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山想通后，为了压价道：“墨托可是院士，我比他低一级，工资少大半呢，再来了，每一个做实验的都会超出项目资金，那超出的钱可都是用工资来贴的。我可以说，搞科研的人族全是穷人！”
态度真诚地商量道：“200万真的太多了，我抽你100ml，给你备上好的补气血药，保证你立马活蹦乱跳，一点没有失血的影响。你就看在我是你科研路上老前辈的份上，钱就……”
“就一定要收！”东方红笑一笑，发动悬浮车。
面前的新人，一脸的油盐不进，炸山大手一压，“行，100万联盟币。”
悬浮车嗡鸣作响，“200万。”
炸山牢牢抓住东方红肩膀，“110！”
“200万。”
炸山吹胡子瞪眼，“150万。”
“2……”
“再说200万，我就……”
这回的动作，应该是磨刀霍霍真捅他了？东方红看炸山老头脸色不佳，赶紧笑嘻嘻地应成交，高出墨托要求的价50万，挣了挣了。
仔细想想，之前免费给血的自己，估计被面前这个比他有钱的科研怪嘲讽蠢笨了，毕竟人家对150万100ml表现得也不是多肉疼嘛，算很轻松地应下了。这么回想一下，东方红表示伐开心。
但是在下一秒钱到账后，东方红又心情贼好，脚步麻溜地儿跟着炸山去隔壁实验楼抽血。钱嘛，能来就行啦。
在路上，炸山跟他讲起墨托老师的事。
“墨托在三十多岁前，是在军部任职，从军部卸任之后，他就在尤尔伯里战线上的坤沙星科研分院做助理研究员，没到10年时间，获得了母星生态圈上炫域科研院进修的机会。进修结束前夕，科研总院12大院士之一的帕赛大人选墨托做了学生。”墨托当年具体的年龄，炸山也不清楚。
“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跟他研究方向不同，就是看科研网我也不会看他那方面的专栏。”
炸山止步，望着楼外明亮的天空，回忆道：“直到大概过了30年，帕赛大人发布在科研总院星网首页上的研究报告，我才知道了墨托的一点消息。人族自然生命延长方向的研究一直是科研院重点研究方向之一，所以帕赛大人在生命延长方向获得斐然的成绩后，科研总院当即就将可公布的研究信息制作成册发给了所有科研院所人士。”
“我看了墨托在生命延长方向负责的项目，哈。”
东方红盯着炸山豁然一笑的侧脸，安静地等着老头。
炸山看着一脸懵懂天真的新人东方红，他如此道：“你拜墨托为老师，不亏！”
“他负责关于长寿基因链端复制化，这算是帕赛大人科研小组中关于生命延长至关重要的实操依据。但是，所有的名利赞扬，都是帕赛大人的，因为墨托是帕赛大人的学生。”炸山笑得一脸嘲讽。
“也许就是这样，没过多久墨托就方向大转，从事了兽族原始类霸体研究，我听说他一直没有收过学生，连发表的学术研究都是个人专研。直到五年前他被调任到比目星，从事什么亚种研究，他发表的那个‘软肢亚种血蛭抑制人族基因链端暴虐因子’的实验数据，一度成为笑谈。有飞羽族更好的抑制方法在前，他的那种寄生方法，完全不能被大众接受。”
炸山接着朝前走，“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科研院星网上搜索你老师的学术研究。”
“多花点心思学学，你白源少，得花更多的精力去理解所有人都知道的基础知识。不过别担心，自己会比别人低到哪儿去。其他成人知道是一回事，没有从事相关行业，光是从白源中获悉到的事情，只要没有去做过、实操过，那全是张口念妖书，一做全外行！”炸山看在东方红是科研事业上的后辈，他好心点拨一二，劝他不要在意白源稀少带来的影响。
东方红也被殴逆几人这么劝过，吸收白源确实能让人族人知道前人累积的经验，不过真做起来某件事了，他也就是在速度上会比吸了白源的人慢不少，但人族寿命，还是满长的，尤其还没有前世真正的老人化存在。
所以，他完全可以熬经验。
白源少这事，东方红在心里老早就接受了，但是别人大咧咧地说他白源少，他依旧不能接受，因为……在人族，那是在骂人智障！
东方红进了一处陌生的实验室，炸山招招手让贤达给他抽血。
