钱按比例分摊退回给他们。老妈说要想退钱分摊,可以先把进货的钱掏出来。

具体后来大人怎么去谈判的,我作为小孩就不好再细聊了。总之这一次贩羊肉,我们家赚了2000来块钱。

从那以后老爸也就安心上班了。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百货公司改制承包给个人,领导就是领导有眼光有手段,让所有的柜台全部承包下去。每个人承包的进行清算。结果老爸一清算赔了几万块钱,因为在改制的时候,他光把东西交出去了,没有做盘点账册,老爸一气之下停薪留职不干了。回家和老妈一起琢磨地方,重操旧业开起了小饭店。但是欠下的账要还呀,一直到退休以后用他的退休工资抵了5年才把账还清,才开始领他的退休工资。

下来不干以后选了半天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正好百货公司宿舍旁边有一条河,是我们县城的两大主河,那年正好清淤,也就是扒大河。老爸老妈一想,干脆就在自家的宿舍院子里头开个面条馆吧,每天100来号的河工在我家吃面条,一块钱一个人吃饱,我每天回来就不写作业了,先把100多个碗给刷了然后才是吃饭写作业。饭店一直开到大学毕业。他们年纪大了,也干不动了。虽然地势有点偏,但是老爸老妈的做饭烧菜的手艺还是蛮好的,所以供着我和老姐直到上学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