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云开见岳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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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秋月初雪

“喔。”郭広笠和魏毅正聊着投机,竟然完全错过了醉仙的一支舞,不过突然一枚红色的大绣球正好落在郭広笠手里,此时的他被一群人羡慕嫉妒恨地盯着,但是唯独他和魏毅蒙在鼓里,不知所措。“这…什么啊…”

“凭什么啊!一个不怎么上心的人还能…”

“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了…”

郭広笠缓缓看了看楼上,听了听周围不爽的言语,算是明白了什么事,后知后觉的他简直开心地快跳了起来,但是碍于自己不能太过张狂,便悄悄抱着绣球走了上去,楼梯上没事的姑娘还不时调侃道:“好秀丽的公子呀,小康,你说醉仙姐姐今夜会不会破例呢?”

“切,别拿我打笑。”郭広笠假装一本正经驳回了那些姑娘的言论,引来一阵欢声笑语。

“这要真是我们拿你打趣就好了。”

魏毅也微笑着目送郭広笠上楼,缓缓喝下一杯淡酒,此时他的一位侍卫当着大家诧异的目光跑进了醉乐楼,魏毅不免露出尴尬之色,但是侍卫却似乎异常紧急,搞得魏毅也有些慌张。

“什么事?”魏毅端正的面容严肃起来,“今晚有急事?”

“是,王上要和你谈一件事。”

“现在?”

“是,立即。”

魏毅把目光放在地上,仔细想了想,“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醉香姑娘?”郭広笠看着醉仙阁正从门口出来的醉香,“我焱弟还好吧…不对,你还自在吧,就是,那个…”

醉香一笑,“公子不要太过担心,那位鹏影大人就真的和影子一样,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呢…醉仙姐在里面等你,你快去吧。”

“谢过姑娘。”郭広笠看着醉香进入了自己的阁内,便走进了醉仙的房内。

“康公子,把门关上。”醉仙背对着他,正拂着一把琴弦,传出的乐曲风格和今日醉仙的富丽堂皇到是有些区别,显得平平淡淡,宁静致远。

“嘻嘻,好久不见。”郭広笠关上门之后,失去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找了个席子随地一坐,开心地说着,“上次见面已经两个月了吧。”

醉仙呵了一声,回眸一笑看着郭広笠,手中的琴声也停了下来,“两个月?你知道其他公子基本上一年才能见我一次。”

“我知道…但是你觉得我比较有意思呗。”郭広笠尴尬地挠挠头,“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现在有没有和那些公子一样呢?”

“不,你还是不一样,别以为你现在比我高了就得寸进尺。”醉仙显得轻松了一些,“来,帮我把我的头饰拿下来吧,太重了。”

“哦。”郭広笠跪坐在醉仙的旁边,开始帮她摘取头上繁多华丽的金色头饰,不得不说,这是真的多。“你头上…何必呢,你还需要这些?以后不戴了吧,小心脖颈受不了。”

“嗯,其他人都夸我戴着头饰时的美丽,就你一人关心我的身体。”

“铛铛,你看这个!”

醉仙刚准备对着铜镜把头发梳顺之时,发现自己头上原本一根金钗的位置上出现了另一根钗子,她缓缓摘下来一看,表情有些失神,她马上恢复神智,用急切的语气问起来,“这,是谁给你的?”

“是我买的,这两个月我费尽心机和体力,赚来了百两黄金,正愁不知道给你准备什么,就买下了这根钗子,游狐的商人说呀,这钗子不错,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要买下来给她,我有一个朋友专门研究这类物件,说这的确是个宝物,我就买下了。”郭広笠自信地说,“怎么样?不错吧?”

醉仙没有多做言语,只是把钗子放在胸前,双手捧住它,在月光和烛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那么几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那绝美的脸庞上滑过。“金凤…玉目钗…”

“大姐,你…怎么了?”郭広笠有些不解,但是看着醉仙流泪,有些不太好受,“是这钗子不好吗?不好我给你换一个。”

“不…这真的很好…很感谢你。”醉仙看着这失而复得的钗子,不禁心中感叹万千,这钗子,曾经是她夫君送给她的…想起自己那时,对着郭広笠说:“小康呀…你是该找个女孩娶了。”

“我?才不…我说过,除了大姐你,我其他人都看不上,哪怕终生不娶又何妨?”

