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中学有一名前任校长郝良,却和大海因为爱好音乐,很有缘。
有一回开全社教师会,中间休息时间,大海到了郝良的办公室,郝良的屋子当时就在社中一进大门,向东的第一间。
大海当时很迷恋笛子,到了郝良校长办公室。
大海见郝良屋内墙壁上,挂着一把板胡,大海对郝良校长说:“郝校长,把板胡拿下来,咱们俩个合奏一曲?”
郝校长说:“我好久没有练过板胡了,不知能不能拉得起来?”
大海说:“没有事的!”
大海那时候,处处寻找会乐器的人,希望人家能和他合奏一曲,那种高兴劲儿,像是喜欢读一本好看的小说,突然有好友就把你所喜欢的小说送到了你的面前一样的感觉。
你有一位好友,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突然遇见,久别重逢那般的高兴心情。
郝校长,在大海的几次要求之下,才把墙壁上挂的一把板胡拿了下来,像一个战士一样,马上要行军作战一般。
郝校长问:“大海,合奏一首什么曲子?”
大海说:“来一段秦腔?”
郝校长说:“秦腔经常不拉,一时记不得曲谱,来一首歌曲《在北京的金山上》。”
大海说:“好!”
于是,郝校长拉板胡,大海吹竹笛,合奏了一首《北京的金山上》,歌曲像说话一般,温暖如春,大海和郝校长他俩个人,知道歌曲的旋律美在什么地方,把这首歌曲合奏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还合奏了好几首别的歌曲。
开会的时间到了,大海和郝校长一起进了开会的教室。
郝校长站在教室前面的一张讲桌前,对全公社的教师说:“我调到了县文化馆工作,以后,老师们到县里,到我那里坐坐。”
郝校长还专门当着全社老师的面对大海说:“大海,以后会散后,你到我屋子里,我有一些音乐方面的书全给你。关于你想作曲的事情,你到县文化馆来找我,我给你介绍县文化馆的作曲家冯老师。”
大海听了郝校长的话,心中一时很激动?原因从来没有人能理解他对音乐的爱好,竟还有一位郝校长这样支持他,作曲更不被一般人关注的事情,郝校长连这也关心上了,还给他找作曲老师,还要送音乐方面的书,这让大海怎么不感到意外?
郝校长为什么能理解大海对音乐的爱好?大海曾听过,郝校长好久以前,曾被县里派到西安音乐学院学习过视唱练耳、基本乐理等课,郝校长也深知音乐学习的难度,不被一般人理解的唱唱歌,就那么简章,可是要把那一首歌曲唱好,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散会之后,大海到了郝校长办公室门前,门上的锁子锁着门,这郝校长人到哪里去了。
大海站在郝校长门口,等了一会儿,郝校长人过来了,为大海开了门。
郝校长说:“让你等了,有一位老师和我说了一会儿话。”
郝校长用一把小钥匙开了他门上的一个小锁子,门吱地响了一下,郝校长对大海说:“大海,你进来。”
大海此时,想得到了郝校长音乐方面的书,对于他来说,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美,那些音乐方面的书,是他用钱买不到的,是他求之不得的书。
郝校长办公室,有一个书架,郝校长,把他立柜子里音乐方面的书,都指给大海看,一本《基本乐理》,一本《和声学》,十多本油印的视唱练耳教材,是西安音乐学院教授视唱练耳的专业教材书。
郝校长笑着说:“这些书全给你了,你要好好地去读,我这些书没有白送给你了。”
郝校长找了一个袋子,让大海把这些书装在里面,拿回他在的学校去。
郝校长为什么把这些书送给大海呢?郝校长心想:我一直走是行政管理的道路,也不具体搞什么音乐,在音乐方面,也没有什么发展了,如果大海是真正喜爱,给他提供一些资料,帮助别人不在于大小,一个小小的善念,就算给大海在音乐学习方面一些小小的帮助吧。
大海内心中,对这位郝校长,很有好感,郝校长也是这里公社管理教育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批评过他自己一点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叫人与人合得来,是一个线上的人,是情感上合得来的人。郝校长当社中校长以来,全社老师的心情都特别好,不是说每一个老师工作就没有点不好地方,他不放大这些,大海真是舍不得郝校长调走。
郝校长去的新单位,县文化馆,对大海来说,却是一个能与其感情共鸣的地方,那里有搞文学创作的,有搞作曲的,有搞表演的,还有图书馆等等。
大海盼望着,郝校长到县里当上了县文化馆的馆长后,他去找他,请那位作曲家冯老教他学习作曲。
大海对郝校长说:“郝校长,你调到县文化馆后,我到县文化馆来找你,你给那位作曲家说一下我的情况,让他能教我学习作曲?”
