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写意和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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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寂廖天

行走在快乐的道路上,周围人迹罕至,没有车辆。一条安全的的公路,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已经到了下午,太阳西去并被树林遮挡,头上只剩下寂寥的蓝天。路面明华,仿佛是一条平静流动的小河。树林或者繁密,挡成一道绿色的墙,或者浓密,或者稀疏,也可以隐约的看到林中的地面,有时看到已破旧的房屋,有时可看到远方的山。一个人独自的快乐的行走在一条路上,不知远方将会有什么出现,是一个梦幻之地吗?是一个自己心中苦苦追寻的那种?

蝉鸣夏日森林的寂静,天仿佛由阴转晴,稀疏森林的远方的云层里露出黄灿灿的太阳,光棱把照到的一切照得十分明亮,蝉鸣声时而强烈时而虚弱,他想看路通向那个方向,但由于蜿蜒曲折,森林也遮挡的很严密,所以周围的远方看的并不清晰。

城市的一切让他劳累不堪,他想他应该离开那个地方了,走向大森林去,寻找自己真正喜爱的地方。他想忘记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朋友,忘记自己原来的一切,走进无边的森林中去。他没有打算回去。

他有一个幻想,是小时候的。认为有一条通向北方的路,这条路的最北方,北方的北方,一直往北方就可以找到,可以找到一个梦幻之地,那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地方,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去过,甚至没有人想到过。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一片有平静河流的森林?一片只有一座楼房的无边的绿草地吗?一座安静的欧式花园?一片无忧无虑的海边?一个空旷的无尽的夜晚?一座高的不可思议的山。

他所走的北方之路,已经不知不觉的拐向了正东方,眼前的路是一望无际的伸向东方,他走了很久,不知何时才会像他希望的拐到北方?他放弃了方便于他的马路,向北方走去,驶入望不到边际森林。

向北走着,树林比原来仿佛稀疏了一些,树顶上时不时的有来来回回的鸟叫声。他走的是一条没有路的路。他很自私,很喜欢这里,一个从来没有人污染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心里想占有这个地方,想搭一个房子住下来。

他找了几块砖,几个木枝,在此处盖了一个小房屋,这座小房屋不错,他独自一个人呆在房屋里面,躺在地上,感受着夏日下午的森林之美。屋外风在刮着,树叶沙沙的响,他喜欢听这样的声音,享受着这里的美,他慢慢的睡着了。

北方山,环绕路?心中以前想到一个风景,一个方向,以后就很有可能会成为他前行的目标。

第二天醒来,已经又是一个下午了,他晕晕沉沉的起来。他刚睡醒,意识有些模糊,他忘记以前许多事情,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这样很好,他有足够的精力向前方旅行。此时抬了一下头,望了望天,阴沉沉的。天是寂寥的,心是寂静的。

今天下午的风冷飕飕的,像是刚刚过了黑暗到了黎明。太阳仿佛变得小气,阳光慢慢的变得细微。树林里变得暗了,天也变得阴沉沉的。他继续向北穿行,一个陌生的北方之路,他对前方充满了好奇,他很有信心的往前走,他以为前方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一定是他的梦中之地,他此时迫不及待的找到答案。

天似乎没有那么阴了,可能头顶的树枝开阔了一会儿。来自天空的光芒更多的照了进来,他穿行着并看到前方横着一条路,那可能就是他原来走的路,路由东向西没有穷尽,他只好穿过这条路继续向北行走。自己行走的地方充满了各种植物,芬芳的花,各种气味的杂草。

他发觉自己已有些疲惫,大脑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只是一个劲的往北走,他不知行驶了有多长的路?他也不知道还会有多长时间?他不清楚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只是一片又一片茂密的森林,他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他不想回头了,他厌倦了过去,他只想找一个新的地方。他迷迷糊糊向前走着,身体十分疲倦,景色在眼前已渐渐的模糊。

