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隐形天子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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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误战机天绝飞将军 悼李广三军齐悲凉

汉匈两军漠北决战,卫青指挥得法。加上老天相助突起风沙,趁匈奴军陷入混乱之际,卫青指挥汉军将匈奴军包了饺子,大战一天,杀得匈奴单于人马大败。

伊稚斜单于一看这次败得太惨了,长叹一声,拔出佩刀来。伊稚斜这是急眼了,要亲自冲锋。有人说,伊稚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拔出刀来,这不是要自杀吗?伊稚斜一开始真有这想法,仗打成这样了,还怎么回去见自己的百姓?但是,在众人苦劝之下,伊稚斜振奋起精神,带领部属人马突围。

伊稚斜单于率领数百精兵,从西北方向突围逃走。这几百人,拼死命保护着单于杀开一条血路,跑了!剩下的匈奴军士们发现单于逃了,马上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勇气,很快就全军溃散,投降者不计其数。

在清扫战场时,卫青找不到匈奴单于,抓到几个单于的亲信一审问,才知道伊稚斜单于跑了。卫青于是立刻派轻骑兵连夜前去追赶,追到天明,追击已数百里路,却依然不见伊稚斜单于的踪影。

经此一战,卫青这一路消灭了匈奴单于的主力部队士卒一万九千余人,烧毁了匈奴军队的许多粮草、辎重,算是打了场大胜仗。卫青又派出军马找了几天伊稚斜单于溃逃的匈奴人马,却仍然不见踪迹。

卫青这才率领得胜之师凯旋而回。大队人马由漠北回朝的路上,一直到了漠南才遇到走错了路的李广和赵食其的部队。这下可把卫青给气坏了,要是两人率军按期到达指定地点,配合卫青大军完成大合围,匈奴伊稚斜单于就是插翅也难逃。卫青认为李广这次又贻误了战机,必须得给皇帝一个说法。

卫青强压怒气,派长史到李广的大帐,询问李广他们这次贻误战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好向武帝汇报情况。李广本来就不想走东路,没想到这一次偏偏又重蹈覆辙,在沙漠中迷了路,耽误了时间,又一次失了约。

老将军李广见卫青派长史前来责问,心中认定这次不让自己打前锋的安排是卫青有意刁难,自己迷路失约从根本上讲都是卫青一手造成的,因而心中的不满更甚。这是不是李广在强词夺理啊?其实,李广的固执,才是他真正造成贻误战机的根本原因。在当初决定分兵的时候,李广就对不能当先锋官而心怀不满,怎能打好仗?

面对卫青派来责问的长史,李广愤然道:“迷路失约这事和其他人无关,老夫一人承担。”说完,跟随长史来到卫青的中军宝帐。

到了卫青的中军大帐里,李广还没等卫青开口责问自己,便转身对手下将官说道:“我李广从少年参军,至今与匈奴作战七十余次,如今有幸随大将军出征,同单于军队交战。大将军不让我任前锋,却让我走东路迂回进军,而我又偏偏迷了路,以至于今日要领受大将军的责罚,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我李广如今已六十有余了,此番回朝,岂能再对那些刀笔吏乞怜求生!”说完,李广伸手把佩刀拔出来了,还没等大伙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他刀压脖项,手往里一推,“噗——”的一声,顿时血溅大帐,倒地而亡。这才是:

可叹老将军,戎马大半生。渴饮刀头血,醉卧鞍鞒中,

戍边几十载,杀出飞将名。难抛名与禄,横刀军帐中。

卫青也没想到老将军李广如此刚烈激愤,竟采取自刎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抗争。由于老将军早就抱着一死的决心,自刎的动作太快,卫青根本抢救不及。班师途中痛失老将,卫青心里也是悲痛无比。想起武帝临行时,单独跟自己讲,要保护好老将军,不能有失,谁知现在是这种结果。卫青只好将李广的尸首装棺随军而返。出征的将士们知晓李广自刎之后,都很压抑,不少将士痛哭了一场,毕竟老将军平常很体恤部下,对将士们都很不错。

卫青这一路虽然打了个大胜仗,却出了李广自刎这件大事,他心里十分不快,胜利的喜悦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霍去病这一路怎么样呢?霍去病带领十万人马,兵出代郡白登山,算是东路。

霍光随着霍去病的大军,一路穿越大漠,来到漠北。这是霍光初次随军出征。他虽然会骑马,却并不娴熟,对军营中的号令也不了解。一路上,霍光见大军行进的队列井然有序,进退有法,不时有探马前来向主帅霍去病报告周围动向。到了休息时,号令一下,大军安营下寨。各营各哨各司其职,甭看忙碌,但丝毫不乱。立辕门挑壕沟,设鹿角丫杈,埋旗杆设吊斗,防备敌军远袭近扰。霍光可长见识了。

一路上,靠着匈奴降兵做向导,霍去病的军队经过的都是水草较为丰美的地方,兵精粮足,精神饱满。此时已经行军近一个月了,却依然没遇见什么匈奴军队。霍光心中有些疑虑,就问霍去病道:“兄长,我军已经如此深入,却始终未见到匈奴军队,难道这次出征,要无功而返了吗?”

霍去病却信心满满:“贤弟不要多虑。我料定匈奴单于以为我们远道而来,于是陈兵于漠北,想待我们人困马乏的时候,以逸待劳,击垮我们。匈奴大军必然就在前方沙漠深处等着我们。”说到这儿,霍去病嘴角露出冷笑,袭人的杀气油然而生:“这一回,我定要让匈奴人知道我霍家军的厉害!”

霍光一看兄长霍去病万夫莫当的劲头,精神头“腾”地一下也上来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有股子用不完的劲儿,恨不得立马就上阵杀敌。

没过两天,探马来报,说前方不远处发现了匈奴的大营。霍去病闻报大喜,果然不出所料,匈奴人就在沙漠深处等候自己。霍去病早就做好打算了,作战方案早已成竹在胸。他决定趁匈奴军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与匈奴军打一场遭遇战。

霍去病所带的汉军都是久经战阵之辈,一遇敌情,马上按照预定部署迅速展开。霍去病没有丝毫犹疑,果断下达了突击号令:“我军此战分三个梯次进行突击,重骑兵突击在前,轻骑兵两翼包抄,步兵跟随保障。此次与匈奴大军作战,正所谓两军相逢勇者胜,全军有进无退,不将匈奴人逐出大漠,绝不收兵!”主帅军令一出,汉军顿时忙碌起来。

霍去病的这路大军深入大漠上千里始终未见一支敌军,将士们早就憋坏了。霍去病军令一下,只见步军人人摩拳擦掌,骑兵个个跃马横刀。大伙儿都知道,跟着霍大将军出征,肯定有大仗打。所以,大家铆足了劲儿,备马的备马,磨刀枪的磨刀枪。沉静的草原笼罩上了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各营各寨战马攒动,重骑兵身披铁铠,或手握长戟,或身背大刀;轻骑兵则穿着皮甲,手持强弓硬弩。大军如上弦之箭,只待主帅战旗一挥,即刻闪电射出。

草原是匈奴人天然的战场,在草原上交战,匈奴军占据了地利之便,汉军一般占不到便宜。而且匈奴人擅骑射,若是远远与之对射,汉军多半不是对手。但是,这一次霍去病已经找到了对付匈奴人的办法,他早已经做好了谋划,只要一发现匈奴军队,自己就出奇兵,一战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