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寒心妻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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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他乡邂逅

这次玉珠陪着几人去江南,倒是快马加鞭,很快的,一路没有耽搁。病人也是没有家人说的那么厉害,在玉珠的诊治之下,很短的时间内就有所恢复。

为了查看病情,玉珠不得不在这里呆些时日。

晚上的时候,玉珠没有地方去,便在柳城里面逛荡,这里仍然车水马龙,仍然人来人往。玉珠便在这个柳城里逛荡。毫无目的,有目的的地方自己不愿意去。不愿意去就只得瞎逛。

走了不知道多久,玉珠忽而被前面络绎不绝的人惊醒。玉珠再次的抬起头来,豁然写着前世今生饭庄四个字。

说好了不来的,原来无意之中又来到了这里。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那个前世今生饭庄不知道如何了。有了想法便有了渴望,玉珠走了进去。

玉珠没有怎么样,只是走进去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此时正是傍晚时分,美丽的晚霞射进来,使得这个小饭庄更添了几许的神秘。

小二换了很多,老伯小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都是这个世上的匆匆过客,谁也留不住谁。玉珠想到这里不免伤感起来。

这里的客人依旧和原来一样,内容也没有变过。仍然是俊男俏女,依然是适婚的年龄,大家希望在这个年龄碰到自己最适合的对象。只是女的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都是乔装改扮,这也许是女人和男人永远的区别。

玉珠也很好奇,或者忽然来了兴致。

她忽然想猜一猜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玉珠便要了一杯水,淡淡地坐到一个角落里,窗前虽然被腾出了一个座位,但是她不想坐进去,这里就刚刚好,还是坐到角落里的好。

玉珠慢慢地举起手中的茶杯,只是这么静静地喝着茶,看着屋子里翘首盼望的人,她不知道他们在等谁,已经不再重要了。

玉珠此时只是很淡很淡。对于自己的勇气她都很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几年前她都不敢踏出这一步,今天终于做到了,发现事情如此的轻松,比自己以前噩梦般的想象要轻松的多。

玉珠在扫视屋子的时候,忽然与一个年轻的后生对视了。玉珠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个女孩,虽然是男装,但是那种男装后的英气和秀气还是遮挡不住的。

圆圆的脸上,弯弯的眉毛,身材结实魁梧,有着明亮的会说话的眼睛。

玉珠一下子震住了,那是玉珠熟悉的感觉。本来玉珠觉着自己只是喝一杯茶水就走,但是这次没有,她呆呆地看了那个女孩很久,放下的茶杯再次的端了起来。

“娘亲,你也过来品一下这个味道。”女孩对着窗外看着走上来的人说着。虽然这里未出阁的女孩子一般不女装出门,但是对于年龄大一些的妇女可是原装出门的,她们可是不管那么多的,她们的目的就是给她的孩子们把把关,不管男孩的母亲还是女孩的母亲几乎都来过的。

有时候就是专门来看看对方的长相。

其实发展了这么多年,前世今生饭庄就像一个大家说不出口的俱乐部一样了,大家在这里可以认识很多的异性,继而婚配,所以它的存在很红火。

玉珠顺着女孩子的声音看向门外。

那是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柳月娥,柳月娥的变化很大。人有一些发福,曾经明亮会说话的眼睛被厚厚的粉底遮盖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不是卷在上面,而是低低地盘在了后面。

虽是如此,玉珠仍然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月娥吗?”玉珠问着,话一出口,已是泪流满面。

柳月娥惊讶的看着她,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她以为此生再也遇不见她了,她以为她以前对她的批评她会永远记得。

“玉珠!”柳月娥清晰地叫了出来,和先前说话的轻灵的声音已是不同。

“是的,我是玉珠。”玉珠像旁若无人时一样的回答着。

柳月娥的眼睛顿时一亮,厚厚的眼粉底不住明亮的光彩。她虽然化了浓妆,但是她的微笑的模样还是清晰地透了出来。

两个人就站在大厅里,周围都是惊疑的人目光。两人就是这么对视着,脸上都流着泪,却是一动不动。

“娘亲,这就是你常说的玉珠姨妈吗?”少女的声音让她们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依旧在人群中。