郝校长说:“咱们是自己人,我一定尽力!”
大海提着一大包书,回到了他的学校。
大海算计着郝校长调进县文化馆任县文化馆的馆长,已经有两个月多了。大海在教学之余,试创作歌曲,终于按照他个人的想法,创作了两首歌曲。大海当时想得美美的,给学生教唱,让全校每一个学生会唱他创作的歌曲,让他的歌曲能在全国传唱。
县文化馆作曲家冯老师,是西安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的学生,分到了县城关当音乐老师。因为有作曲方面的才能,县剧团创作的剧本音乐唱腔设计全是他给搞的。又被县里从城关中学调到县文化馆专业搞作曲,给本县在作曲方面争光。
有一回,大海在公社开完了会,和一位如花似玉的赵老师边走边聊。那赵老师也是一位爱好音乐的人。
赵老师对冯老师如此了解,她说:“冯老师创作的歌曲,我非常喜欢,像是从心中流出来的旋律。”
赵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越发引起大海对这位老师的敬佩之情!
大海想到,我什么时候,能见见这位本县的作曲家,也算是一件大幸之事了。
三月的一天星期天大早,大海从他的学校步行了三十多里路,到了县文化馆,找到了郝馆长。
大海把他创作的一首歌曲,给了郝馆长,郝馆长二话没有说,就引大海到了冯老师办公室。
冯老师住的屋子很小的一间,郝馆长和大海站在了冯老师一进门屋子的地上。
郝馆长说:“这是大海,很喜欢作曲,写了一首曲子,你给他看一下?”
郝馆长把他手中的一张歌曲稿子给了冯老师,然后说:“我先回办公室去,有点事要处理。”
冯老师把大海的一首歌曲稿子,拿在手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用铅笔动了几个音。
冯老师修改了几个音后,给大海唱了一遍,大海唱的时候,竟有情不自禁地有心跳之感,他听到了他创作的一首歌曲,不起眼,经冯老师一改,像一个平常女子,一下子变子妖娆起来了。
冯老师说:“我为什么这样改,主要是按调式落音进行的,上句音停在不稳定音上边,下句音停在稳定音上边,是调式的主音,给人一种完全终止稳定之感。”
在此之前,大海还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这样给他讲作曲,大海感受到这作曲的学问大得很。
冯老师说:“你回去以后,要把乐理这本书好好地看看,把乐理中最基本的知识点搞明白,对你学习作曲是很有好处的。另外,就是要大量地唱中外歌曲,最后能把背下来。”
大海不停地点头。
冯老师把修改过的歌曲稿子给了大海手上,大海当时对冯老师有一种很感谢的心情。
大海说:“冯老师,我下次从乡下给你带些菜来?”
冯老师说:“我爱人家是城里生产队的,不缺菜吃。”
大海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能感谢这位作曲家冯老师。
当大海站在冯老师的面前,在那一瞬间,冯老师感到,这位大海好象是很久以前,都见过面一般,他不知这作曲是多么难的一种专业,竟敢碰这个世界上这么一件如大海般一样深奥的事情。
冯老师想到了他在西安音乐学院学习作曲时,他的作曲老师给他讲过的一句话,世界上任何事情,是毅力者成,没有毅力者败。
大海想到了一首诗: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
三十八年过去,
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
可下五洋捉鳖,
谈笑凯歌还.