他醒了,躺在了地上。头上望得是蓝天,天蓝蓝的,虽然阳光不错,却有些寂寞空旷,仿佛他那空旷的心一般。

他又穿过了一条马路,继续向北行,此时的眼前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是美妙的。仿佛是花园的地方,园中的花草树木绿茵茵的,院中的地由灰色的砖铺砌成,显得有些破旧,砖隙中生出细细的嫩草。草绿得发光,在一个有诗意的人面前显得有些刺眼。在这样的一个大院区之内,有许多小花园,用中国古式围墙隔着,通过扇状窗洞看到里面,墙上有着美丽的镂空石头花纹。

在一个安静的花园中散步,走在一个美丽而又迷茫的地方,心中已经没有定向,他不能够确定自己在找些什么。他有时在忍受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要的东西存在在这个世界之外,就算如此他也没有确定到底该要什么。

人的一生本身就是一个悲剧,难道不是吗?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的挣扎,挣扎直到死亡。死亡是强大的,令人恐惧的,无法战胜,不论用多大的力气,都会被它无奈的吞噬。你只能用恐惧,紧张,喜悦或坦然的心态去面对,只能面对。反正是这样子,他也就没有必要坐在美丽的花园里继续思索下去了。

他离开了花园,向北方出发继续前行,眼前是不断增高的山坡,山坡上是巨高无比的大树,到了一个黄昏的下午,头顶被繁密的枝叶覆盖,树顶上来回飞着吱吱喳喳的鸟,灿烂的光感使树顶的枝叶变的绯红,绯红的光来回反射,头顶的枝叶似乎变得魔幻般的似有似无。灿烂其华,耳旁风吹枝叶之声仿佛变成铃铛之音一般响彻。

他感觉有些异常,眼前的路又变得开始弯曲环绕。他十分累,头有些晕,漫无目的向前游荡,没有在意周围的景色,路道极其环绕,与一棵根本看不清树体的奇大无比的树上的枝叶不知何时的连接起来。他行走在一条支撑在树枝上的路,不知是天然的还是人工,他从一个树上绕到另外一个树,仿佛是婴儿玩的螺旋滑梯,使得他得以通过又陡又高的一段山路,大树及其枝叶与陡山紧密相连,光线有些暗弱,又有乱七八糟各种其它树上繁密的枝条伸来伸去,叶子挡不住部分视线,带来凌空飘渺之感,真是神一般的造化。

黄昏以后,夜晚降临。他已经气喘嘘嘘,半走半爬到半山腰,路径狭小仅容一人,旁边有几户人家,路的下方堆了许多垃圾。他此时不管许多,随意进了一户人家。

一户半山坡上的,似乎有一种踏实的带有一种朴素风格的砖屋,当地人的一种风俗习惯。他喜欢这里这种平静的感觉。

仿佛走进了魔窟,每个人都有危险的思想。他奋力的跑出屋子,向山下跑去。说来也怪,他感觉路线有了变化,而且路变得十分的长,仿佛无穷向山下延伸。他拼命的跑,还是在一个山坡上,看不到山底。

树被阳光照得黄灿灿,地上也被阳光烤的烘热,天却还是那样的蓝,那样的寂寥,深邃到深处的最深处。

天下起了大雨,树林被大风刮得来回摆动,地上的水从山上到山下哗哗猛流。他倒也不着慌,呆傻的站在雨中,一动不动,浑身已经湿透,才慢慢的往回走。但不是原路返回,左拐右拐,不知如何走进一条小街巷,巷中小屋明净整洁,在雨中更充满诗意。他向巷子的深处走去,走了很久,到达了一个两边都有栅栏的地方,栅栏中载满了各种各样颜色的花草,还有许多载着小花的花盆。继续前行,此时路中有三条飞快流动的溪水,雨大了溪水留着就越快,他此时感觉,三条溪水快得好像从地面升起,悬空流成三条,直达眼前。继续前行到了尽头有个小院,院中有一个白屋,屋的正前方是玻璃墙,屋中空无一物。院中的溪水的西南方杂乱的各自的流着,并没有因汇集在一起而流成一条,还是原来的三条水,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现象。眼前的水流一片混乱,浮起的三条溪水开始倾斜改变,三支流来回交叉,流向不断的改变。他仿佛是喝醉了,神智都无法清醒。