两人哭着之后忽而觉着自己的失态,继而是摸了摸眼泪优雅地离开。走出前世今生饭庄二楼的时候,一个清静的地方。月娥忽而停了下来。

“玉珠,去喝点什么?”月娥问道。

“娘亲,玉珠姨妈应该是喝苦苦的浓茶吧?”月娥的女儿接口说道。

“晋晋,不得无礼啊。”月娥对着自己的女儿说完。

而后是玉珠和月娥相视一笑,皆无语。

两人走进了人偏少一些的一楼的茶厅,二楼是不适合说话的,看人还可以,说话聊些事情的人一般都在一楼。这个两人倒是都很清楚,在一楼坐了下来,许是很久不见有很多的话要说。

“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坐下之后,玉珠首先开了口。

月娥只是笑笑,那个笑容发自内心。

“是不是上次从柳妃岛走了之后就结婚了?”玉珠继续问道。

“是的。”月娥淡淡地回答,脸上堆满了笑。

“真幸福,嫁了一个爱自己同时自己也爱的男人,然后又有一个很象自己的女儿。这就是幸福!”玉珠忽而感慨的说道,只是她离这种想法已经很遥远了。

月娥只是端着杯子笑。

玉珠只是此时忽而觉得月娥成熟了,溢满的幸福都不愿意表达出来。玉珠端起桌上的茶杯忽而不愿意说话。

看着幸福的月娥,想起宗晋,想他也应该是很幸福,也有一个很象丽的女儿吧?

但是想法只是在脑海里盘旋,没有说出来。她怕说出来自己会更难受。

第一次邂逅月娥的时候,两人只是对坐着,谈着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没说自己的人生,也没有说自己的幸福。只是偶尔对话,这么对坐着。

玉珠一直没有提王宗晋,尽管看着那个象极了过去的月娥的那个女孩晋晋,让她不停的想王宗晋和尤莲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

她记得上次和月娥分手就是因为王宗晋的事情。

两人亲如姐妹,月娥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爱情方面月娥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桥上等王宗晋的漫长的日子有谁能了解?即使王宗晋?他能了解吗?

两人在离开的时候再次的拥抱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此后,

玉珠和月娥恢复了以前的交往,但是月娥不再是以前那个眼睛会说话可以勾着锅的肩的月娥了。

她的身体状况不好,本来在京城,后来有人说这里的环境和气候不错,有利于调养,她便来了,这次来柳妃岛主要是来这里疗养的。

玉珠开始喜欢上了那个眼睛会说话的女孩晋晋。她有着月娥太多过去的影子。

晋晋刚开始的时候会叫:“玉珠姨妈,陪我去……”

之后是,她常常在休闲的时候一个人跑到玉珠的住所。看着玉珠静静地看一些诊断的结果以及包扎一些药材。

然后在玉珠休闲的时候缠着玉珠要她陪着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当她逐渐和锅很熟悉的时候,她开始叫:“玉珠,今天我们去……”

月娥听到这样的话总是批评女儿:“不懂事啊,玉珠是你叫的吗?”而玉珠却在听到这样的称呼的时候眼睛有潮湿的感觉。

那个十四岁的女孩喜欢在大街上很大人气地挽着玉珠的胳膊,很平等地和玉珠争吵着一些问题。就是医术方面的,她也愿意插嘴。

“哦,玉珠,对不起啊,真是太抱歉了。”

月娥的身体真是不好,有时候根本照顾不了女儿,月娥看着玉珠很抱歉地说道。

玉珠微笑着摇摇头。当月娥看到自己的女儿大声很自然地叫:“玉珠”的时候,她又抱歉地对玉珠说:“玉珠,她被我们宠坏了。”

玉珠又摇头笑,一脸的风清云淡。但是当她转身离开月娥的时候脸上却挂了几滴泪。

月娥的女儿晋晋有一次问玉珠:“玉珠,为什么你不结婚?”