醉仙笑出了声,“别傻了,我比你大几乎七年,又和不知多少男子床榻共寝,还在这种地方…”

“不是…那又怎样?”郭広笠坚持不懈,“爱一个人,我可不会管这些。”

醉仙看着这个有些认真的男孩,权当他是一时兴趣,毕竟她是他目前见过的第一个印象感情如此之深的女子,但是他的路还很长。“小康…我知道,但是你的父亲也不会答应的。”

“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虽然这样说着,但是郭広笠的语气确实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是梁王…”醉仙轻轻拂住郭広笠年轻的面孔,“你的父王估计知道你往这里跑,就已经很生气了。”

“你怎么…”

“我一直知道…”醉仙擦干了脸上的泪,“你能陪我这么聊聊,就够了。”

郭広笠没有回嘴,只是缓缓挪到醉仙背后,双手轻轻捶打着醉仙酸苦的胳膊和后背,“那,我还能是你眼中四年前来这里学琴的男孩吗?”

醉仙轻轻握住他的手,把头靠着他的双肩,“你一直是,只是现在…你给我多了一种安全感而已。”

二人看着月光下雪花的影子,不停吐露着自己的心言,时不时认真严肃,时不时笑语颜开,直到第二个早上,也未曾分离。

“鹏影大人,今日已入深夜,又是这深秋第一场雪,现在不便赶路,要不就先留宿小女子房内,明日雪停了再回,以免伤了身子。”醉香看着连打瞌睡的郭広焱,心中生出一丝爱怜之意。

鹏影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背对着二人摘下面具对着窗外感受了一阵,“是有些寒冷,如果姑娘同意,那就不胜感激了。”

不久后,鹏影吹灭烛灯,坐在床边,窗外月光和雪花同现这般奇景也吸引了他,他知道,自己绝不是那般别人眼中的冷血之人。他映着较为皎洁的月光,摘下自己的面具对着铜镜照了一阵,俊美的脸上有些僵硬,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发现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感到开心地人或事。

醉香看着熟睡的郭広焱,看着他这么放松地睡着,无拘无束,脸上竟然露出些许笑意,同时也在羡慕他,何时自己才能有这么安宁的时候呢?

她迈着轻步走向床边,准备关上刮着寒风和透过月光的窗户,但是却意外撞见了没戴面具的鹏影,后者有些慌张,连忙扣上面具,一低头。

“啊,大人,抱歉…”醉香赶忙低身道歉,“为了避免打扰公子,还请跟我到隔壁房歇息吧…”

鹏影一点头,也迈着轻步离去。

“大人,今夜你就在这里…”醉香正转头时,却发现有一把短刀逼在自己喉间。“大人…”

“不用装了。”鹏影低声说道,“你的武功是在哪里学的?”

“什么武功?”醉香虽然被逼到了墙前,但是语气并未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你在和四…焱公子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清晰娇柔,但是底蕴源远流长,一般人察觉不到,更重要的是,没人能在任何情况下接近我还不被察觉,你武功修为定是不浅。”鹏影继续问道。“还有,我是影卫…你不应该看我的脸。”

醉香单脚一蹬,左手轻捻住刀尖,横着一撇,将刀击落,鹏影乘机抓住她的右臂,往回一收,再换了一只手往外一放,将她手腕扭着,另一只手抽出另一把短刀,急速向醉香脖间扎去,但是在刀尖挨到皮肉的一瞬间,他不知为什么会自己收力,只留下了一层浅浅的皮外伤。

“既然如此,动手啊。”醉香苦笑一声,“鹏影,王上派你到王子身边守护,想必是很信任你了,你大可拿我的人头去向他交差,但我一言一语也不会说。”

“似乎你对影卫有些了解。”鹏影放开了锁着她的手。

“我父母…”醉香想了想,却还是一字没说,鹏影能感觉到她的感情,就似憋在肚子里惊涛海岸,鹏影竟然少有地露出了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少许同情心。“你想把我活着带给密卫?”

他很难确认,这么多情感叠加在他身上,自己能不能撑得住。

“不需要。”鹏影拿出一个小药盒,“把这个涂在脖子上,我的刀有毒,半个时辰会发作。”

醉香接住了药盒,“条件呢?”

“我可能会监视你。”

“鹏影大人这么闲吗?四公子不需要照看了吗?”醉香看着鹏影,那原本动人双眼中传出了少许嘲讽之气,“这次是我失手了,你就不怕下次我动手吗?”

