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风的弱点也不过如是。”陈治悻满意的砸着嘴,“你明知道是毒药还要喝下去,而且是那么满满的两大碗,看来你是看不起无心毒魔的毒药啊!”
我淡然道:“没什么,崇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陈治悻道:“对一个怀着必死之信念的人你也仍然怀疑吗?你可以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他也确实是崇香雪的弟弟,你给他机会没有给错。”
“谢谢。”
陈治悻看着我便象看着他罗网里的猎物,“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强者的资格,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不能用一个人,最好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把他彻底毁掉!”
“谁给你钱来杀我?”
“这无关紧要,反正你值很多钱,而我最爱的也只有钱,所以,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啊!”陈治悻兴奋地搓着他肥厚的手掌。
我站了起来。
“你最好莫要乱动的好,一动毒发作得更快!”这老肥猪威胁我道。
我道:“既然我一定要死,早死晚死这么片刻,又算什么?早点出结果吧。”
陈治悻仍然是不动声色的狞笑。他痴肥的脸上皱纹堆垒,脸色居然还红润的厉害,几缕灰白的头发从帽子里耷拉下来。
“要垂死挣扎吗?现在天底下你还有一个朋友吗?名门正派要杀你,邪魔外道要杀你,或者你也还可以杀,但是你还能杀几个?你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门“哐”的一声打开,我看见了胡天胡帝那一脸的嘲讽的笑容,还有其他人也陆续走了出来。
毒酒在我心中沸腾,我知道这就是我的报应。
“你本来已经完成了两个任务,但是方才——你现在有人头交给我们吗?”胡天趾高气扬的问。
声音开始模糊,有人在高声历数我的罪状,我什么也听不见,我睁着眼站着,但是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听到了我的耳朵里有人打着大锣吹着牛角号,我看见白天冒出的漫天杂乱无章的星儿。
他们总是可以考虑得非常周全。
虽然表面上我可以装做一切正常,但是冷汗珠子仍然从我的脑门上滚了下来。
“霸皇风,你恶贯满盈,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我腹如刀绞,头昏目眩,浑身都似乎要被撕裂,奇痒从骨头里透出来,我可以肯定我现在发作的远远不是一种毒,我低下头,跪倒在地,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
“你在摇尾乞怜吗?”“小心有诈!”……
我吐出的是漆黑如墨而且带着绿幽幽磷光的血,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觉得我现在正在逐步接近这感觉。
真正的皇风的感觉。
在最接近死亡的边缘,我猛然明白,我一直以为自己欠别人的,其实我谁也不欠。畏首畏尾,被誓言和承诺所束缚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霸皇风。
短暂的人生有如白驹过隙,飘渺的幸福廖廖无几。
他们救我,都有他们各自的目的。
让敌人称心如意,不可饶恕。而无论在怎么样的情况下,错失自己都是更不可饶恕!
天下为什么与你为敌?
你不怕与天下为敌又有什么用?
你开始说得多而做的少。你变得有愧于心。
你的狂飙剑是否还有昔日的光芒?
你那锐利的锋芒到那里去了?
当年你杀人那么多,从来也不惭愧也从不后悔。
后来你开始为原则和名声杀人,便丧失了自己,背上黄金的枷锁,正不正、邪不邪、魔不魔!
一个人一生不能有两个以上选择。
无论什么,人的一生只能真正的选择一次。
掰玉米的是狗熊,到最后他只有一个棒子!
“我在被人威胁下所说的一切,你知道我会怎么说。”
你居然会为了自己的生命、承诺而准备去杀龙卷风!
“你知道什么是兄弟!”
我只能做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霸皇风!
我自己吐出的血溅在我自己的锯齿一样的狂飙剑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给剑淬毒。
我总是忘却了真正的危险。
我抬起头,他们给我喘息的机会我却全无感激。
我看着他们,这是一个超豪华的阵容,囊括了胡天胡帝在内的宫原最后的主力。
我一把天雷弹撒出,人跟着暗器向前冲!
这是最霸道的暗器,也是我最喜欢和最乐于使用的东西,在近距离中它完全是无视敌我的杀伤,也没有什么罡气可以抵挡,最危险同时也最公平、最刺激。
无论是用手接还是用兵器招架都是不明智的,爆炸产生的随机乱飞的铁屑足以洞穿大部分没有练到金刚不坏的人的肉体,只能闪避,而闪避之后的乱象,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