他醒了,仿佛睡得更深,像在一个梦境之中,与一个红衣女孩向山上走去,绕过神秘的山顶,山路迷蒙,梦幻般的,又仿佛有许多白净整洁的屋子。他此时感觉红衣女孩非常有责任心,但他却并不喜欢与这样的人交往。群山之中,灰楼幢幢,庄严而又安静。雨过之后的清新之气扑鼻而来。雨此时停了,但他到更喜欢正在下着,一个细细如毛的雨,那样感觉美妙无比,周围的景物是灰色的。一切是安静的,仿佛所有人都要灭亡似的,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天变得灰蒙蒙的,他们走进大山,远望过去,层层有些灰蒙蒙的山,都被密密的树林所覆盖。山谷下都被白白的雾挡着。迷茫之间,他忽然精神恍惚,眼前的世界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但他仿佛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活在梦境之中,一个他不知所措的世界,一个他无法改变的世界之中。

太阳已经西斜了,树林由燥热变得清凉起来。风也有烘热变得清凉,夹杂着雨后的水汽,树林奇特的植物香气。让他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但是他却没有太多察觉周围的变化。其实他已经渐渐的失去很多东西,也不知道是否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世界由真实渐渐的变得荒诞。

穿过片片雨洗过的树林,走向另一个山坡,通过一条狭长的幽径,到达一条平坦的路。终点是灰雾蒙蒙的一校园。两人继续走入一个空旷的仿佛都从来没有过人的学校。地面湿湿的,照映出楼与人的倒影,无法言语的清灵感。夜来临了,两旁亮起优雅古朴的路灯。两人踏水而行,路很长,仿佛无穷远,望不到头。周围很大,延伸到无穷,看不到校园的边际。他既恐惧又兴奋,不知恐惧些什么?不知在兴奋些什么?

这座平静的山上不知待了多久,只是梦里觉得下了几天的大雨,让世界似乎变成了水晶一般,长久的湿润这个世界。他清醒是时刻,用干净冰冷的水洗脸,走出阴冷的屋子,才发现太阳暖暖的晒着这里,在梦中他听到水的响声,他想到了什么。在山的高处,由于树林挡着视线,所以往山下跑,果然看到了一片大海,无边无际,许多树的下半身都浸泡在海水里,在温暖的阳光下晒得剔透。一种清新的淡绿色,微微的透着金黄,像一个清晰的梦,整个世界就被埋在大海里,所有的记忆荡然无存,他期待有这样的海水,记忆中自己在清澈的水下向上看着嫩绿色的树叶,沐浴在干燥的阳光下。

在这个学校里,他已经上过几天学。只是觉得这里寂寥,空旷,学校中每个班上课时间都不一样,从此总是人很少。他的教室在一个路旁的小院里,院子有草坪,草坪中开着鲜红的花。院中安静优雅,又带有一种空旷的寂寞。

他正在上一节音乐课,大家整齐划一的跟着老师唱着寂寥的歌声,他呆呆的望着蓝天。天蓝蓝的,依旧是如此的寂寥。他走神走了很久,口中唱着虽然美妙却不想唱的歌。一首寂寥的歌,一首只要一听就让他感到寂寥的歌。

有时不知怎么的,虽然是上课时间,但是老师和同学都不在了,讲台上吊着的电视正在开着,上面是一些静静的画面,同时放着音乐,也是一首能令他感到寂寥的音乐。仿佛这个地方从来不属于他。

他晚上躺在床上,他做梦了,梦见自己在灿烂的阳光下,被遮挡的梦幻般茂密的森林里,他滑梯般环绕在那条茂密的森林里,他一直抬起头,心是喜悦的,望着迷离梦幻般的树枝。

他梦到自己在一个树山,啊!无法想象,那是在一个小山上,旁边是绿绿的树林,不知山的本身是否是个树,哦,周围有大一点的灰色石头,他游玩在山上,仿佛有一条小溪?一切都是绿绿的,一切都有一种莫名的空旷。

他梦到自己在一座黄土山上,山顶窄的不能再窄的小路,他一直往前走,走着,他遇到了一个他无法越过的断口,断口的另一方也是狭长的小路,离山底十分的高。但是他不知如何过了这条路,依然小心翼翼的前行。

