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寒心妻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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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等待故人

玉珠就是这么经常的去好再来茶庄,有时候会遇见普儿,有时候会遇见韩铁蛋。

遇见韩铁蛋的日子自是很多,韩铁蛋作为馒头房的老板,自是不能常出来,虽是如此,但是仍然经常碰到。

遇见普儿的日子自是很少,一般遇不到韩铁蛋的日子,都可以碰见普儿,好像是两人约好了一样。

这次,玉珠坐下之后,韩铁蛋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为什么一直单身?”韩铁蛋在喝了一会的茶之后,忽而问道。

玉珠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也是单身?”玉珠也问道。

“我在等一个女人,等她爱上我!”韩铁蛋忽而看着玉珠,满含涟漪之彩的回答。

“等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玉珠忽而问道,身边的人真是奇怪了,都是在等人,女人在等男人,男人在等女人。普儿已经说过自己在等一个她爱的男人,这个男人也说她在等一个女人。

“嫁给我,可以吗?我会给你幸福的!”韩铁蛋忽而说道,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也许等待的时间太久,自己的好多的顾虑都已经放下。

玉珠只是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忽而放下正在喝着茶的杯子。

“不可能!”玉珠站起来,转身离去。

那晚玉珠回去之后,整夜未眠,红尘大师看见她的脸色没有打招呼,玉珠看着大师的背影忽而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人人都说大师生有一双慧眼,可以看透红尘之事。看穿男女之间的渊源。她是不信这些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叫住大师,问问大师她的未来。

可是红尘并没有给她机会,只是和她擦肩而过,做别的事情去了。

玉珠无奈,只得上了阁楼,她在阁楼上看着这万丈红尘,在上面呆了一晚。她想也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她在假山上呆着,他温柔地给她披上外衣,爱惜地说,“云云,不要冻坏了身子。”

想到这里,玉珠忽而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有诗文在的夜晚,即使再清冷如水的夜晚也会变得温暖。

可是眼前那个固执的男子,那个经常陪她喝一杯茶的男子,那个经常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在她面前举起杯的男子,她笑了,苦笑一下,泪水溢满了唇角:我的心已是浩瀚的冰窟,点滴水岂可融化?

玉珠依旧经常去诊治,依旧常去那个茶庄喝茶。玉珠以为韩铁蛋会死心,但是她错了。韩铁蛋依然会每次前往,依然会在玉珠坐下的时候在哪里等待。两人依旧是经常的对坐着喝一杯茶。

只是再也不抱着鲜艳的花束。

见到韩铁蛋的机会越来越多,只是看到普儿的机会越来愈少。

只是偶尔一次,玉珠进去的时候,看见普儿和韩铁蛋在对坐着,玉珠觉着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为了使他们多聊一会。

玉珠退了出去,退到了厅外,她不打算再进去了。可是只是很短的时间内,她发现普儿哭着跑了出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外跑。

这个擦着眼泪的普儿是她没有见过的。

她不想叫住普儿,不想在她情感上最狼狈的时候唤住她,她的眼泪要流出来。流出来她会开心,她早就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没想到故事的结局和自己一样的悲哀。

普儿跑出去之后,玉珠没有再进去,她不知道自己不想面对谁,就是不想再进去。

玉珠也在普儿离开后,离开了这个茶庄。

但是她依旧每天行医,依旧来这里,至于原因她不清楚,就是常来这里。

这一次,又遇见了韩铁蛋,两人依旧对饮。玉珠好似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韩铁蛋也是,做的非常自然。两人只是如相识了一段时间的朋友。

“我为了思念一个人坚持独身。”玉珠慢慢地说道,她希望他会明白,继而是死心。

“我也在爱着一个人坚持独身。”韩铁蛋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独饮一口。

“其实你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找一个很好的姑娘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为自己考虑一下吧。”玉珠认真地看着他,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他一字一句可以听到。

韩铁蛋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其实有个姑娘不错,为了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她很爱你!”玉珠捻转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垂着眼帘说着,她不想点明,他应该很清楚的。

有些事情,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是她很清楚的。

他也没有再去看玉珠,同样的捻转着自己手中的杯子。

“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我的一生考虑好了。”韩铁蛋认真的说着。

“你见我的时候,大概我还是孩子,那个时候你就考虑好了?”玉珠像调侃一样的说道,她希望他会收回他的话,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在孩子时候他就会喜欢她的。

韩铁蛋只是捻转着茶杯,很显然刚才玉珠调侃的话语,此时散着的浓浓气氛并没有开散,而是更浓烈了。

韩铁蛋沉默,玉珠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释自己与诗文前世那深厚的爱情,以及他们的海誓山盟,还有他们的深深爱恋,一切无言!

玉珠感觉气氛不对,要是在这么坐下去,对谁偶读不好,因为自己不能答应,而他又如此的固执,好像很多的事情他根本不管,也不去考虑。

茶庄的后面依旧是一常常的屏风,屏风后面是一排排的窗户,大概所有的茶楼都是这个布局。

但是这个茶楼却是不同的,这个窗子的后面是成片成片的竹林,竹林里蜿蜒着条条石子小路。

玉珠喜欢这种感觉,她每次来,几乎都要站在窗口远眺一会,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此时,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玉珠站起来,向着后面的窗户走去。

她只是站在窗边,至于自己想什么了,她不知道,她就是这么站着。很久以后,她回到座位,帐已经被结完,韩铁蛋不知去了哪里。

玉珠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玉珠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敬慈堂的香客已经很少,但是仍然陆陆续续,毕竟是佛堂圣地,大家都希望在这里得到救赎,在这里洗尽铅华。

