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向北是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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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终相逢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要不然凭何怀缅

——《匆匆那年》

归来时设想过一千种一万种重逢的情景,不料,相逢却是最堪堪不及回首的一种。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尽兴,个个面红耳赤,却嚷嚷着继续继续,不作罢。

洛北也喝了不少,觉得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现在这样的节奏与工作,却还得硬生生的挺着。咬紧牙关,陪笑着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火辣辣的刺痛的咽喉,食道,肠胃,却不能也不敢拒绝。客户是好不容易约到的,开发案是好不容易谈下来的,换作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自己,恐怕这一切她早就推开椅子,呼呼的走了。而今在历经世事之后,棱角早已被时事磨掉,不见尖锐,不见锋芒。

送对方公司的人上车后,洛北的手腕突然间被一股强有力的手劲儿给扯住了,猛然间,鞋跟一崴,人影踉跄。抬头,避无可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颊绯红自己。那目光包含着太多太多猜不透看不明的情绪在里面。错愕,呆愣,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她却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的靠近,亲昵的摸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吻吻她以前动不动就爱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才能勉勉强强凑到嘴边的额头。

是梦么?是错觉么?他比想象中瘦削了好多,但英俊帅气同当年相比未减半分,脱去了以往的青涩与稚嫩,气宇轩昂。

“洛北,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舍得回来?”询问的同时手劲儿加大了力度,仿佛也要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错觉。那些隔着漫漫七年的光阴仿佛随着与女主角的重逢,慢慢缩短。傅若风觉得内心残缺的一角终于得到了填补,心,仿佛终于得以完整,不再游荡。欣喜之余,又有些许的生气。

洛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震耳欲聋的质问,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忘了怎么去动用大脑,备用措辞,组织语言,甚至那一刻忘记了呼吸。直到被强有力的手臂拉着,大力的安顿在副驾驶位置上,她才缓过神儿,去开车门,任怎么开,都开不了。反抗无效,被动的在车里,看着对方的一脸淡漠的开着车,不发一言,她选择沉默。街景在持续倒退,见对方驶离市区之后仍旧不见停车的迹象,洛北突然间心里有点发慌。

“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去,停车!停车!”对方依旧不说话,继续开着车,直到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的大海,情绪才稍得缓和。

夜里的海风有点大,有点腥,有点涩,有点咸,有点温润,扬起Ta的头发Ta的脸。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终于灵魂找到了归处,终于让心有了家。一切,到来的都有点儿不大真实。傅若风如是想,他等这一刻重逢,等的太久。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向往刻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