他换了教室,不在那个小院,而是一个教学楼,下课可以爬上栏杆望着远方。站在一楼看到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站在二楼却看到栏杆外一望无际的路面。稍远处是蒙蒙的雾,挡住了视线。他望不到边,他走过那条路,走了很远依然是白茫茫的大雾,远方依然望不到边,身后的教学楼远得都消失在了雾中,他赶快返了回去,担心在茫茫大路中迷了路。不敢向深处走去,没有勇气探索那里的未知,只留下一份好奇心埋藏在心灵的最深处。

他认识了一个穿黄色外衣的女孩,寂寞空旷的他总算是有了光点。有了空闲两个人就在一起,他的心渐渐摆脱了寂寞。

天阴阴的,他依然在教室里上着课,与老师同学们唱着寂寥的歌声。黄衣女孩出现在窗口,等他放学一起玩。

天最近一直是阴阴的,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对他和那个女孩来说,这是一个好天气。他们在学校的花园里游玩,这里没有别人打扰。他们喜欢简单的思想,从不去考虑复杂的事物,周围的任何一样东西对他来说,都充满神秘的美。他走进那个学校,到达他的教室,总经过那条长长的路,路十分的长,让人感到长的离谱的路。不过如果下着小雨,他还是喜欢走这样的路。

当他回家时,发现黄衣女孩已经好几天不在了,仿佛永远消失了一般,仿佛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据说,她转了学校,称之为北方的空中学校。他急忙找了一辆自行车,绕过山顶向北方奔去。驶进了一个巨大的广场,神秘的北方之城,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穿行在硕大华丽的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十分的安静。广场上纵横覆盖了许多大草坪,草坪旁整齐的排着优雅的古典式路灯。他不理会这些,只是飞快得骑车。太阳已经西斜,整个下午快已过去。

他骑车驶入一片大空地上,空地是由于整齐的大理石铺成。远方只有一个在空中悬浮的,向一把飞在天上的雨伞一样的巨大建筑物。找到了红衣女孩所说的地方,飞在天上的呈“丁”字形像雨伞一样的空中城市。被那里的人称为“空中飞伞城”的地方。下午的固定时间里,飞伞上的螺旋坡道与空地相连。此时,他骑上了螺旋坡道。看着远离他的地面,有一种飞天的感觉,终于到达伞的顶端,一座安静明丽的城市,穿过城市的小街,与广场同样美丽的街,他到达了那个学校。不知何时,飞伞离开了地面,安静的飞在空中。

夜渐渐来了,他推着车来到校门口。停下了车子,走进校门去寻找黄衣女孩,人大多数走光了,只看到门口美丽的红褐色与黑色互嵌成,圆形的大理石柱上,坐着几个男孩女孩谈笑。他继续向校园的深处走去,发现学校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只剩下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校园里的一切仿佛都是透明的。

他甚至怀疑是否来过这里。走出校园,他感觉有一个女孩像一个仇人一样盯着,让他有一样莫名不安的感觉。他只想上去问他们是否看见一个黄衣女孩,结果一个男孩将他臭骂一顿,他愤怒的与男孩打起架来,所有的孩子们都追着打他,他只得骑自行车飞快得往前跑。直到躲过这场追击,到一个草坪前停了下来,疲惫的躺在上面。天蓝蓝的,那样的空旷预寂寥,与学校的天一点也不一样,他懒得去想。

静静的躺在草地上,等待着夜晚的到来,身体遗留着疼痛,还有疲惫。

夜晚到了,他再也没有回学校,想着飞伞的螺旋坡走,但是通向地面的大门已锁。飞伞早已飞得很高。站在边缘向下俯视,已经看不见地面,飞伞的周围是一闪一闪的星星。他站在飞伞的边缘将车子扔了下去,他此时觉得自己再是孤身一人。

路灯微微亮着,显得广场是如此静谧,仿佛一幅优美深沉的画。有感觉像是到了幼儿园,这里没有复杂的地方。

他到了一个古城门的建筑上,在那里看到一个石碑,仿佛是一个古碑,上面写满了看不懂的字。石碑立在石龟背上,不知表达什么寓意。旁边躺着一块已经断裂的石碑,他躺在石碑上,不知如何睡着了。