“我不知道…”鹏影这样的回答让醉香有些诧异,“但是看在焱公子的份上,请务必保密今晚的事情。”

醉香处理完伤口,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那扇窗,寒风和明月夹带着雪花一起缓缓飞进了屋,“大人不是喜欢赏这夜吗?那请…”

“这夜色…我第一次见。”

“我不是…”醉香坐在鹏影对面,“我十四岁时,观过一次。雪夜能出现月色,甚是少见,但哪有大人一介影卫入青楼罕见。”

鹏影摘下自己的面具,不知不觉自己笑了起来,也许是自己觉得有些荒唐,荒唐地可笑,“是啊,还有比这更少见的吗?只有少数人才会在醉仙楼里留宿,更何况一个影卫。”

“不,还有比这更少见的。”醉香也笑了笑。

“是什么?”

“影卫会放过自己的猎物,猎物还坐在他身前。”

鹏影摇了摇头,“你不是我的猎物,至少暂时不是…不过你是第一个在我短刀之下还活着的人。”

“那,大人,我是不是第一个逗你笑的人呢?”

鹏影表情顿了下来,看了看铜镜,那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显得自然。

“前辈…”郑卓指着斯达尔,“可是…”

“吃我的这个,会好很多,你们还两个都服下,我可以保证你们有力气活到明天。”老者拿出两颗黑色的药丸,上面还有这些发光的红色纹路,郑卓极其不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吃的。

老者又拿出一些绿色的膏药,给了郑卓,“把这个涂到伤口上,不会留疤,而且还可以把你的骨折疼痛消减不少。”

“为什么帮我?”郑卓依旧不肯相信天下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就凭你现在没有选择。”老者把东西扔到郑卓手中,“你们本来就撑不过半天,我看这姑娘半个时辰都够呛,吃或者不吃,看你们自己。至于我为什么帮你们…就当我这该死的同情心在作祟吧。”

“不,你认得我。”郑卓站了起来,身材虽然和那老者差不多,但是眼中的底气和神韵那可就差的不只一点半点了,即便如此,他说话依旧底气深蕴,老者也微微露出了笑容。“你之前给我讲了一些奇怪的诗句,现在细想,只有知道我目的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且…”

“停停停!”老者面色有些惊慌,“我说了哪些句子?”

“请君不涉旧日事,君归奢报来日情。自拥长笠青褂衣,重来只是过路客。”

老者有顿了顿道:“我有没有说出下面的句子?”

“没有…”

“呵,那就听我的话。”老者转身就走。

“前辈!”郑卓叫住那位老者,“前辈尊姓大名,今日之恩,定涌泉相报!”

“怕是报恩之前你也会查清我的底细…我不必多说,今后你我定会再见!”说完,老者挥了挥袖子,扬长而去了。

郑卓也没有多做别的动作,把药丸放在斯达尔嘴边,却犹豫了一下,“不行,还是得我先吃,我得确定这是什么东西。”

他吃下了丹药,心中有一丝疑惑,以往的自己难道不应该让斯达尔先吃,才能确保自己没事吗?为什么要自己试药,可能救一个本来就快不行的人呢?

算了,就当是自己的同情心在作祟吧。他这样想着,便开始细细感受这黑色药丸给自己带来的变化。他感觉到之前的乏力都被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舒快的精力,但是又不似回力丹那般刚烈,而是柔和许多,就如静水长流,从丹田流至全身,疼痛也消减了不少,整个人就和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一般,开始贪婪地感受着周围哪怕炎热的每一毫空气。

能做出这种灵药的,怕只有益璠国了。

于是他也不继续犹豫了,赶忙给斯达尔吃下这粒药丸,然后拿出了药盒,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这…”郑卓有些尴尬地把手放在斯达尔左胸上空,“还是等她醒来自己涂抹吧。”

他开始把药膏涂抹在自己手上,待疼痛削减,便继续开始拖着斯达尔赶路。等到斯达尔醒来,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虽然这荒漠塞外不下雪,但是失去了烈日的庇佑,寒风如剑锋般直指二人身上,斯达尔涂抹完药膏,将药盒轻轻捧在手里,还给了郑卓,郑卓却脱下了又一层外衣,递给斯达尔伸过来的那只手。

“不用…你也…”斯达尔有些语无伦次。

“拿着吧。”郑卓没有商量,拿过药盒把衣服直接扔在了身后的斯达尔身上,“我以前过过比这更艰苦的日子,现在好久不吃苦,似乎已经忘了当时那般坚韧了,我想回味一下。”

斯达尔想把衣服扔回去,却发现虽然伤口的血不知如何止住了,可是疼痛和乏力依旧阻止着她发力,只得拿着衣服,披在身上,原本已经在拖板上安静地躺下了,却似乎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转头看向郑卓,“郑卓先生…你说过,只要我们活着,就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现在我更加好奇了。”

郑卓想了想,有些喘气地说道:“好…让我想想,这悲惨的一生从哪里说起。”