世上无难事,
只要肯登攀
冯老师想到了这郝馆长给他介绍的这位作者爱好者大海,他内心中也有一种学习作曲的能学得会的信念,用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来形容不为过的。
大拿拿着冯老师修改过的歌曲稿子,回到了他在的学校,还是和李达芳在一起的那个稻香村小学。
大海还把这首歌曲,教会了全校每一个班的同学,有一个县里检查团到稻香村时,学生站在路边,唱了大海的一首创作歌曲,来欢迎。
大海从县城文化馆回来,通过冯老师帮助他修改了一首歌曲,当时,他听到了冯老师唱修改后的歌曲时,他的心被音乐一种美感深深地打动了。音乐有如此大的感动人的情感力量,音乐有一种如此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美感,能直接接打动人,并且被任何语言都来得快,让你一听那音调,就知道是悲,或是喜。
大海想:我再创作一首歌曲,让冯老师一改,又是一首好听的歌曲。大海又创作了两首歌曲,利用一个星期天到了县文化馆,不知道这次找到了那位县文化馆的作曲家冯老师没有?大海开始不懂学习作曲,和学习别的专业都是相通的,是没有一点捷径可走的。
这方面有屈原《离骚》能找到证明的诗句:
固时俗之工巧兮,
偭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
竞周容以为度。
它的意思是:
时俗本就喜欢投机取巧,
规矩既违背措施又变更。
离开准绳墨斗追求邪曲,
以苟合取容作为处世标准。
大海当时并不真正懂得学习作曲的难度,它是需要通过一定的学习之后,有了一定的人生体会之后,才能写出动人的旋律的。
冯老师是通过自己多年学习,才成了作曲家。大海当时想得简单,我创作一首歌曲,经冯老师一修改,就变成了一首歌曲作品。
有一个星期天,大海拿上了他自己新创作的两首歌曲,又到了冯老师的县文化馆办公室门前。
这一回,冯老师不在,人到哪儿去了。
大海又去文化馆馆长办公室二楼,找到了郝馆长。
“郝馆长,冯老师哪里了?”
“冯老师到省里开创作会去了。”
大海听了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失望之感,自己步行了三十多里路,还以为能找到冯老师,帮助他修改他的歌曲作品,没有想到这么不碰巧,这真是应了一句俗语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大海问郝馆长:“冯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郝馆长说:“过一个星期之后就回来了。”
大海说:“我二娘在县城东八里路,我到我二娘家去一下,冯老师回来了以后,我再来县文化馆,你再帮忙给我说一下,让冯老师帮助我改一下我创作的歌曲。”
郝馆长说:“我早给冯老师把你对学习作曲的爱好说了,县文化馆有这个责任,帮助业余作者提搞创作水平。”
大海没有想到,县文化馆还有这么一种义务,对于他自己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郝馆长问大海:“上次,冯老师帮助你修改的歌曲,你感到怎么样?”
大海说:“冯老师只动了几个音,完全和我原来的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我原来的旋律叫难听,冯老师改后的旋律,我听了怎么那么好听啊!”
大海离开了郝馆长办公室,向县文化馆大门外走去,大海当时对县文化馆的感觉,就像是一座艺术的殿堂一样,对郝馆长冯老师,内心中都是充满一片感激之情。
有时候想起来,他这是为什么呢?从乡下,步行三十多里路,当时虽有车,可是连坐车的钱都舍不得花,想节约一下。
大海吃这样的苦头为了什么?为了他对音乐的这个爱好,爱好音乐,就想到了向更高级方面发展,想学习作曲。
这大海的音乐爱好缘分是从哪儿来的呢?这粒心灵中的音乐种子是怎么来的呢?