炸山看着不同于他专属实验楼中的实验室，深感糟心地揉着太阳穴，他转而对着被抽血皱紧眉的东方红道：“这都抽了多少次了，你还怕啊？”
“不怕啊，总归是抽我自己的血，心里在不爽而已。”他是不会暴露他有轻微恐血的症状，说出来岂不是要被折腾死啊，会直面山海一般的说教。小毛病，盯着自己的血习惯了，就没什么恐惧了。
炸山没有在意，“我看了你在热身赛上的视频，表现的实在是有够糟糕，你那开发到15%的体能完全没有展现出来。在第一关野断天堑上，你不知道用强悍的肉体来撑住弱化的妖劫电力场，反倒是那么狼狈地滚爬过去！”提起，他就非常来气。
东方红捂住针眼口，为自己争辩道：“我用了体能啊，没用体能怎么过得了野断天堑啊？我算不错了，有些人还在第一关就失败退场呢。”
“那你怎么不看第一关退赛的人，是退的多么潇洒！”炸山拉出他观看过的视频记录，拉到相关的画面。
画面上，大多数人在热身赛退赛都是，直接飞跃到野断天堑之上的地面，触碰赛道外被判出局。
“还可以这样的吗？众目睽睽之下，星网直播呢，这样不怕丢脸吗？”
炸山给了东方红大大的白眼，“丢脸！你过了第一关比他们退场的，更要丢脸好吧。再说了，你想这样做退赛，你那15%体能都发挥不出来的废材体质，也支撑不了你多想啊。”
看着高耸陡峭的峡壁，东方红砸吧嘴，他好像是爬不上去，触碰赛道外围线退赛啊。
炸山滑出最令他生气的片段，指着东方红在热身赛第三关的视频画面，指着东方红本人都认不出来的猪头脸。
他气急败坏道：“就连在模拟室里，你好不容易掌控的百根神丝你都没能在门锁湖上展现出来，那是多好的实操机会啊。可你居然选择用神丝扩散逐步透支的方法，用魅惑信息素压制周围野兽不动。”
“还有，你明明可以选择直接神丝控制壑牛，结果看见壑牛你却慌得找不到北。最可气的是，到最后都还是别人用缓解辅助技帮你连接体内魅惑信息素基因链，你才达到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用失去意识来短暂压制水兽！”
知道羞愧的东方红默默缩在角落，对于炸山老头的数落认可地啄木鸟地点头不断。
是，他确实表现不佳。说来都丢重生的脸，他太废了，生在星海时代，居然能对非兽族内的野兽壑牛有阴影。
三年实习期过去，他一定要进入桑德拉战线星域，不然发配到尤尔伯里战线还怎么活啊？
炸山在东方红面前来回走动，欲言欲止：“你……”偏偏东方红陷入自己的世界，没抬头接下话茬。
“老师，你有什么事要说的吗？”贤达收好魅惑血试管，看老师捉耳挠腮，他作为徒弟自然懂炸山老师是有话想问，但是碍于想问的人是新人东方红。
贤达出声，炸山也不扭捏，一下子蹲下堵住角落里的东方红，凑近那个年轻的脑袋瓜，“我研究了一下，没搞明白，你是怎么被那帮叫什么涂鸦小队的小屁孩给忽视的？你的天赋技里也没有那个本事能避开感知啊？”
东方红贴墙站起，在注视下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关注这个干嘛？大赛都过去了。”
看着东方红瓜兮兮的样儿，炸山就想解剖下他身体到底有没有点白源存在，反射线跟个异族似的，白长人族的底子了。
“榆木脑袋啊你，就因为比赛过去了，你更要从中反省自身，弥补不足啊，不然参加大赛的意义就全然没了。”
东方红单手伸出抵住激动的老头，无辜道：“我这不是被逼的嘛，要是早点知道有不去的机会，我肯定不去啊。”
炸山被东方红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后退两步，“墨托这是瞎到哪儿去了，你要这么不思进取，不积极向上，收你做学生，那不是砸自个名字吗？”
“贤达，教教他，什么是作为科研院所中一名学生的本分和该有的基础水准！气得我基因链都要跳了，我去做魅惑血的测试。”
贤达看老师动作混乱离开的背影，偏过头对一脸茫然的东方红笑一笑，“老师最近脾气不太好。”
实验楼被烧了，利齐鲁妖小白鼠也跑了，能骗的魅惑天赋技主也学会收费了，炸山老头的心情能好起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