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独宠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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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今生臭在烂泥里

时光如织,朱籽冉十四岁,玉儿十六岁这一年秋天。

“玉儿,快快快,我的蝶舞玉簪呢?再不去采桂,桂园就要关门了。”朱籽冉着急的说道,也顾不上等玉儿过来服侍,自己胡乱的妆台前乱翻了起来。

玉儿看着被扔了满桌子的首饰不禁头大,赶紧从最显眼确一直没被翻到的首饰匣子里拿玉簪出道:“小姐,我们是去采桂,又不是去游街,你戴这个走起路来乱抖的簪子干嘛啊?”

“都跟你说了没人在的时候不要叫我小姐,叫我籽冉,不许再叫错了”说完脸色一红又道:“去见想见的人,自然要穿戴的漂亮些的,玉儿,等下你帮我看看他,好不好。”

“啊?你要去见……,被老爷知道我们就完了!”玉儿声音压得很低,整个人凑到朱籽冉的耳边道“老爷说了,你的婚事他要好好选,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富之家!”

朱籽冉一把扯过玉儿,两只手抱着她的胳膊摇晃撒娇道:“青书明年就要去科考了,若是能中第岂不是也是门当户对。好玉儿,就你对我最好了,你先帮我瞒着爹,好不好嘛!”朱籽冉自懂事起就被玉儿照顾长大,当她亲姐姐一样。

玉儿被摇的无奈,只好拿起梳子来给朱籽冉梳理起头发“好吧好吧,我先帮你遮掩着,万一老爷问起来,你可万不能出卖我!”这边说着,手上灵巧的帮朱籽冉挽了个格外漂亮的的发髻,眼眸却低垂了下来,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青书是去年才到姨母这边寄宿的,姨母家在醉仙镇上,他偶尔会过去一趟,大多数时间呆在城外的桂林,这里安静清闲,适合读书,平日就住在小茅屋偶尔帮忙打理一下桂林,闲暇时读书写字,准备科考。

寒露时节的几天最忙,镇上的未嫁少女都会来采桂,那时青书是很多少女倾慕的对象,人长得干净斯文,又有学识,且有可能一朝飞黄腾达。

朱籽冉从小被呵护着养的甜美率真,两人很快就互相倾心了,时常会约着在桂林见面,直到夕阳西下朱籽冉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没多久镇上就传开了,朱家的大小姐跟看桂园的青书常常在桂园的小茅屋幽会,时常是在里面呆很久不出来,并且越传越难听,传到朱老爷那的时候已经不堪入耳。

朱老爷开始禁止朱籽冉出门,她不能像之前那样经常见到青书便只好让玉儿在两人之间传信,送些小玩意儿,时常让玉儿像照顾自己一样,在青书身边照顾他,两人约定青书一高中就来朱家提亲。

朱老爷的阻拦和不能见面的相思不但没有拆散他们,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要在一起的信念。

时至深秋,天凉了,朱籽冉担心山中寒气重,便让刚从桂园回来的玉儿再跑一趟,给青书送些衣衫和两壶她亲手酿的桂花酿。

玉儿回到茅屋的时候,青书已经用完了晚膳,天色昏暗,正挑了灯在看书,见来人是玉儿便让进了屋子。

“公子,这屋子里冷,小姐让我来送些衣衫并两壶她亲手酿的桂花酿为你暖身。”玉儿说。

“玉儿,籽冉与你情同姐妹,一起长大,你对我也不必如此客气。”青书一介布衣不习惯让人服侍,可是玉儿每次来都是帮他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他感动之余也总是有些无措。

“公子可不要这么说,玉儿毕竟是下人。”说着递上了一杯桂花酿,看青书饮下,又为他斟满又接着说“他日公子若是与小姐成亲也是玉儿的主子。”

青书推拒着道:“你再这么说籽冉又要生气了,你把东西放下就好,天色晚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吧。”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用力甩了甩头,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晕的更厉害了。

玉儿见青书的样子不对,轻轻的摇了摇他说:“公子?公子?”