有的晚上就躺在这里,在佛堂里躺着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红尘大师正在佛前安慰一个哭泣的人。这个人影是如此的熟悉,不过自来到世间熟悉的人也多了。自是不必管,依然上了那个阁楼,无论刮风下雨,这好像是她必须去的一个地方。

在漫天的星辰中,玉珠看着这万丈红尘,感慨万千。有很多的事是不能说的。都藏在自己的肚子里,只有面对这些星辰,她才可以稍微的舒缓一会。

玉珠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有去打扰任何的人。

一晚也是如此,这种夜晚她已经习惯,自然是可以独自的承受了。

因为夜里失眠了很久,很久没有睡着,自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很晚了。太阳已经出了很高,檀香味浓浓的传来,很多的香客都已经来了。

玉珠打开窗户可以看见朝霞万千,整个佛堂完全沐浴在万道霞光中。其实生活是挺美好的,生活在红尘中不妨也是一件乐事。

这是自己虽然在敬慈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却是从来没有想着过跟随师傅的原因,她知道她眷恋红尘。她不会皈依佛门。她还是做不到的。

“玉珠师姐。”有人在外面敲门,叫着玉珠的名字。虽然玉珠在敬慈堂里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程序,因为她过人的医术,大家都是叫她大师姐,默认她为俗家弟子。就是红尘大师都是这么默许的。

她从来不提玉珠归入自己门下的事情,但是她所有的医术都给了她,她以徒弟的身份那样待她。

大家叫她玉珠师姐,一点也不奇怪,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玉珠慢慢的打开了门。

“玉珠师姐,有人来求医。”

“哦。”看着这个新来的小徒弟着急的模样,玉珠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她见到的情形太多了,每天面对的都是不同的病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玉珠师姐,好像是很多的人,很多的人都病倒了,你必须的过去啊。”新来的小徒弟又说了一次。

“呵呵,哪次我都是去行医的,怎么了?”玉珠忽而奇怪的看了小徒弟一眼。

“这次是去一个地方。”小徒弟吞吞吐吐,好似有难言之隐。

“什么地方你就说吧。”玉珠很是奇怪,自己那么多年了,哪里没有去过,为何今日吞吞吐吐。

“江南。”小徒弟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了,低着头等待着玉珠回答。

玉珠半天的沉默,记得刚刚开始独自行医的时候,有一次是一个江南的病人,玉珠死活不去,宁愿去更远的地方诊治,也不再去江南。

这种情况发生过几次,后来师傅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只要有江南的病人就给其他的徒弟。

这次是小徒弟亲自过来,而且吞吞吐吐,大家都是知道她不去江南的,今日过来,想必是师傅的意思。

“我知道了。”沉默半晌之后,玉珠终于答道。

小徒弟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仍然直直地看着玉珠。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让师傅放心即可。”玉珠说完关上房门。她在屋子里呆了很久。有些问题总要面对的,躲是肯定不行的。越躲说明自己越害怕。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玉珠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匆匆走出房门出了来。

忽然一个身影从自己的眼前飘过,这个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像一阵风一样,在自己的眼前一闪。

这个人穿着崭新的道袍,发丝已剪,虽然是戴着道帽,但是刚刚剪过的轻轻的发根漏了出来。

这是新来的,不仅是新来的。

“普儿。”玉珠叫着,飞奔过去。

“小道法号普尘。”道士说完转身要走。

她忽而想起昨晚在佛前哭泣的身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也许可以劝劝普儿。

“你,怎么走上了这条路?”玉珠看着她,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有什么不好?”普儿再无笑意的脸,玉珠忽而记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聪明和灵气,她的从怀中掏出红薯的那个慷慨的动作。她把红薯让给她,其实她肚子还是饿着的。

玉珠摇晃着她的胳膊,忽而落泪了。

“红尘万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情花,藏纳毒药,直教人肝肠寸断,你是否也听到了苍海桑田的声声扼剜?”玉珠泪流满面,她不知道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只是说的痛彻心扉。

“问世间情为何物,其实不用问,我心已明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普儿淡淡地说着,好像在一晚之间已经参出了红尘。

“普儿。”玉珠声声凄厉。

“我本名仙儿,只因在掌管人的生死转换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一忠厚老实的男子,他的痴狂让我感动,我放下了自己的事情,偷偷跟着他来到了世间。却发现,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根本不认识我,任凭我苦苦的追觅。”普儿说完,快步离去。

“仙儿,天呢,她也来了。”玉珠自言自语,成了线的珠子把她的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

“普儿。”玉珠声竭力嘶。

“小道法号普尘,以后不要认错了人。”普儿说完转身离去。从此以后,她就是普尘,无论以后玉珠见到她如何喊叫,她始终没有应过。她就是普尘。从此以后她只爱佛经,远远的躲着玉珠。

玉珠感到自己此时要瘫倒了,真是悲伤到极点,她竟然是仙儿,她想起了那个红薯,那个可以救她性命的红薯,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报恩呢。

“师傅,你来回答这光阴带走的是是逝去的岁月还是这万丈红尘?”玉珠正在哭泣间,红尘大师正从此地经过。

红尘忽而被拽住。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红尘大师依然是这一句话,把玉珠留在原地。

“玉珠师姐,你快去行医吧,他们在外面等候呢。”有个小徒弟又来催促玉珠了。

玉珠不得不抹泪站起来。

玉珠跟着小徒弟艰难的拐过弯。

红尘从墙壁后走出来,看着玉珠渐渐逝去的背影。

“阿弥陀佛。”她淡淡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