“王上,有什么急事?”魏毅慌忙赶到玄清殿,也就是赤司王郭駟槐处理公务的地方,发现殿内有些昏暗,郭駟槐身边也只剩下三名影卫,分别是玉影、龙影还有蛇影,都是和鹏影一样得他信任之人。

稍有些年纪的赤司王双目依旧炯炯有神,那八面威风君临天下的王者之风也丝毫未曾削减,抬头看了看赶来的魏毅,明明是慌忙进宫,身上也只有便衣,但是犹有大将之气,说话的底气依旧是那么充沛,这使得郭駟槐对他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些许。

他示意魏毅放松,然后让蛇影给魏毅拿了一个坐席,“不用紧张也不用恭维,恭维的话我都快听吐了,魏将军,今日来没有国事,只是谈谈家事。”

魏毅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但是依旧留有一些疑惑,只是没有表达出来。“悉听尊便。”

“龙影发现你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去醉乐楼,是吗?”郭駟槐没有什么遮拦,直接把这个问题..不,事实甩在魏毅脸上,魏毅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是。”

“不用这么难堪。”郭駟槐笑了笑,“我也知道你没有做什么别的,只是常常赏舞赏乐喝酒罢了,就和大部分人一样,只是图个热闹。”

魏毅嘴角跳了跳,暗自佩服影卫真是无所不能,这都知道,他自认已经很小心了。“还请不要告诉夫人…不然…”

“哦,那是当然。”郭駟槐点了点头,“我们坐在一起不是来讨论你的,我想问问,那醉仙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我的二王子惹得神魂颠倒?我早就知道为了那醉仙姑娘,那小子努力了两个月,我也暗中帮了他不少,只知道他从游狐商人那换来了一件宝物,送给醉仙姑娘今日当礼物。”

“王上,您不是还有影卫和密卫的调查吗?”

“你也知道,四年前出现了一阵空白期,资料好多都失踪了,而且近期密卫给我呈上来关于这醉仙的资料写的都跟公文一样,实在看不出她和别的醉乐楼头牌的不同之处,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对她和二王子此事的看法。”

魏毅笑了笑,显得轻松了一些,“恕我直言,王上,您对自己孩子还是不够了解。”

“哦?”郭駟槐感兴趣地笑了一笑,“恕你无罪,继续说下去。”

“我刚和梁王见过面,关于他和醉仙的事,得从四年前他开始和醉仙学琴的事说起,那时候,醉仙的名头还不足以让密卫和影卫调查。”

“嗯,继续。”

“醉仙待梁王就如亲姐姐一般,也是那时候我开始去醉乐楼赏乐,我第一眼见她,就有一种清新脱俗之感,如人间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和现在倒是大相径庭。不过我大概斗胆猜测,那时的她,是最真实的她。”

郭駟槐点了点头,“所以说,这是影卫和密卫的不足了。”

“不,这是您的不是。”

“嗯?”

“作为人父,不考虑自己的孩子喜好如何,只关注死气沉沉的数据,难道不是您的不是吗?”

“是…”郭駟槐放下了手里的公文,更认真了一些。“是我欠他的,毕竟那时候,我没时间管他。”

魏毅本来还有话说,但是害怕出格,便没有说出去,只是继续往下说关于醉仙的事,“据我所知,梁王殿下和醉仙姑娘年龄有些差距,醉仙大了梁王将近七岁,这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

“但是什么?”

“这更说明如果在他们最纯粹的时候就在了一起,就说明这段感情是纯粹的,就像我和我夫人一样。”说着,魏毅骄傲地笑了笑,“所以我认为,醉仙这个人要是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曲折的身世,再晚上个五六年,和梁王必是绝配。”

“你也看好他们?”郭駟槐摸了摸胡子,思索着。

“不。”

“什么?”郭駟槐有些吃惊。“那…”

“醉仙出身青楼,身子本就不洁净,流言蜚语本就很多,他们若在一起…但是我还是提议,不要干扰他们之间的交流。”

“我知道了。”郭駟槐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公文,心中佩服魏毅的直言不讳,暗自夸耀自己没有看错人,“哪天得空,我也见一见这人们口中的绝世美女,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实际上,我还有一事,关于梁王的。”

“说吧。”

“梁王虽然有封号,但还是住在宫内,我恳请…”

“嗯,有道理。”郭駟槐拿起一张空白的诏书,“不少人都称赞我的国事料理的好,现在一看,家事还不如自己手下的将军料理的好。”

“那,臣先告退了。”

几个影卫作揖之后,也离开了,除了郭駟槐,没有人知道他们夜晚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