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牧铭唯恐她伤害自己,干脆放下芥蒂,还是热了一杯牛奶端过来,“喝完牛奶,比较好入眠。”
雅星听话地两手接过牛奶杯,咕咚咕咚……一边喝一边忍不住偷觑他,却正好四目相对,她又迅速避开,却委实不敢相信,他竟这样耐心地伺候他……
钟牧铭就怕她不喜欢喝牛奶,忍不住问,“你乳制品不会过敏吧?我刚才忘了问。”
“不会,不会……谢谢!”雅星却着实不好意思,“你真的应该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也难得放假。”
“你问我乳制品是否过敏,你是有什么过敏的?”
“我没什么过敏的,很好养。不过我爸和奶奶都对花生过敏,所以,家里吃东西都很小心。”
“你爸和你奶奶应该都不会和我在一起吃饭,这些就不必报备了。”
十分钟后,钟牧铭和衣躺下,静看雅星痛苦闭着眼睛,忽然又于心不忍。
她的心路历程,他实在无法却揣测,却又看不得她这样难受。
他忙翻找手机通讯录,希冀能寻求一点帮助,指尖停留在辛芮这个名字上,忙发了信息过去。
“辛芮,你在忙什么?”
“总监查岗呢?我可是三好学生,今天上综艺节目。”
“问你一个问题,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一个男生和你睡了,你怎么办?”
“这还用问么!如果不杀了他,就是我就杀了我自己。”
“……真有这么难受么?你从没有和男生亲近过?”
“总监,昨晚我们和郑总从咖啡厅离开之后,可是有狗仔拍到你和陈雅星一起吃火锅逛街,举止格外亲密,你问刚才这问题,是不是因为你和陈雅星煮成了熟饭呀?”
“把嘴巴封死,心思摆正,不该你管的事少管。”
辛芮直接当他是默认,“如果总监真的喜欢陈雅星,我就去追方馥。”
“恐怕有你伤心的!”
“为什么?”
“方馥喜欢男人。雅星已经够难过的了,你就不要添乱了。”
钟牧铭收起手机,见雅星呼吸均匀了许多,心里又一阵愧疚。不择手段的坏事,他可是做多了,从没有这样愧疚过。
不过,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多少愧疚,他都能背负。
她眼睛真的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又浓又密,睡着的样子,娇憨柔美。
他俯首便在她唇瓣上轻轻印下一吻,忍不住期望这一刻能延伸成永恒。
雅星却心尖儿轻颤,被子下的手僵硬地握紧,拼了全身的力气才强忍住没有睁开眼睛,脸侧的发丝,却被一只手轻轻地撩到了耳畔。
他在看她!
雅星脑子轰——就再也无法思考。
方馥正提着东西进来,见钟牧铭那番举动,上前就冲到床边,把他从床上扯下来。
毫无防备地钟牧铭还沉浸在偷香的欢悦中,被这一扯,差点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呀?”
“蹬鼻子上脸!又趁人之危!”
“我没有!我只是陪着雅星。”钟牧铭见她两手空空,不禁狐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女人可真是碍眼。
“我回来订餐啊!”
事实上,方馥走到停车场就后悔了,把雅星丢给一个二手男色狼,她这智商也是捉襟见肘。因此,她买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就急火火地赶了回来……
“幸亏我回来,否则,恐怕雅星又羊入虎口!”
钟牧铭顿时满头黑线,不自然地整了整衣服。
“我请客,你想吃什么,我点好了,还有麻烦你把雅星喜欢吃的菜列出来。”
方馥着实饿疯了,但是,吃人的到底是嘴短,一心想着贪小便宜,就顿时吼不出来了。
她这就扯着钟牧铭出了卧室,顺便带上门,压低声音道,“我要吃大餐!”
钟牧铭点头,“中餐满汉全席,英国皇室大餐,日本料理,随便点!”
方馥顿时又挺直了腰杆,不禁多看他两眼。这厮识趣呀,知道讨好雅星的娘家人呢!
“既然你这么会做事,为什么不干脆娶了我们家雅星?”
“我可以娶吗?你不介意?”
“前提是,把你和苏蔓那些烂事儿清理干净!我不管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你必须对雅星负责!”
钟牧铭顿时有点看不懂她,“让我对雅星负责?你真的舍得?”
方馥顿时心虚。有些谎言,造得像真得,真得是不太好。
“事已至此,我……我当然得忍痛割爱呀!你知不知道,平时我和她在一起,亲她一下都会心疼,你倒是好,亲起来没完没了的!”
钟牧铭忍不住揶揄,“你不如承认,你根本没有那么爱雅星!昨晚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男人进了酒店大门。”
方馥脸色微红,却反而口气更强硬,“废话少说!你必须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规模不准比戴安娜王妃出嫁的排场差,还有……如果你和苏蔓藕断丝连欺负雅星,我手撕了你们这对儿狗男女!”
钟牧铭第一次被贴上了狗男女的标签,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至于婚礼,他当然不会马虎,一定会让雅星风风光光嫁给他。
“方小姐放心,我只会做得比你周全,万不会让雅星受委屈。”
方馥忙又叮嘱他,“我们两个的谈话保密,不可以让雅星知道。”
“我明白。”钟牧铭不敢想象,如果雅星知道方馥也背叛了她,会作何感想。上次郑萱的背叛,似乎已经让她生不如死。
门板这边,雅星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已经崩溃,眼泪水晶珠似地,大颗大颗簌簌滚落碎在枕畔……
牧铭果然是太善良了。方馥这样逼迫他,无疑是一种“人身绑架”。
她不能这样对他。他心里的人是苏蔓,她怎么能嫁给他呢?
方馥这样是不对的,她就更不对!
或许,她真的应该把自己嫁出去,陈豪集团的生死也该有个定论。只是那份不公平的婚前协议,她还是不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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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雅众美人整齐的到场入座,巨大而古雅的中餐风格的圆桌,铺着金黄的丝缎桌布,水晶吊灯光芒辉煌。
灯下一圈美人锦衣华服,发髻高绾,姹紫嫣红,一个比一个优雅,一个比一个娇艳。
突兀的是,桌上还有一个男人,且一袭万年不变、灯光都暖不透的黑西装黑衬衣,与满桌娇艳相较,不只是有点怪,而是——非常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