太阳光如此明媚,他站在一个灰石铺成的石坡道上,两旁是深灰色的砖石壁,前方是上坡路,十分遥远处看到一个尽头,可能是一个像庙的建筑。他耳朵旁有一股声音在召唤,“不停地一直跑,跑到路尽头的人是好汉。”于是,他拼命的跑了起来,前方似乎没有离得很近,仍然是如此远,仿佛越来越远。他十分的累,不停脚步,拼命的向前跑,累的抬起来了头,望着天,一个浅蓝色的天,轻轻的飘着云彩。不停地向前跑,仿佛他在天空中,天蓝蓝的,依然是那样的寂寥,仿佛如他的心一般,如此的寂寥。他低下了头,他再次看着前方,尽头离他有些近了,他再次拼命的跑了很久,很久,他又累又兴奋地到达古庙前。

雨水如注,他拼命的在石道上跑着,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得拼命向前。找到了一个古城门,门中有一个小门房,他进了房中,浑身湿透,房中的老者端来一样热热的冒着雾的茶水,微笑的端在他面前。

他醒了,依然躺在破了的石碑上,城外大雨如注,还好在古城檐下,没有被雨水淋着。他这时看到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不知何时来到这里。两个人在下棋,棋摆放在小桌上,旁边放着一个火炉,炉子上是扑通扑通煮得沸腾的冒气的茶。

茶煮好了,二人从桌子另一旁拿出三个杯子,从干净的木盒中拿出一块洁白的布子,将每一个杯都仔细的擦了擦,将热热的茶炉端来,鲜美的茶水倒入杯中。下棋的人便愉快的唱了起来。此时已经是半夜,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雅兴的人,其中一个人对他说道:“哎!你也来喝两口吧,这杯给你的。别傻站着呀。”

早上醒了,人都已经不见了。他一直跑到飞伞的边缘,向伞下的世界看,眼前是一望无底的蓝天,蓝的如此可怕,没有杂质。

在飞伞城上,他呆了好几天,再也没有回红衣女孩的家,没有回优美的山坡小道,时常可以梦到准备上山前明华的像河水一般的小路。再也没有回到那个神秘的空旷的学校,梦中二楼那通向无边远的大路。在也没有回过那个北方广场,再也没有那个黄衣女孩那个可爱天真的脸。他像一个旅行者一样,等待着再次向远方之路旅行。但是脑子里仍然还有一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无边无际的蓝天的景象在回荡着,时常是这样。

飞伞在一个早晨偶然下降,他站在飞伞边缘的南端,看到离他很远的地面。飞伞依然在很高的空中,飞伞南端的下方有一个梯形体的像一个巨大的铁块秤砣的城市也是浮在空中,比飞伞更接近地面。而空中之伞的破路与梯体相连,他决定跑下飞伞,到达那个神秘的梯体城市。

梯体城市的建筑都是中国古式的风格,窗户上都是巨大的明华的玻璃。这里的街道院落都比较狭小,他在这里行走像穿梭在迷宫之中。

他在此处逗留不久,走下了通向地面城市的路,离开了梯形体,他开始了在这个大城市里旅行。飞伞已经飞得很远了,小得像一个钉子。巨大的梯形体在头顶上空的北方,遮挡了地面上很大一片阳光。

对他来说,他有很多不明白的东西,但是他此时却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地方开始想起。虽然有万种格言名句和谚语,但人类认识世界的能力还是格外的脆弱。

难道有了闲暇的心在这个花园闲逛,围墙是灰色的,阴阴凉凉的种有几颗小树。此时下起了下雨,便更有了兴致。灰色的砖墙散发着浓郁的石香,木窗格外显有几分清幽。

下午雨停了,太阳显得明亮起来,晒得身上暖和。院中此时显得幽静,透过明亮的窗户,看到里面有古色古香的家具。

喜欢这一种安静,无人打扰,十分安静,其中透有几分神秘,不过,在雨石的树荫里面,还偶尔有几声干燥的蝉鸣。

一个早晨,他早早的,走在城市广场的边缘之北。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孩。看到他就满脸微笑,笑得很神秘,仿佛寓示着什么。他有话却不敢轻易地说。

