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姑娘对你不薄啊!救了你的命,还把清白交给你,你却那样对她?一个台阶也不给人家下,男人真的就是贱骨头?你有没有良心!嘿嘿,我小鬼可看不过眼了,可要管上一管!”
我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关你什么事?你想管什么?你这缩在阴沟里的家伙难道是无处不在的吗?”
“欺世盗名的霸皇风原来是个只会骗取小女孩心的缩头乌龟!哈哈,可笑哇,可笑。”小鬼的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反正他的冷嘲热讽是不断的传过来。
对这样的家伙,听风辨形是不可能的。
这个家伙我不想惹他,因为我没有他的轻功好,没有他的法宝多,我准备安静的离开,但是……
“娘的个*,你这个矫情的狗东西不是想死吗?死给我看看!一死百了,有那么自在,人人都去死好了,欺软怕硬,你要是真不怕死,真的想死,简单,拿起剑来,在脖子上这么一下,保证什么都解脱了,你的兄弟情义也保全了,快呀!快呀!你这个孬种!饭桶!不敢了是吧,臭****!大粪球……”
我从来不知道这是个这么罗嗦无聊的人,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他开始用的是“空谷传声”,但是到后来越骂越起劲,越骂越大声,竟象几百个人围着我一起大声声讨一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混响,这种功夫的修炼层次和奥妙真让人叹为观止。
我平静的道:“小鬼,你到底想怎么样?”
骂声嘎然而止,“简单,”小鬼道,“我想你死。”
我傲然道,“要我死,你要有这个本事,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暗藏着的小鬼道:“我生气了,明杀你虽然不行,不过,走着瞧!”
我说,“那你尽管试试,现在我请你不要再骂了,浪费你的内力,何苦来的?”
我说着就要走下烽火台,却突然看见台阶上布满了碧绿的磷火!
我迈出的一只脚悬在空中不敢落下去,这时背上一个硬硬的东西无声无息的顶上了后背。
“你可以试试反击,看看我们会不会一起死。”小鬼坦白的道。
剑在我手中,但是我竟然真的不敢反击。
“我输了,”我也坦白的道,我转身,但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小鬼的声音又从我背后响起,便好象他是一张粘在我背后的纸一样,“既然你承认我赢,我也承认胜之不武,不过我要你干一件事情,而且你可以从两件事里选择一件。”
我几乎没有考虑,“我拒绝。”
“为什么?生命何等可贵,你若不能忍辱负重,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是英雄好汉。”
“那你算什么?自甘下流,逃避责任,也就令人无话可说了,这世界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既然如此,你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我不杀你,不是英雄好汉的家伙,昔日那个霸皇风大概骨头都烂了,你自己找个地方把自己处理掉吧,别在这里继续给我以前的朋友霸皇风抹黑了,这世界是给强者、勇士、小人和恶棍玩的,隐者和灰心人是没有地方站的,快把自己处理掉,在这世界上消失,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么恶心的人,就当你从来没有练过武功,从来就不是霸皇风,过去也只是一个买大饼的吧。”
“我是霸皇风。”我道。
“霸皇风无所畏惧,敢于面对一切的挑战、困境、逆境、窘境,你怎么会是他呢?不是,不是,你什么都不敢担待,你还是站到一边去凉快吧!”
我突然怒不可遏,或者就是恼羞成怒:“出来!小鬼!在我面前来说吧!”
小鬼一声长笑。
烽火台上突然冒出浓浓的狼烟,直冲天际,幸好这是晚上,没有谁会认为是有敌来袭。
烽火台台阶上的磷火也一时漫天飞舞,映得一天俱碧。
小鬼好象就随那一阵狼烟升天而去了。
风如虎啸,蚀骨如刀。
我就是霸皇风!
龙有在浅滩的时候,虎有到平阳的时候。
很多人有机会侮辱我,但是没有人可以摧折我勇者的灵魂。
我曾经以为我欠别人的,因为他们救过我,但是他们有他们的目的,他们相信我可以守诺?我想守诺且不可得,无所是从?
我不能象一个懦夫一样死,那就做回自己好了。
应该是你了结恩怨的时候了。
无论是宫原、黑海神魔还是龙卷风,其实对我都微不足道,重要的是我自己身为武者的责任、光辉和勇气。
甚至还有碧玉和崇香雪。
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无能的话,死也无撼。
以前我痛骂着崇香雪激励她的勇气,现在的报应很快。
强者不是永远都强,他们也有疲惫懈怠懦弱的时候。
如果人是无所不能的神,而不是人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
我在一个时辰后追上了碧玉,她被一大帮人围住了,他们正开着低俗下流的玩笑,大声的试图让她投降。
我走过去,有一个将手中的软鞭抖得啪啪作响的家伙兜马迎向我。
大概天太黑,他不知道我是谁。
“朋友,江湖恩怨,不干阁下的事,请绕道走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不****的事?”
我向前冲,剑出鞘,一划间,他的马头落地,无头马曲膝跪下,我看见他双腿被马肚子压住,我在他惊怖之极的叫声中一剑砍下他的头,一脚踢翻他的尸体继续向前走。
他似乎是有礼貌,但是真有礼貌就应该下马答话。
那个无法无天的霸皇风又回来了。
数骑马在主人愤怒的叱呵中从左右向我兜来。
“风!——流刃冲!”我低着头,贴着地面飞弛,从一匹疾弛的马肚子下穿过,奔马一下子颠成两片,骑在马上的人也自胸到档全开了。
“点子扎手!快来——”惊叫声嘎然而止,我从这个人喉咙里轻盈的拔剑出来。
更多的人从包围碧玉的那一边向我这里赶来。
“各位想死真的是再容易不过了。”我喃喃地道,声音却只有自己能听见。
十多匹马载着它们主人残缺不全的尸体接二连三的从我身边冲过,疾如风驰电掣。
终于有人惊呼:“你是谁?”
我低着头向前走,“生命有如花朵,美丽而不久长。”
最后的几匹马被勒得人立而起,团团乱转。
他们显然看见了先驱者的下场,试图亡羊补牢。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这么多人,我心里依然沉重,这样的力量可以和龙卷风相提并论吗?
这时候远处有一个雄浑之极的声音响起来,“怎么了?怎么回事?”
直隶道的武林盟主逢化龙,宫原的得力助手之一,好极了。
又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什么人扎手到几十个人也收拾不下?太夸张了吧,真是一群饭桶!”
这好象是武林三怪中的“铁公鸡”由甲,我知道他是凤兴帮的元老,也是宫原的得力手下。
“也许是魔教的什么超一流的高手犹未可知,由大哥,魔教公主非同小可,也不能全怪逢爷的兄弟呦。”这是个娇滴滴的声音,显然是武林三怪中的“小孔雀”苗少男,同样是凤兴帮元老,五十多岁的小女孩怪物。
影影绰绰似乎还有三四个人在那一伙,大概也是宫原手下身份不低的人物。
马蹄敲打着大地,人如风,马如龙,倒是很雄壮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