大海想起了他曾经读过的童话故事《小王子》,故事中的我,和小王子对话,来形容一棵猴面包树有多高,它不是灌木,比教堂高的大树,赶来一群大象,也没有一棵猴面包树那么高。
故事中的我,为了表达猴面包树具体的高度,用了一群大象的说法,这个把小王子给逗笑了。
这猴面包树是够高吧,可是小王子被这么高的树吓唬住了吗?没有!小王子说:“猴面包树也是从小树苗长成大树的呀。”
大海学习音乐,学习作曲方面,开始的时候,不就是如一棵小树苗一样,小并不可怕,它是慢慢地长高长大的,那些成熟的作曲家,那些成熟的钢琴演奏家,那些成了名的小说作家,开始的时候,也是一个普通的人,和一般人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
中国老子《道德经》中更有一种超人的智慧,有这样的句子启发人思考觉醒。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它的意思是:有和无是相互依存的,难和易是相互促成的,长和短互为比较,高和下互为方向,声响和回音相呼应,前边与后边相伴随。
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它的大意是:在容易之时谋求难事,在细微之处成就大事。天下的难事,必从容易时做起;天下的大事,必从细微处著手。
大海如果有老子《道德经》哲学思考,对他当初想找那冯老师学习作曲,看起来是一件很难的事,也就不怕它的难了。
大海对音乐的爱好,主要还是因为他家住在村舞台最近的地方,大海从小看村舞台上面演出特别多。
县剧团乐队一位拉秦腔板胡的老师,那专注的表情,那清亮昂扬的秦腔音乐声音,大海当时听了后,被秦腔音乐的美就给迷住了。
大海试着,想走进音乐的世界,每一个音符对于他来说,犹如有生命一般,编织成旋律以后,怎么那么好听。
过了两周以后,又是一个星期天,大海又从他的学校到了县文化馆,拿上他创作的两首歌曲,到了冯老师的办公室。
县文化馆一个小院子,四四方方的,此时正是十多点钟。大海走进冯老师的办公室小屋子时,见屋内桌子上,还放着一架手风琴。
大海把他创作的两首歌曲给了冯老师,冯老师这一次,一首也没有通过。
冯老师说:“你先唱唱。”
大海拿着他自己的歌曲稿子,怎么竟不会唱了一般,可是他在下边一个人的时候,想怎么唱就怎么唱,还感到唱得很流利,小河流水般自然,可是到了冯老师这里,竟语无伦次,不会唱了。
冯老师说:“我创作一首歌曲的时候,是把曲子在心中完全想好了,才动笔的,如果没有想好之前,是根本不动笔的。”
冯老师把他新创作的一首儿童歌曲,给大海还唱了一遍,讲他是如何创作这一首歌曲的。
冯老师给大海的答案就是:“你回家以后,不要急于动笔写,要学会唱成千万首歌曲,先积累音乐语言,没有这些,是无根基的,那是没有一点办法写好旋律的。”
大海原来想的,他作的曲子,冯老师给他改一下,一定又是一首好的歌曲,可是这一次,两首怎么没有一首好的,也没有值得改的地方,这说明这一次还有些凑合的。
大海对冯老师说:“我回去以后,按照冯老师讲的努力!”
