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苏格拉底——“无知”的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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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告发者

在雅典,憎恨与毁谤苏格拉底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但是这些诽谤并不能降低苏格拉底言论和行为的价值。苏格拉底一生充满了真实、勇气、思考和高尚的道德。任何人的诽谤都无法击败他所阐释的哲理,就连控告他的三个人也毫不例外。

三个给苏格拉底罗织罪名的人,为首者是墨勒托斯。他是一位拙劣的悲剧合唱歌曲的作者,也就是悲剧诗人,不过技巧拙劣,名声不佳,当时年纪较轻。他“长着一个鹰钩鼻,有细长的头发和稀疏的胡须”。墨勒托斯十分倨傲,但没有才华,他的自尊心曾经受到过苏格拉底的伤害。第二人安倪托斯是一位制革匠人,十分的富有。但此人十分自负,对子女的教育未尽到自己的职责。他有一个儿子颇具才华,但是安倪托斯并没有让儿子的才华有发挥的余地。他的儿子染上不少坏习气,如嗜酒如命,无论白天或晚间总是唱个不停。因此,苏格拉底曾经质问安倪托斯,为什么不让他的儿子研究学问,却让他从事皮革事业?于是安倪托斯对苏格拉底怀恨在心。

以下引述一段泰西学人索瓦基关于安倪托斯的记载:“我们已经距苏格拉底生活的时代有两三个世纪了,但是我们仍然对这位神秘的哲人充满好奇并潜心执著地研究着他。三流诗人墨勒托斯和辩论家安倪托斯,只不过是配角而已。即使安倪托斯有卑鄙的动机,它也不是这件事情最大的致命伤,因为安倪托斯只不过是用金钱来收买墨勒托斯和吕孔,希望他们支持这件事。像安倪托斯这类人,根本不会去重视哲学家或讨厌哲学家。安倪托斯是一个从事皮革的商人,他十分的富有,但同时也是盲目的爱国者,一直自以为十分了解自己在雅典社会所担任的角色和责任。他的自负心和由此产生自大的责任感,使他自认为雅典社会需要他,雅典仰赖他,以他为支柱,并确信自己可以在历史上留下一席之地。每一个时代,都有像安倪托斯这样的人,这么说来,安倪托斯不但是特定阶层的代表,也是整个社会组织的代表。阿里斯托芬总爱开玩笑和捣蛋,但安倪托斯并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他在雅典城里只不过是一名思想上比较跟不上时代潮流和没有肚量的代表的人物而已。”

第三个人是吕孔,他原本是一个没有什么知名度的政治家和演说家。他正因为罗织罪状以不实之词加害苏格拉底而出名。这种名声的好与恶,只能留给后人们去评价了。

墨勒托斯、安倪托斯及吕孔罗织罪名,以不实之词加害于苏格拉底,并状告到雅典法庭,苏格拉底本人认为他们三人指控的罪状都是凭空捏造的。然而,法院的判决对苏格拉底来说,却有另一层深刻的含义,这是对人心灵深处有关生存与否的分界线。

控告诉状由当时的雅典执政官审理。执政官主要的职责,是调查诉状是否合法,在罪状上记录被告的答辩及双方证人的口供,然后将全案交付平民陪审团。审理过程由平民陪审团进行,陪审员一方面调查证据、一方面也是裁判官,共有五百人。至于何时开庭,则以抽签来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