夜晚,依然在这巨大的广场之城闲逛。路灯微微亮着,使得这里很沉静。天上星星闪闪的,仿佛在一个深邃的黑暗有了这些亮点才不算太黑。他走进一个深巷中,里面像一个迷宫似的。他一直绕着闲逛在安静幽谧的小院中。房子都是深灰色的,窗户都是木制的,院子偶尔立着一两个路灯。

他哭了,彻底的迷茫了,他对自己绝望了。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价值。他此时没有了家,没有伙伴,也没有了快乐。只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来走去。走进一个似乎很古的院子里,右边是一个较大一点的屋子,木制的农式两扇门,窗户呈方格网状木制式,糊着白纸,门上方窗户上方都有一个浅灰石雕小画,仿佛是狮子呀,马呀,人呀什么的。左边是较大一点的灰屋,木制的农式两开门,窗户也是木制边沿,总体是玻璃做的,里面拉上了窗帘,什么也看不清。前方靠左一点有一个小屋,与左边房屋相连,小屋前有一个窗户,木网状用纸糊住,外面罩有绿网窗纱,窗里可看见放着一根蜡烛。屋中有人弹古筝。他停下了脚步,蹲下了,在安静得只剩下琴声的小院中。如此的寂静,清凉,甚至冷峻。这是一首绝望的曲子,不断的使用同一种风格巧妙的重复着,千变万化。仿佛是春江花月夜中所类似的不引人注意却很好听的一段。一种绝望,绝望的整个世界化为虚无,只剩下这么一个安静的小院以及一曲绝望的琴声。不论在白天这个世界有多疯狂多热闹,都在黑暗中变得安静,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死亡。

一种安静,仿佛世界已经灭绝殆尽。可只有一个人在独醒,在一个古屋中弹着寂寥的曲子。天黑洞洞的,闪烁着零丁的星星,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寂寥,寂寥的就如他那心一般。他也独醒。他一直处在安静的地方,这就给他一种安静独醒的感觉。

他异常的清醒,清醒的有些可怕,怕的心里发凉,过去的一切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无法判定过去经历的事物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此时最为真实的是他在一个小院中,他在听一首凄凉得不能再凄凉的琴声。

他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就如飞伞学校中看到的星星一般,星星闪烁得如此可怕,仿佛就在他眼前,仿佛他能够一纵身就落入无穷无尽的幽黑天际。

琴曲依然响着,他的意识模糊了,他从此脆弱无比的躺在地上,像一个死人一样的睡着了。

他醒了,琴曲一直在想着,一直在重复着那一段,一种凄凉的曲调。仿佛一条渔船在半夜灯火时段拴在水乡小道上被水拍打着轻轻得撞得小石桥拱下的墙面之摇晃摇晃再摇晃。琴曲一直再重复着,他躺在地上,睡着了。

超越了寂寞,一种寂寞的再寂寞,寂寞得有些空白,寂寞得有些干燥。是一种疯狂的无语的绝望,绝望的再绝望,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喜悦。一种发自内心的寂寞,仿佛看到的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在这个地方,他的意识被催眠了,他的灵魂走出了身体之后看到了他疲惫的肉身。仿佛是一种觉悟,一种升华,但并没有什么喜悦。并没有快乐的心情,心里也没有什么只得痛苦的事情。这首曲子简直太寂寥了,一种从容,一种无法言语的流畅。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的东西。他的前身仿佛是古代鱼水小乡中的一个渔夫,他还能感觉到,渔夫在半夜的小船中在烛灯中失眠的静坐,心中惆怅的,很是寂寞的,寂寞得不知有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肉身死亡之后,灵魂愁成一团,脱离肉体,飞在这个正在弹琴的人身上,弹琴的人仿佛用琴声将黯淡的心传达给周围路过的人。

他睡着了,深深的睡了,仿佛是一种死亡,心如此的平静,没有任何事在烦扰他。脑子是空白的,眼前黑洞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