大海回到了学校后,业余时间,还写了一些歌曲,给省群众艺术馆的艺术杂志投稿,没有发表。可是给大海寄来了好几次音乐方面的书。
县文化馆冯老师,因为作曲方面出色的才能,以后被调到地区剧团去了,这以后,大海再也没有到县文化馆找作曲老师学习作曲。
大海对音乐的爱好还在坚持着。
有一天晚上,大海得知省碗碗腔剧院来县剧院演红色娘子军,一张票是五毛钱吧。
大海因为当时和县剧团肖团长熟了起来后,每到县剧院晚上看演出,肖团长在大门口的时候,大海只要站在门口,就放行进去了。
那是一个春天,樱桃还是青的,没有真正成熟。
星期天,大海和他同在一个山里大队小学的老师,一位姓赵,一位姓李,约他们开了会之后,到县里剧院看省碗碗腔剧剧院《红色娘子军》,大海当时有一种虚荣心,也让他们俩个看看,让他们俩个跟上大海去县城剧院看演出,可以不用买票,他们当然非常愿意。
大海引着赵、李俩位老师,晚上在剧院演出开始之前,到了县剧团大门口。
肖团长正好站在门口,大海说:“这俩位是我们公社的教师。”
肖团长就把大海和他、赵、李都放进剧院内了,他们是没有票混的看戏的,坐在了最后面的座位上。
大海当时看演出,记忆最深的是吴清华唱的那一段:打不死的吴清华,我还活在人世上。
陕西还有这么一种碗碗腔剧种,它的旋律婉转,千变万化之美,看演出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的,非常安静,都沉醉在台上面演员的精彩表演之中。
看完演出,大海和赵、李他们三位一起,从县城连夜赶回。
晚上走路,人是怎么一种疲劳,看演出的时候,人是很兴奋的,可是走山路时,他们三位却困得想在路上睡下。
经过了一个神庙,以东以西以北以南,都被山包围着。庙前,有一棵樱桃树,赵和李上到庙前摘樱桃去了,樱桃还没有熟,是青色的,他们去摘这样的樱桃,吃了是为治瞌睡。
大海坐在庙下边的小路边,头放在两大腿上边。
大海睡着了,又还有一些醒着,感觉有什么向他走来,大海突然醒过来,见离它还有一丈多远,有一只狼向他走来,因为他听人说过,狼的尾巴是长的,那肯定是一只狼,因为它的尾巴是长的,拖到了地面,向他缓缓地走来。
此时,赵、李都没有在近前,大海见到那狼时,突然醒过来了,大声地一声大喊:“狼!”
狼听到了人的大喊声后,竟转过身子,向北跑掉了。
大海一身虚惊才消散了。赵和李老师摘到了樱桃后,到了大海的路边,大海给他们俩个说:“刚才有一只狼向我走来,要不是我醒过来,大喊,那狼真还要咬我呢”。
他们俩位对大海说的,不怀疑,因为他们他们住在深山知道,深山里是有狼存在的。
他们三个人继续沿一道很小的山路向北走去,走了一会儿后,大海先到了他的学校,那俩位是大队学校的老师,还要步行三里路之后,才能赶回他的学校。
这是大海和他一个大队小学的老师在县里看了一回演出的记忆,赵老师当时给大海一把樱桃,还是青的,硬硬的,吃了几棵,怎么那么酸,吃了后,却特别提神。
大海为了实现他的一个音乐方面的梦想,在以后与音乐的学习方面,还有那些有趣的事情大海在人生道路上,遇到过很多好心人的帮助,正寻思帮助他的人中间,从一个人自那一件事写起,俄而有一个小学时的刘老师,在一个星期天,和大海在县成剧院门口相遇,这件事写起来方妙。
这刘老师和大海之间,到底有些什么联系?
刘老师和他三叔同在离县城五十多里的一所小学当老师,大海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好几回星期天的下午,刘老师拿着一杆笛子,约大海到学校北大门外面的小河前去吹奏,让大海听。
有一天下午,刘老师到大海三叔的屋子对大海说:“我们出去玩玩?”
