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姻,的确是两家人硬把他们凑在一起的,但是,谁也没有强迫他们结婚,她完全可以逃婚,他也可以,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逃
这一刻,她才确定,她是爱着钟牧铭的,而且,十分笃定,这个男人是在乎她的。
钟牧铭从沙发旁俯视着钟牧瑶整了整西装,又从茶几上抽了纸巾,给祖母按了按脸上的泪,“您好好歇着,我打电话叫那位老中医过来一趟”
然后,他转身回到雅星身边,就见她眸光热切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子,唇角微动,欲言又止。
“不用在乎牧瑶的胡言乱语,她什么都不懂,就爱瞎掺和!”
雅星紧紧扣住他的手,“我喜欢你保护我的样子——很帅!”
钟牧瑶在沙发上就撇嘴,“做错了事还秀恩爱!不要脸!”
钟牧铭冷笑,“你倒是要脸!你倒是厉害!有本事你也秀一个!”
“你钟牧铭,不要以为我不敢和你打!”钟牧瑶这就从祖母怀里挣脱开,又站起身来。
雅星忙拉着钟牧铭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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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举行酒会的大厦前,陈航踩了刹车,看了眼后车座上相拥了一路都没有说过话的两人,这才发现,雅星竟是已经睡着。
“少爷,外面很多记者。”
钟牧铭忙唤醒雅星,给她整了整头发,又递上热水给她喂下两口。
车门打开之前,钟牧铭忙按着雅星的手,“陈航,把副驾驶上的礼盒给我。”
陈航疑惑地转头看他一眼,忙把礼盒递上前
礼盒上只有一串英文,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盒子扁扁的,材质华贵高档。
雅星也不禁好奇,“你是不是怕我饿,在路上给我买了一盒黑糖曲奇?”
钟牧铭忍不住笑,“倒是忘了你只有14岁高龄,正在长个的年纪,是容易饿的。”
雅星大囧,脸上顿时火辣辣地,“这不是曲奇是什么?”
钟牧铭直接把盒子给她,“自己打开看吧!”
雅星忙抽开丝带,里面是一条奢华的钻石项链,还有一顶异域风情的钻石发带,发带是戴在额头的款式,上点缀着立体的扇形,垂着三串小小的珍珠流苏,很是别致,还有一点印第安风情。
外面的记者对着车窗狂按快门,闪光灯弄得车里光芒明灭,盒子里的钻石就在明灭的光芒里盈盈闪闪,格外璀璨。
钟牧铭拿起来发带,给她戴在头上,满意地扬起唇角,“和我想得一样,这小扇形,正好遮挡住你额角的伤。”
雅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下巴尖儿,心口突突地跳,见他又拿起项链凑近过来,她只得也坐近,冰凉的钻石贴着肌肤,他的怀抱却异常温暖。
钟牧铭给她整理好项链,视线略过她胸前呼之欲出的曲线,不自然地沉了沉气,给她脱掉羽绒服,换上白色的珍珠羊绒披肩拢在肩上,“这样的搭配很完美!一会儿不要把披肩弄下来。”
“好吧!我尽量。”雅星拉着披肩拢了拢,忍不住又摸了摸项链和头上的发箍,心头温暖四溢,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忙推开车门下去。
钟牧铭却愣在车子里,见陈航在前面揶揄看自己,他忍不住摸了摸脸颊,“她刚才是问我么?”
“是,我亲眼看到的。”陈航颇有几分无奈地耸肩。“女人似乎都抵抗不了钻石的诱惑呀!”
钟牧铭气结,“她是想吻我才吻我的,和钻石无关。回头好好练练你的口才,难怪艾米整天和你吵架。”
四个保镖从前面的车子下车,迅速上前来护住雅星,帮她挡住记者。
钟牧铭又绕过车子,左手牵住她的手,右手护着雅星的肩
初见她时,他就被她牢牢地吸引,现在,他还是无法抗拒她的魅力,而且,这一刻,她甜蜜欢喜的笑,让他很满足。
然而,记者们却不是来看他们秀恩爱的。
“钟先生,钟家财团董事会重组是真的吗?”
“钟董事长,真的把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赶出了董事会吗?”
“陈雅星小姐,您赞成钟先生这样做吗?”
雅星被大堆问题轰炸地忍不住后退,脑子里本是努力组织着话语对付眼前的提问,却突然又被最后一个问题惊得凤眸圆睁
“钟董事长这样做是要替自己的母亲复仇么?陈小姐您如何看待钟家持续了多年的恩怨?”
钟牧铭惊觉她在发抖,直接抓过面前问最后一个问题的人,借着他手上的无线麦克风威严咳了一声。
四周赫然一片安静。
“谢谢大家对我和钟家财团的关心和关注!
了解钟家财团发展境况的人,都清楚,家父从27岁掌管财团,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他的疲累,别人无法体会,身为他最疼爱的儿子,我很心疼。
既然他把位子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同时,我也希望他能闲下来,看看山,看看水,体会一下年轻时曾经缺失的闲适。
至于舍弟牧煦,和舍妹牧瑶,并非我不允许他们进入董事会,实在是他们的能力不过关!他们上学时就很贪玩,目前还没有能力掌管局面,你们也都了解牧煦,他素来不愿经商。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被你们看在眼里,竟成了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
但请媒体不要做挑拨离间的事,也不要再追问我类似的问题,否则,我有权利控告你们诽谤,如果你们吓坏我老婆,我也有权利控告你们故意伤害!”
记者们顿时一片岑寂,无人再敢吭半句。
雅星不禁为眼前微妙的变化诧异。
这些记者前一刻还像是吃了枪药,现在竟都像是被割了舌头看样子,钟牧铭以前是没少控告他们?!
钟牧铭松开面前的记者,给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大家都散了吧!”
雅星上前一步就拥住他,“以后,我允许你难过的时候抱着我取暖。”
“为夫受宠若惊!换做是以前的你,恐怕直接指责我残忍无道。”他习惯性地就要摸她的头,看着她精致的发髻,忽然又不忍心下手,改拥住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