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心姐。”雅星一口也吃不下,只是配合地拿起筷子。“艾米,你就不要跟我去横店了,和陈航好好多相处几天,就回公司帮方馥和郑萱吧。”
“我最大的任务,就是陪着你,保护你,你做噩梦的时候我搂着你,你睡不着的时候,我陪你去做按摩,早上还要陪着你健身。”
“你这样为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别叫人家陈航等着。”
陈航忙道,“少夫人,我没关系的,如果可以,我可以陪您和艾米一起去横店。”
“你是钟家的人,我怎么好劳烦你?”
“如果少夫人过意不去,可以给我发奖金,多让我攒点钱,这样我和艾米结婚,小日子也能过得好一点。”
艾米失笑,“你这是在求婚?”
满桌子人都看向陈航。
雅星也抿着唇玩味盯着陈航,见他涨红了脸,她忙环住艾米的肩,在她耳畔揶揄道,“很明显,他是以结婚为目的和你交往的。”
注意到钟牧铭盯着自己,她忙又松开艾米,端起红酒杯,就站起来。
“这年头,好男人快绝种了!来,咱们敬仅剩的这一位!”
心姐和艾米都站起来,周逸却不敢苟同,“哎,我也算个好男人吧!”
钟牧铭不敢恭维地冷笑,“我怎么就成了坏男人?”
陈航忙站起来,“少爷当然是好男人,少夫人不在,少爷可是相思病都到了晚期,觉都不睡了,一直加班到恨不能猝死的节奏”
“这么说,我应该把苏蔓接过来让他见一见,缓缓病情!”雅星仰头喝完酒,就拍了拍艾米的肩,“我做主,你今晚可以去陈航的房间住,我睡你的房间。”
艾米被红酒呛得咳嗽,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利索。
雅星这就搁下酒杯站起来。
“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就启程,我先去休息,大家慢慢吃。”
钟牧铭看了眼她的酒杯,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把这瓶红酒和满桌子饭菜晾下了。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钟牧铭骇笑,“看我干什么?是我不让她吃的吗?”
“少爷,你多说两个对不起,事情就可以过去的,用不着讽刺少夫人不如苏蔓,也用不着提那颗肾,更用不着提她不畏生死”
“所以,心姐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由着陈雅星欺负吗?他的青梅竹马从我这里卖地,送给她当生日礼物,我双手成全,错得竟然是我?!她还搬出什么生死之类的蠢话要和我决裂!”
钟牧铭闷着火气说完,也没了胃口,“你们慢慢吃,但是,不准喝我的酒!”
然后,他就拿了红酒和酒杯拎上楼。
周逸看了眼桌面,又看向楼梯口。“他想和好就直说嘛,谁也不会笑话他,还气急败坏地撂下一堆气话拿了两个酒杯上楼,他当我们不识数呐?”
艾米揶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假装数学课是体育老师教的。”
心姐忍不住念“阿弥陀佛”,“老夫人还在盼着抱曾孙呢!但愿他们能和好。”
陈航这就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面上,“我赌他们一定能和好!”
周逸也捧场地取出一张,“我和你相反。”
艾米看了看也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币,却是放在周逸那边,“我和你一队。”
心姐则把钱放在了陈航这边,“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然后,大家就很无良的一边吃,一边关注着楼上的动静。
楼上安静得有些微妙。
钟牧铭进了房间,就匆匆搁下酒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了准备了多时的支票放在睡袍口袋里,又飞快地冲进洗手间,从壁柜里拿出他从来不用的男士香水,呼呼喷了两下,又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
雅星在更衣室里,把大堆东西往箱子里塞。
大堆的裙子、披肩、外套挤爆了箱子。
万圣节舞会的礼服已经洗干净,和钟牧铭那一身玫瑰精灵国王的长袍,就挂在橱柜里,她一眼没再多看。
钟牧铭拎着酒瓶和酒杯慢条斯理地迈进来,看了眼她可怜的行李箱。
“箱子不够用,我可以借给你,阁楼上放着很多空闲的行李箱。”
“用不着,不穿的衣服,我可以丢掉!”雅星忍住心疼,抽了两条裙子出来,膝盖压在箱盖上,却——还是扣不上。
把手上的裙子叠好,放进行李箱,她又抽过风衣开始叠,却忍不住瞥了眼他的凤尾纹的睡袍,赫然就想起了“孔雀开屏”这个词。
孔雀开屏当然不是叫人观赏的,雄孔雀展开尾屏,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以此吸引雌孔雀,是为了孕育小孔雀
而且,她面前这只开屏的“雄孔雀”身上,还弥漫着一股顶级男士香水的香气——他是从来不喷香水的,因此,这目的就变得异常明显。
钟牧铭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她,“我是进来和谈的。”
“我们需要和谈么?这样僵着挺好的。”
雅星一眼不看他,也不接红酒。
钟牧铭把红酒给她放在箱子旁边。
“陈雅星,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如果我真的和你计较苏明澈,我不会瞒着不告诉你。”
“是么!你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她一直把他的慷慨看在眼里,对陈豪他慷慨,对捐肾给陈豪的人他也慷慨,对苏蔓更慷慨,但是对她他吝啬的有点过头了!
钟牧铭见她怒绷着脸儿,忙往她身旁挪了挪,只得和缓了口气,“爸卖给苏明澈地皮的确不对,我知道时,房子已经规划好开始筹建,我根本没有收回的权利。你那通电话口气犀利,明显是在袒护苏明澈,如果我一点都不计较,你才应该生气吧!”
雅星借着抖衣服,不着痕迹地挡开他。
钟牧铭被衣服抽打个正着,悻悻挪远了些,又从睡袍口袋里取出一张准备了许多天的支票。
“这是买地的钱,你收着吧。”
雅星看了眼支票,拿过来直接撕碎,又给他塞进睡衣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