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龙卷霸皇风—死神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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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只是在走出那扇门之后,疲软和无助才袭上我的心头。

我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也不见得比任何人坚强。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寻求帮助?去砍断别人的手划花人的脸再挨一掌?卸掉韩静的卵蛋就为他们解决了问题?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所做的大大违背了我的本心和原则,如果韩静不出现我会杀光那里的所有人吗?我不知道。

我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的侠义、仁慈和大度,本来这些与我何干?任性而为难道不是我想要的吗?我说不清楚我是不是怕死,我并不象大多数人那样怕死,也许因为我不得不死吗?

无可奈何是一种很可怕的心情故事。

我所知道的是我还活着,我所不知道的是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在咬牙切齿的恨我。

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积着厚厚黄尘的官道上,在正午的炎阳照耀下我只有可怜的小小影子。

要把我从人群中认出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如果有人指望我能让他们发财就来吧。

问题却是我并没有去杀手行会去取消我的悬赏,而我在上一个市镇的杀手行会查询的结果是,这个悬赏在两天前已经被人取消了,而那时我还没有到不夜城去要钱。

我自以为有人要追杀我而疾行,所以不能早得到这消息。

现在没有人挡我的路了,我该干什么可以去干什么,但我还能干什么?去尝试一下能不能杀了宫原?曾经有一次我就趴在山上等着他啊,权衡的结果却只有放弃。

现在就能好一点吗?

现在的我还是那个叫霸皇风的人吗?

※※※

一个黄口小儿从我手里得到一块小饼后恭恭敬敬的对我说:“谢谢老爷爷!”声音清脆得象小黄莺,他活泼的跳跃着跑开了。

孩子真可爱啊——老爷爷?老爷爷吗?这是一个我很陌生的字眼。

在这之前我从来还没有听过这样的字眼!

于是在一条小河道前我开始认真的审视自己。在水中,肮脏的水草正随波逐流。

在破碎的水波上映出的人形容憔悴,满头披散着灰白色的槁草。

这就是那个冷若冰雪、利若刀锋的剑客吗?霸皇风!

我现在知道我也许做些什么才是比较有意义的事情了。

等死。

※※※

我仍然无止无休的在江湖上行走,却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些人是不会把我忘记的,但现在追杀我的也只有宫原的手下。

我不死,这样的追杀就不会停止,但那些小角色——平凡而苦痛的生活会麻痹人的神经和磨钝人的棱角。

在通州的一个酒楼里,我在二楼碰见了几个老头。

我瞧着他们都挺眼熟的,可我真的不记得他们是谁,于是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傻了。

我迟疑的迈起一只脚,考虑着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边来坐!霸皇风!能在这见到你真高兴啊!”就好象我们是多年老友似的。

可我没有朋友啊。

一只沉重得不下四十斤重的银制大酒壶在一只稳定干燥的手里来为五个牛眼小酒杯斟酒,点滴不漏,我出神的看着这一幕。

斟酒的老头须发如银,面色却红润如婴儿,那只筋骨突出的大手手指根根似铁,每个指甲又钝又厚,甲壳上闪动着淡青的光泽。

“请!”

在我没有举杯喝下去之前,他们谁也没有把酒喝下去。

或者他们是敬重我吧,我想,但是这有什么用呢?谁也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的。

“我们找了你很久了,霸皇风前辈,要阻止野心勃勃的宫原吞并武林现在只能靠我们大家了,我建议让您来带领我们大家……”

我没有心情听下去,世界上已经很少有比这更可笑或者更令人感觉到悲哀的事情存在了。

这位大半截入土的人居然称我为前辈,仅仅因为他们觉得我能带领他们去拯救这个武林的命运。

事实上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是个杰出的人都是渺小且微不足道的。

我拿着我的剑从椅子上起来,“我帮不了你们,前辈们,谢谢你们的招待。”

一个戴着太平冠的老者道:“事实上宫原的爪牙也正在到处找你,你的处境非常危险。”他坐得端正而安稳,慢条斯理地说这番话。

“也谢谢您的关照了。”我没有停留,我大踏步地走下楼梯。

在我走到第七级楼梯时我确信我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我象一根箭一样弹射出去,我掠出大门的时候,这栋酒楼发生了惊天动地猛烈已极的爆炸,爆炸由一些临时安装的黑火药引爆大量的烈酒坛子,剧烈的飓风气浪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一些人的肢体和杂物被喷发出来,而且带着极为难闻的焦臭气息,我回头看见熊熊的烈焰喷涌着直冲天际,滚滚的黑烟也许已捅破了几重天,十几里外都能看见。

这样的狙杀的确干得很漂亮,足以埋葬一切人世间的高手。

这证明宫原的地位绝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佩服。

这件事在我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但我所不能料到的是我在后来还是吃了这样一亏。

老实说,这样的事不是我能做出来的。

我的周围出现了至少三十个武士,其中大部分是剽悍的黄衣武士,无一例外的左手藤盾,右手砍刀,背后背弓,肋下挎个鹿皮囊。

他们没有蒙面却和蒙面没有区别,因为他们都被训练得面无表情。

他们的站位采取的姿势都象很有讲究。他们看来都是用军阵训练出来的武士,那么这个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