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微风扶柳,阳光正好,树林中一派平静,连在树丫上栖息的鸟儿们都打起了盹,空气中捎带着芬芳的泥土味。
正在这时,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闯入树林,惊起一片鸦雀,扬起阵阵尘土。队伍里打头的是名魁梧的大汉,他一边扬着手中的长鞭,驱着快马,一边冲身后的人喊:
“弟兄们都跟紧了!不许有任何闪失,听见没有!”
“是——”队伍里的人们应道。大汉却像是不放心似的,时不时回头看看队伍中央,那四匹快马拉着的一个硕大的木箱——那可是他们这次任务的核心,是他们这群人的命根子,若是这次接的任务没完成,他可是作了担保,要被砍头的。
大汉正这么想着,突然队伍里传来一声惊叫,接着身后的一队人都停了马,发出不安的骚动。大汉暗觉不对,翻身下马去查看发出惊叫声的那人,走近一看却顿时紧张起来——只见那人胸口插着一支箭,箭头深深刺入身体,那人已没了气息。这也难怪,从箭头插入的深度来看,这使弓箭的人技法甚是高深,今日怕是遇上了对手。
“我说,这么几个小喽啰,大人也让我们几个来对付,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一个爽朗的男声不知从哪传来,语气中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大汉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人影。
“师兄也太高估自己了,就你还大材呢?怕是心法五重都还没到吧?”
“这算什么,论身法,你和九师姐都未必比得上我,懒得和你这小丫头计较。是吧九师姐?”
“别争了,任务还没完成呢,哪来这么多话说?”这次是个温和的女声,话音刚落,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跳下三个人——一位使鸳鸯剑的俏丽女子,一位手持雕弓的高挑女子,以及一位手拿七尺长剑的俊逸男子。
大汉见到三人,冷笑一声:“咱们都是各路英雄好汉,互不相犯,识相的赶紧滚得远远的!否则休怪洒家不客气!”
那俏丽女子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呸!你也能称好汉?你倒是说说,你们这次走镖,运的是不是那些个见不了光的东西?”
“跟这种人废话什么,直接开打就是!”那俊逸男子拔剑出鞘,一个飞身就朝那大汉刺去。其他人见状,也上前与那两名女子打了起来,无奈那使鸳鸯剑的女子和那使弓箭的女子功夫极高,两人一个近战一个远攻,配合得十分流畅。只见银光飞舞,喊声一片,没几个回合,一众镖师就处在了弱势。
那高挑女子见状,说道:“曼儿,你帮我拖住这些人,我则去对付那些守在宝箱边上的。”语罢,拉弓搭箭,将那些前来阻拦的镖师射倒,紧接着脚尖轻点地面,以轻功跃到宝箱两丈多处——那女子的轻功步法简洁明了,身法灵动飘逸,脚尖所点之出仅仅扬起点点沙土,且她反应灵敏,动作极其果断快速,刚刚落地便拉开那张雕弓,稳准地将箭射到目标身上。
那俊逸男子也在和大汉紧张地周旋,其实长剑并不适合这样时间耗费太久的近身战,但那男子却将那柄长剑使用得灵活自如,反倒显得使双刀的大汉有些力不从心,疲于应战。那男子看准时机,一个跃起,长剑穿喉而过,那大汉就这样生生倒在了地上。而那边,那位被称作曼儿的女子还在应战,男子见状,立马冲上去帮忙,还不忘损她两句:
“师妹,早说过让你好好研习身法,偏不听我的,这不,吃亏了吧?”
那女子冷笑一声,应道:“师兄,你可看好了!”说罢,女子调整了一下呼吸,聚气于丹田,再于手中的剑身上运气,接着倏地举起鸳鸯剑,旋身上空,身轻如燕,那两柄剑在她手中好像没了重量般任她挥舞,剑身因灌注了她的真气而散发着幽幽的光,不过霎时间就将好几个彪形大汉放倒在地。那女子也因此累得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喂喂,师妹,你也不用为了反驳我就这样卖力吧,不还有我在旁边帮着你吗?”那男子嘴上虽这么说,却匆匆地取出锦帕递给女子。
“行了行了,快去看看师姐那边怎么样了。”两人赶到那宝箱处,却发现高挑女子早已将一众镖师打败,正悠闲地靠在箱子上等着他们。阳光洒在那女子的脸上,仿佛一层金色的胭脂,映衬得女子未施粉黛的精致面容少了一分平时的严苛,多了一分柔和。
“九师姐,这任务是完成了,那箱子该怎么运回去?”这来时可以用轻功,回去可不能带着这么个大箱子还用轻功啊。
慕容宁扬起嘴角,目光朝前看去,说道:“曼儿别急,咱们不是还有这几匹马吗?”只见刚才那一仗打完,也伤了不少马儿,唯独这拉着宝箱的四匹快马,被慕容宁有意留了下来,毫发无损。
嘉曼点点头,马上会意,一旁的李瑞卿又开口道:“还是人家九师姐聪明,不像有些人,这么大的四匹马杵在这就当没看见似的。”
“你——”“好了,你们俩别争了,快上马吧。”说完,三人纷纷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身后激起阵阵飞尘,散落在这茫茫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