大海的三叔说:“刘老师,这小娃不能光叫他玩,让他把老师给的作业做完了再去玩。”
刘老师,也是大海三叔的好朋友,他能理解大海三叔说的话,就先出去在操场上等着大海。
大海此时正在写一篇作文《我的家乡》,怎么写这篇作文呢?大海记得语文老师说的,可以写故乡的一条河,想到了河,就会和这条河有联系的人,或是村中人,或是自己的父母亲大人;可以写家乡留给自己最感动人的事情,写感动的事情,或是自己的父亲母亲,或是自己村小学的老师等,就会把我的家乡的美表现出来了。
大海按照语文老师启示的,写了一千多字《我的家乡》,他自己觉得很满意,他当时听到了刘老师喊到到外面去玩玩,玩什么呢?也就是和刘老师,到校北的小河前,听刘老师吹笛子,当时大海不情愿写作文,也想早点和刘老师一块去外面玩,到大山下边,到小河前,听小河流水的声音,听刘老师的笛声,那对大海是有别有一翻美滋味的。
这刘老师,内心中非常喜欢大海,虽然刘老师是他的老师,大海也特别爱听刘老师的笛声,他们之间没有年龄方面的界限,刘老师用它的笛声,把他们师生情宜紧紧地牵在一起了。
大海写好了作文后,从他三叔屋子出来,刘老师还站在操场一个乒乓球案板前,还在独自吹着竹笛,大海来到了刘老师跟前。
刘老师笑眯眯地说:“我们出发。”
刘老师引着大海,一直向北走去,这是一段上坡的路,路面稍宽,一直走到了校北门,继续向前走不多远,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小河以北是一道连绵的参差的巍峨之山。
刘老师对大海说:“你看看小河吧?”
大海把目光向小河中间瞅着,水面上有翻卷着的浪花特别大,掀起了一个大的浪涛之后,河水面又变得平一些,有一种一高一底的对比之美变化着。
刘老师对大海意味深长地说:“大海,你不能轻视这个观察水的那个用眼睛看见的动作,一定要看见,你知道为什么觉,下面那是个看见的见字,有了这个见识后,人才会觉醒的。”
大海听刘老师讲了这个觉醒的觉字后,他想到了好几个字都有相同组合的部件,都有这个见字,如观,现,览等。
刘老师还问大海:“你听到了水流声没有?”
大海受刘老师提醒,才细心倾听了,感觉他听到了流水声音。可是让他选用一个词来形容水流的声音,有没有词儿了。
刘老师给他念了***的调歌头,重上井冈山1965年5月
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
大海听到了刘老师吟诵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感到很亲切。
大海看着眼前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流水,打开了很多关于水的想象的空间,主要是它有一种不断的流动之感的美丽,渗透一切,不断地寻找到它前方的目标。
刘老师这时候,心情非常平静,没有任何心烦的事情,到了小河流水近前,到了这个高耸入云的大山前,心情完全交给了大自然,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刘老师欣然地问大海:“大海,你爱听什么乐曲?”
大海说:“我爱听一条大河波浪宽那首歌曲?”
刘老师说:“是不是《我的祖国》那首歌曲?”
大海说:“是的。”
刘老师把吹孔对着嘴唇,眯起眼睛,很缓缓的沉静地吹完了这首乐曲的旋律,有一种呼应之感。
刘老师把吹笛子看作一件快乐的事情,主要原因是大海总能注意地听刘老师吹笛子,刘老师的感受里像是他和大海之间,有一种很好的通过音乐语言来交流,而且大海能听懂这种笛声,能听懂刘老师的音乐语言。
刘老师吹笛子的时候,他眼睛是眯着吹,中间只露出一道小缝儿。刘老师的头上的毛发,特别厚实,他还是一个英俊的青年老师。
想不到大海在一个星期天的时候,和他小学六年级刘老师相遇到县剧院大门口,大海当时正在看,剧院门口墙壁上面一组剧团演出剧照,还有一个剧团的一位乐队队员李英杰和另外一位乐队队员合奏一首乐曲《春天的希望》。
大海看见刘老师后,他先喊了一声刘老师,刘老师就问了一些大海的情况。
大海给刘老师说:“我想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
刘老师说:“你对音乐方面的情况,刘老师知道的,正好我有个同一个村子乡党,在县剧团搞编剧,他在县剧团说话也是很算数的人,我现在进去,就给你找找他,给他说说你的情况,你在门口等着。”
刘老师进剧院门内时,门口有一位师傅问:“你找谁?”
