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注意到支票上的日期是七天前的,但是,现在谈这些,已经晚了。
“那块地,老娘吞了,房子建好,我不只是让苏明澈住,还会多找几个帅哥住进去,我要学习方馥,扩充后宫,活得潇洒一点。你大可以堂堂正正地对你的苏蔓好,我和我喜欢的男人双宿双栖。”
钟牧铭哭笑不得,“陈雅星,我是在和你和谈!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你到底是想和谈,还是想和我睡?”
钟牧铭顿时哑然,较之前几天瘦了一大圈的俊艳,红一阵白一阵,突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雅星直接站起来,这就开始脱衣服,“来吧!你不是拿陈豪集团威胁我么?你们不是都提醒我,我是被我爸卖进钟家的么!这点义务和责任,我陈雅星还能尽到的。”
她的连衣裙落在地上,双眸清绝俯视着他,“我不想和谈,但是我可以和你睡。”
“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吃回头草。”
“你不曾爱过我,怎么算是回头草?”
“我爱你,我很爱你,你对我好,你帮我的父亲找一颗肾,我以身相许,你却当我喜欢女人,哪怕和你分开一分钟,我都会忍不住想你,你却惦记着你的前女友!我爱你爱得自己都快成了一个傻瓜,可是你当着我的面给苏蔓铺路,你怕她死,怕她受伤,你的家人说把我当做家人,却差点害我身败名裂,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不可能幸福,更不可能和睦相处!”
雅星咬牙切齿地咆哮之后,脑子有点缺氧,心也像是被掏空了。
她面前的男人脸上却一片空白,震惊地圆睁着眼睛怔怔盯着她,完全是见鬼的样子。
雅星忽然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行李我不要了,酒你自己慢慢喝!”
雅星憋着气就冲出更衣室,拿了手包,冲下楼取了风衣,在心姐、艾米,周逸和陈航错愕的观望中,直接奔出宅子的大门
钟牧铭冲下楼来,就见四个人正在餐桌前算账,“雅星呢?”
“出去了。”四个人异口同声。
钟牧铭鞋子也没来得及换直接追出去。
心姐忙把三人手上的钱抽回来按在桌子上,“还有转机,放下,都放下!”
陈航忙道,“我加注100!”
艾米和周逸也不甘示弱,都抽了100拍在桌面上。
不过两分钟,钟牧铭就追上正站在路边打车的雅星,不由分说,把她扛上肩就进了院子
下注的四人眼睛都贴在了窗玻璃上观望着,艾米自觉输得不服气,直接拿了手机拍照,顺便发了个微博,“吵架能吵成这样,虐狗呢!害我输掉两百大钞。”
周逸也不客气地拿手机拍照,“输不能白输,能长长粉也不错。”
心姐却忙着打电话给老夫人汇报情况,“老夫人,您放心,少爷把少夫人扛上楼了”
然而,楼上,却又生转机。
钟牧铭直接把雅星扛进了艾米的房间,把她丢在床上。
“你睡这间,我不会打扰你,一会儿我把东西给你搬过来,你先洗澡吧。”
雅星警惕地从床上缩了缩,警惕地在黑暗中盯着他高大的身躯。
钟牧铭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门口,就开了灯,犹豫良久,他还是转过身来,却见她突然就抄起床头柜上的花瓶要砸过来。
他忙抬手制止,“放轻松我没想对你怎么样!我我只是没想到,你是爱我的”
雅星握着花瓶僵住。
钟牧铭自嘲地摇头笑了笑,“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也是爱着你的,我之所以帮苏蔓,只是不想她无事可做、每天惦记着毁掉我们的婚姻。”
雅星讽刺地冷扯了下唇角,“钟牧铭,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更不用寻这样扭曲的借口安慰我!爱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我不认为是一件丢脸的事,左右不过掉几滴泪,很快就淡忘了。”
钟牧铭再寻不到什么话安慰她的怒火,却是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她如此气恼他的隐瞒。
“我让心姐给你煮碗面,再热一杯牛奶,很快端上来。”
看着门板关上,雅星懊恼地放下花瓶,缩在床上,困兽般抱着膝盖,良久都无法放松。
十几分钟后,钟牧铭把两个大箱子给她放在床前。
又几分钟后,他端了青菜肉丝面和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再然后,他把她的洗漱用品和化妆品都挪到这边的浴室里。
“我给你放了洗澡水,早点睡!晚安!”
然后,他带上门退出去。
雅星迅速下床,反锁了房门,这才放松下来。
无意间说出自己深藏多时的感情已经够失败的,她实在没有必要虐待自己的身体,于是,她吃了面,喝完牛奶,刷完牙,就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
艾米上楼来,见钟牧铭在走廊上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不禁狐疑,“钟总裁,你这是怎么了?”
钟牧铭忙调适繁杂的心绪,歉然扬起唇角,“艾米,雅星今晚睡你的房间,楼上还有客房,你也可以去睡陈航的房间。”
艾米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门板,“所以你们没有和好?”
钟牧铭狐疑研看她古怪狡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是关心。”
“雅星和我告白了!”
告白?“然后呢?”
钟牧铭窘迫地挠了挠眉梢,“然后,我也向她告白了。”
“再然后呢?”
“然后我在想让她怎么原谅我。”
“所以你们根本没有和好,还在分居?!”
钟牧铭实在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算是吧!”
艾米忽然就怜悯地怕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就嚷,“陈航,心姐,赔钱!赔钱!把我的钱还给我,他们没有和好,输得是你们我和周逸赢了!”
钟牧铭顿时脸色铁青,听着楼上争吵着算钱,顿时像吞了一颗苍蝇,“这都什么人呐!”
天阴得厉害,雅星穿着一身旗袍,冷得直发抖,双手也被冻得清灰,搭配着粉橙色的指甲,看不出明媚的色彩,剧组的所有的人员已经就绪,导演环视全场,然后就喊——“Action!”
雅星提着小手包,急匆匆地走到路边,如寻常打车一般,左右看了看路上往来的行人,伸手招呼,“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