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龙卷霸皇风—死神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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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策马飞奔,直入长安。

据说是宫原的行庄里空空荡荡,我一个人也看不到,连厨房里的火灰也是冰冷的,看来这里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于是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座小小的坐落在松林边瀑布下的房子,但是连门前的石阶都被抹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几个白布包头的人正伏在地上擦抹那本来就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

我大咧咧的踏了进来,他们的辛苦付诸东流。

“叶孤山叶先生住在这里吗?”我问。

“主人不在,请问阁下有什么事?”一个白衣人略抬起头看了看我。

“他和宫原的比武在即,他竟然不在?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可能要让阁下失望了,主人得到了师姐的死讯,他已经把这比武取消了,在没有把事情办妥之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

“怎么会这样?”我大吃一惊,“那宫原呢?”

这人冷冷的看着我,慢慢的站起来,其他人也一起站了起来。

他们手中的抹布变成了碎片,一把把雪亮的刀锋慢慢的从他们手中延伸出来。

“霸皇风?”

“是,不过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有点慌乱。

“没有区别,也没什么关系。”这人甚至微笑了一下。

然后他们立刻发动,而且很奇怪,他们不是扑向我,而是扑向我身后的门。

在我醒悟过来的时候,这间小屋子的门窗一下子压下来,把这间屋子变成了一个铁笼子。

然后我闻到我非常熟悉的火药味道,我象惊弓之鸟一样弹了出去。

剧烈的爆炸声中,大铁笼子被炸得四分五裂,一根粗如儿臂的铁条呼啸着从我头顶上掠过,我甚至觉得如果这是冲我的脑袋来我根本就闪不开。飞上天的砖石下雨一样倾下来,不知道砸坏了多少树木。

天衣无缝的计划。

我如果想杀那些人我就没有了机会脱出这铁笼子,不管我的剑多好,我的内力多强,生死就是在一瞬间,一闪念中。

这比上一次的计划可强太多了。

但是我依然活着,失败的计划就不是好计划。

※※※

如果单纯的以你自己的好恶来看这个世界,这世界依旧,而你会看错很多东西,甚至了无生趣。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我存在,那也不会改变太多,但是有我存在,很多人的命运也就从此不同。

在经过内心反复的挣扎后,我还是打开了那个装着崇香雪人头的油布包。

这是你无法接受的东西,但是你同样无法逃避,你如果不想从此沉沦,不想悔恨终身,你就要去面对它,你别无选择!

勇者的心灵中不能留下阴影,即使我已经愧对勇者这个称号,我还是要按勇者的标准来对待自己——不管这有多矫情。

没有什么血,很干净。

我失神的看着崇香雪的头,依然是那么美丽却毫无生气的透着诡异,变得冰冷。

我很想弄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舍弃生命,以我自私利己的天性,我想我是永远想不通的,但如果因此而觉得她很傻,也未免过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难以舍弃的,但是我不会因他人而舍弃任何东西,如果有谁要把它们从我身边剥夺,哪怕就算是我本来就要舍弃的东西,我的回答也只有战斗。

※※※

我一边饮着粗劣的酒,一边想着呆会出现在门口的会是什么人。

我已经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行踪,我只想让战斗来得更猛烈一点。

要达到这个目的,你就要用百倍的疯狂攻击你的敌人,让你的敌人感到痛苦,然后你就等着收获吧。

有很重的杀气在我的周围,我的左侧是一个雅座,门是关着的,我相信宫原的爪牙就在里面,但不知道都是什么人。

如果是高手的话,应该也已经感应到了我的杀气吧。

马蹄声响,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憔悴的少年,眼窝深陷,看上去有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

我认出他正是那日在崇香雪身边的少年,而且他也确实是直奔我而来。

他在我面前坐下,小二上前问:“请问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

少年拿出一锭银子,“两个碗,一壶酒就行。”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他的眼里好象只有我一个人。

“有什么事吗?”我明知故问。

“我叫崇豹,崇香雪是我姐姐。”他道。

“真遗憾,你姐姐的性情真是太刚烈了。”

崇豹开始微笑,这笑容说不出的诡异,“那是你们的看法,我从来不这么觉得,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那倒也是。”我道。

崇豹又道:“我是来向你挑战的。”

我笑了笑,“你不行。如果你知道叶孤山在那里就去和他打声招呼吧。”

崇豹的脸上竟露出不屑的神情,“用不着,他和你也没有区别,我也不是来和你比武,我是来和你比——酒来了。”

我懒洋洋的道,“可以,比什么都行啊!”

崇豹给自己面前的两个大海碗里倒满了酒,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当着我的面把纸包里的东西倒进一碗酒里。

他的手开始飞快的移动,两个碗转来转去的玩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木然的看着他干这件事,他的神情专注,似乎这是很重要的工作,很有趣的游戏。

最终他停了下来,“选一碗。”

两个碗里的酒都在飞快的旋转,却没有一滴酒洒出来。

他的武功很不错,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他的动作稳而快,也是用刀用剑的好手。

我没有刻意的去看他的动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倒了粉末的酒碗是那一个。

这真是形同儿戏的决斗,我至少有五种以上的方法知道那酒碗是那一个。

例如这两个酒碗的款式虽然一样,但是在高手眼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道:“是有一碗酒里有毒吗?”

“是。”

“真的很毒吗?可以毒死人?”我再次问。

崇豹道:“我想应该是很毒吧,我从无心毒魔那里得到的,他说这已经是他所能拿出来的最毒的药了。”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你为什么这样做?”

“你伤了姐姐的心,而我现在已经办好了姐姐的后事。”崇豹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我叹息道:“很好的理由啊!”

我端起其中一碗酒,一饮而尽。

崇豹面无表情的准备去端另一碗酒,我一把把这酒碗又端了过来,“好酒!再来一碗!”

我把这一碗酒也喝了下去,“两碗酒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好啊。”

崇豹不解的看着我,“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托你做一件事情。”我把两个油布包放在桌上,“逝者应有全尸。”

崇豹看了那包一眼,身形禁不住的一震,“那不是你的承诺吗?”

“死人的承诺吗?”

崇豹抓起油布包往外走,我在他身后道:“如果你没有我死的确切消息,就要活下去,找更毒的毒药来。”

崇豹没有回头,“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记住的,不过我想是不必了。”

※※※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补偿什么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人坐上了崇豹刚才的位置。

陈治悻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椅子太小而他身体过于臃肿,满身的肥肉在椅子里往外鼓出来,椅子不堪重负的“吱扭扭”乱响,真让人担心椅子随时会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