刘老师说:“我找编剧,是我的乡党。”
看大门的师傅说:“就在剧院最后面一排平屋里住着,你到了跟前时,再打听一下?”
刘老师到了剧院后面平房前,见一位青年演员问道:“编剧的老师在那间?”
青年演员说:“就那一间,他现在不在,是不是在和剧团的创作组的人,在一起商量创作的事情。”
刘老师站在剧作家的门口,耐心等着。不到半小时,编剧作家回他的屋子来了,见到了同村人,立即招呼进屋坐。
刘老师开门见山地说:“乡党,我有个学生,人特别实诚,他特别爱好音乐,想到你们县剧团来搞乐队工作,他的二叔是咱们县人事局局长,他的名字叫张大海。”
剧作家说:“噢,张大海我知道,我们县剧团团长,早同意他来我们县剧团搞乐队工作,只是一时还没有招工名额,有了名额就能成功的!”
刘老师说:“乡党,这张大海也是我的一个学生,娃相当实诚的,给娃多向你们团长多说些好话!”
剧作家说:“这个没有问题的,到时候,我一定极力也向团长推荐和见议。”
刘老师听到了他的乡党表达得这样痛快,就说:“乡党,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到外面去办些别的事。”
剧作家说:“随便来坐。”
刘老师离开了剧作家屋子里,走到了剧院门外,大海还站在原地,在看着剧团门口墙壁上面,张贴着每一张演出剧照,和每一张画面里的男女演员,都成为亲近好友一般。
刘老师的这位乡党,为什么称为剧作家?主要是因为他在县剧团专业从事搞编剧,他给县剧团编的剧本,经县剧团在地区省上演出,拿过地区和省里剧本创作大奖,是在省里都是一流的剧作家之一。
大海曾多次到过县剧团来,县剧团的人,不论搞音乐的、演员,不知怎么当时就放出风来,说大海迟早会成为县剧团的人,所以县剧团的人,大海每到县剧团来,他们都看大海为自己人的一般。
大海记得有一回,他到剧作家屋子,剧作家给他说了一句让他多少年之后想起来,还是很感到欣喜的惊人的话语:咱们县里的剧本创作作者队伍,以后把你也作为培养对象。
大海当初如果真的跟这位剧作家学习编剧,一定会进到编剧大门里面的,可是以后他离开了这个县,这是后话。
刘老师从剧院里出来,他眉飞色舞地说:“大海,我给我们村的编剧说了,他说你的事他知道,有了招工名额没有问题的!”
刘老师说的话感觉里,宛若真的到了县剧团了一样,实际上任何事情,在没有成之前,都不算数的,只有真成了,才叫成!
大海进剧团的事情,不是剧团不同意,以后有了招工名额的时候,他的县人事局长二叔根本就不同意,到那一瞬间,他才收彻底收了想到县剧团搞乐队的心,这还是后话。
那个星期天,刘老师和大海分手之后,这中间,再没有见过一次面,大海想到了这位刘老师的时候,心怀对这位刘老师一种感谢的心情,不知他现在近况怎样?
大海曾经在梦中,有好几次梦到过这位刘老师,还和当年一样,完全是青春模样,还是那样待人见面一脸的笑容,还站在县剧团大门口,想给他的乡党说,让大海能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因为这是他的人生梦想。大海在梦中,喊着刘老师,刘老师,梦醒以后,还是隔得那么遥远,却又感到在近前一样,蒲松龄《聊斋志异》,有这样一句话,静静地想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会立即出现你的眼前,大海感到他想刘老师的时候,刘老师就真的来到了他的近前,就会来到了他的梦中,和从前的情景完全相同。
这里,大海俄而又想到了一位他上初中时一位女班长,在他人生困难的时候,为大海说了打气的话,这是怎么一个有趣味的故事,敬爱的诸位看官,且听下文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