青书只觉得越来越燥热,连谁在耳边轻声软语的唤他也分辨不清了,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玉儿越来越靠近的脸……

深夜,玉儿一脸平静的往回走,到了门口时候却用力的扯乱了自己的衣衫,揉红了自己的唇,一进门像换了个人一样一下子扑进朱籽冉的怀里嘤嘤哭泣,怎么问都不肯说话,朱籽冉看到玉儿这样子,心里已是冷了半截,

哆嗦着问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玉儿抽抽噎噎的说:“是公子,公子把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朱籽冉觉得便是一个雷劈在自己头上也不过如此,整个人都呆了,一连几日不吃不喝也不出门,无论别人怎么劝就是不说话,玉儿捧着吃的跪在她的门外,只是流泪,也不说话。

三日后,朱籽冉终于出来了,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狠狠给了玉儿一耳光,那手中的精致菜肴洒落了一地。

玉儿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问:为什么!?

朱籽冉饿的哆嗦,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一脸哀恸,连眼珠子都隐隐透出血丝看着玉儿说道:

“我与青书独处那么久!我怎会不知他为人!若他是那好色之徒,我又心悦于他,日日与我独处,怎么会待我以礼,若是他是那贪财小人又怎会动与我亲如姐妹的你,来毁自己的谋划!

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虽对我关爱有加,但一起读书习字,女红乐舞却从来都是拼了命的要比我好,小时候不懂事,只以为是你努力,直到这几天我才明白,你是讨厌我的对不对?

我爹把你送来给我那天,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终于不用再对着那些只会看着我,什么都不让我碰,让我别摔着的嬷嬷了!

先生嬷嬷来教我的时候我总是特别庆幸,不是我一个人读书,一个人练琴!我从来没有一天拿你当过下人!我当你是我姐姐,从小到大,我有的,我都会想尽办法让你也有!我不恨青书背弃誓言,我恨你不知自爱,辜负我待你的真心!”

说完拿起一旁的藤条狠狠的又向玉儿打过去,一边打一边哭,直到最后整个人都虚脱了,才让人把同样动不了了的玉儿拖走,去做了粗使丫头。

从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相见,春去秋来,朱籽冉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说了几门亲事每当到了要定下来的时候就有人送信说朱籽冉骄纵成性,连贴身侍女都差点打死,每次都会在最后关头闹得满城风雨被退掉,也难怪,有谁家敢要一个在闺阁中就差点打死侍女的主母?

玉儿顿了顿,痴痴的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说:“呵呵,那些信自然是我送的,那个傻瓜,她明明知道的阿……可是,凭什么!

她娘就可以嫁给心爱的人,我娘就要被人抛弃,凭什么她锦衣玉食,而我就要看人脸色做人奴仆,凭什么她可以期待心上人的求娶,而我就要看着他们双宿双飞?

我的命贱么?要一遍一遍的轮回,受朱家的糟践?不,这都是她欠我的,这是她应该承受的!她受得怎及我娘的万分之一?怎及我的万分之一?赏我朱姓,多么讽刺啊。”

路遥看着又哭又笑的玉儿,心中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望向胥歌那方,竟隐隐露出败势,忙继续与玉儿说话,分散她的注意:

“那阎良呢?也是你杀的?醉仙镇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你有没有想过朱老爷在那夜舍命护你,也许是有可能知道了你是他的女儿?但是……朱夫人为何肯为你驱使?”

玉儿听到这里眼神暗了一暗,又扯起一个笑容,说道:

“小公子果真是个剔透人儿,我得不到的怎么会让朱籽冉得到,她要与人白头偕老,那我就把他头发拔光,看他拿什么携老,那贼公贼婆让我进朱家的正厅是为了什么?拼了命的护我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吃了朱籽冉呀。

哈哈,只要我不炼化她,她就要一辈子被我禁锢,一辈子被我折磨,看着我一个一个杀死这些欺辱过我和我娘的人,醉仙镇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受我家恩惠时的千恩万谢,一转眼我娘被欺辱何曾有人帮她说过一句话,哪个不是对她指指点点,避之唯恐不及,她朱籽冉装什么狗屁的贞节圣女?我偏要她也栽进这摊烂泥里。”

说话间胥歌和柴若凤两人已将几个走尸封住,转身攻向一旁的玉儿,玉儿眼中透出红光,两手指剑同时暴长,胥歌和柴若凤配合无间,双剑同时攻向玉儿面门和胸口,玉儿两手隔开,回身一剑刺向柴若凤,柴若凤身形一转堪堪闪开,那剑气打在了墙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

在这一瞬,胥歌一剑刺向她的面门,一道血色的花儿开在了她的右脸。

玉儿眼中杀意大盛,八柄指剑幻出八道红色的雾气,同时缠住胥歌和柴若凤,两人很快脸上就露出了青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