“没人要我啊。”玉珠淡淡地答道,一脸的风平浪静,好像在说别人,而不是她自己。

“那些臭男人真没有眼光!”女孩就很有些气愤的样子。

玉珠看她明亮会说话的眼睛,看她明净的快乐和愤怒,有时候玉珠面对那坦白的表情,会心疼地想:这会不会是将来的月娥呢?

有一天,玉珠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时候,那个一直很喜欢她的男人韩铁蛋快马加鞭来看锅。

然后三个人就一起去了。

韩铁蛋说话很少,玉珠的话也不多,整个喝茶的过程中就剩下女孩的声音,她嘴巴很快地讲着她身边很多有趣的事情,玉珠和韩铁蛋开始笑。但是在玉珠和韩铁蛋开口的时候,女孩就狡黠地看着他们,咧开嘴笑的很是诡秘。

三个人喝茶很是快乐。

“玉珠,那个人是不是很爱你?”回去的时候女孩问玉珠。

“我不知道。”玉珠回答。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玉珠突然抑制不住流泪。

“玉珠,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晋晋拍了拍玉珠的手忽而说道。

玉珠不再说话,只是和女孩静静地走着。

“娘亲曾经给我讲过故事,她年轻的时代最爱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她名目张胆地爱那个女孩却不敢把自己对男孩的爱表现出来。可是有一天,她最爱的那个女孩却很坦率地追那个男孩,她说她太爱他们,她受不了。玉珠,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真在走路的玉珠忽而停下来,她呆了,她忽而想起在那个仙踪王府的宴会上,月娥拉着她的手每个房间转。

“再坚持一下,还有最后一个。”月娥不停地给她这么说。

“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自重的人。”月娥说。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月娥说。

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伤心,月娥没有理由不伤心。玉珠啊,玉珠啊,你在固执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伤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玉珠此时忽而想落泪的感觉,但是不能,晋晋再像个大人,她也只是个孩子。

再看到月娥的时候,玉珠突然不知道曾经忙碌的月娥是不是很幸福。

“玉珠,我最满意这样了。”月娥总是很大声的开心地笑喜欢这样说。但是此时玉珠忽然怀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玉珠始终保持微微的笑。

忽然有一天,玉珠刚刚诊治完一个病人的时候,忽而有人来找玉珠。

是金刚,他还是那个样子。他们依旧跟着月娥,只是比原来老一些了。

“大家都好吧?”看到她,玉珠忽而问道。

“是的,都很好。少岛主想见你。”金刚慢慢地说着,他已经老了,语速缓而慢,没有了年轻时的那种锐气。

玉珠点点头。

“约在哪里?”玉珠忽而问道。月娥还是那么懂她,没有请她去柳妃岛,而是定了一个饭庄的房间。

“月鸟庄园。”金刚说完离开了。

这个庄园玉珠以前就听说过,是一些有钱的男人来疯狂玩的地方,整个庄园里都是充斥着喧嚣的音乐和浮躁的体味,尤其是夜间这里的人更多。

她没有约她去那个她们常去的前世今生饭庄,而是约在了这里,玉珠感到很奇怪。

玉珠进去的时候,月娥已经在了。

小二端上来了酒,月娥没有讲任何的原因,只是这么一杯一杯地喝着。

玉珠端着酒杯沉默,她不知道如何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玉珠,喝点?”月娥忽而说道。

玉珠仍是不喝,什么也不说。

月娥忽然大哭,玉珠不去劝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不知道她到底可以憋多久。此时终于爆发出来了。

“为什么我仍然爱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该是我来爱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月娥哭诉着。

玉珠端着杯子的手忽而抖了一下。突然感觉心有一些紧缩的感觉,骨子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扩大着。

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月娥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