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晋国,一日下发五道旨意,举国轰动!
朝堂上是无人敢说事,民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那所谓开荒,还有高薪俸禄寻人找矿,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再者,军武之中,以京城城防为先例,年满四十的士兵,全部被遣散退伍,发放退伍官凭,去任何县城都能领到寻常百姓的两倍田地。
而补充新兵,也在按照曾经的服兵役在京城附近征召着,京城守军的人数总体不会有太大变化。
在京城示范之后,皇后才应允各个县城先开始,边疆守军暂缓执行。
在五道旨意颁布的同时,对西南边军霸占山南道立国称皇,给了最后的通牒,其说法有三点,第一,山南道每年要向同晋国缴纳五千万两银子作为赋税;第二,善待百姓不能虐杀!第三,黄根山脉属于京城!
此三条,第一条是硬压,摆明了要气死关陶,第二条就更搞笑了,善待百姓这么一说,好像把关陶变成了残暴不仁嗜杀成性的人!而第三条,说白了,才是真正皇后想要的。
说到钱财,皇后手里有皇室万年存金,虽然还没去拿,但现在国库的金银照旧够用,完全不需要指望山南道那五千万两银子,说出来也只是故意刁难关陶罢了。
皇后将事情一一下发,该下旨的下旨,该暗查的去暗查,那些小矿,呵呵,皇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一说,于是许多禁卫军脱掉军装,假扮商贾或者农夫,前往闫智凡说的一些地方去暗查。
忙碌了十来天,皇后才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轻了点。
京城皇后轻松了,山南道的关家,可并不轻松!
两个月调兵开拔山北县,挡住唯一一条贯穿黄根山脉的官道,那么整个山南道二十多个县城,就都是西南边军的地盘了。
此法也对,并无什么过错,只是西南边军仍旧有边疆要守,分兵两处,是需要冒很大危险的!
关陶老将军又一时气盛,在刚刚占了地盘之后,还没站稳脚跟,就宣布对外宣布立国称皇,实在一招臭棋!
之所以臭,那是因为西南边军的压力本来就大,西蛮圣皇,收缴了新西蛮十九个皇子属地的兵权,同时对新西蛮的周边大肆布置边军,依次来稳固西蛮统治的地界,多了一道边军,无论是细作还是恶贼,都稍微能阻挡一二!
如此对西南边军的压力大增,此前边疆对面没有敌人的边军对峙,在圣皇插手新西蛮十九个皇子属地后,那就有了,而且都是很不友好的西蛮人!每天人家也不打来,可骑马遛弯的举动天天都有,你若是不在要塞里摆出一副防御姿态,那些新来的西蛮边军都骑马骑到要塞城下!
如此大压力下,山南道立国称皇,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些虎视眈眈的西蛮人,我分兵去照看东边,这里没有多少兵了!
只是关陶呢,这个人命好,西蛮人得知山南道立国称皇之后,又得到同晋国取消和谈,丢下一句狠话要打咱就打的说词,这么两份消息放在一起,西蛮人不该有的心眼,偏偏那个时候有了!
三十五部首领和圣皇集体认为这个是同晋国的圈套,一旦西蛮对山南道出手,同晋国便从北边直接进攻西蛮本土,而那里进攻西蛮,距离西蛮人的圣都极近!
得此想法,西蛮人便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那些不安分每天起码遛弯的士兵都不见了!
然而对于山南道,也就是现在立国为永昌国的关陶来说,外部没有威胁,但内部是一团糟!
两个月之前霸占了山南道,起初很顺利,各个县令都被关陶请去了山南县那小小的县衙,一番大肆鼓舞,县令也没一个人反驳的,反正还是县令,继续做该做的事情呗。
可随后就不对了,许多商贾不能北上,也不能从六塔城出关,整个山南道的商贾断了生计,断人财路宛如杀人父母,这么大的事,商贾不干了,天天去边关闹腾。
关陶这样做也是为自己统治,待一切都稳固了之后再开边关,此法没有错,可此法不适合商贾众多的山南道!
山南道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农耕之人只有百分之四十,捕鱼为生的占据了百分之十,此前还有以狩猎为生的猎户,如今也随着秋冷县县令失踪,一起都消失了,而其他许的人,都是大大小小的商贾,什么买卖都做,如今买卖没得做,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山南道形成商贾众多,也和梁水有关联,他的角庄那么多收入,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除了角庄的车队外出送货外,更多的商货是由数以万计的商贾到角庄取走的,而现在角庄断了,商贾自己弄点商货又拉不出去,这恨啊!矛盾也随着一天天加剧,几万商贾把小小的山南县堵的满满的!
此事还不算是最恶劣的,小王爷的正妻,梁关氏没有去海岛,她从山北县一路南下到了山南道,拜见了她父亲关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晋海县。
之所以那么急,并非她要霸占晋海县的粱公府,而是要去角庄,好好的宣布一下,角庄的归属!
然而,她的想法,也正是她父亲的想法,关陶这么着急的霸占山南道,就是想抢在皇后谋取角庄之前,他先把角庄霸占了!
当她们父女俩赶到了角庄,见到一片安静时就隐隐感觉不妙。
角庄不大,但空地不少!曾经一个个窝棚,如今还在,但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只鸡都找不到,再看看种植区域,一片片的杂草地,什么种植作物也都没有,而且更加搞笑的城内,一队队士兵进去搜查,只回来三四个士兵,父女俩在空荡荡的县城,等一个时辰,仍旧没有一个士兵返回。
“女儿,这角庄如此蹊跷,你未曾听闻梁家有何说词吗?”关陶老将军不仅是失望,更加是愤怒,只是当下他没有地方去发泄!
梁关氏第一次来角庄,此前只是到了晋海县,没有机会到这里,而现在看到面前的一幕幕,她的心情很复杂,虽然这里空空荡荡,但还是有许多不寻常的地方,比如角庄的道路,那么破烂的城墙,竟然有这么好的道路?
再看看有些宅院的房子,尤其是那一座前面有一块大空地的房子,房子里面前后有两块黑色的墙壁,那上面还有许多字迹。梁关氏很聪明,第一时间就想到这里可能是学堂,于是快步走了七八间类似的大房子,虽然也都是空的,但每个房间给我的感觉都不是一般的地方。
此时面对她父亲的询问,梁关氏轻轻回了一句,“女儿未曾听到梁家说起什么。噢,对了,为何此次没有见到关哲?父亲称皇,这么大的事,关哲是叔父,都是关家人,理当在这里辅佐父亲才是。”
说道关哲,老早就喂了大海鱼了,梁水当初是没杀他,但大海里游泳,能有几个人能活命,况且梁水废了他十二脉,轮为了普通,并且还是昏迷的普通人,到了大海里能活才怪!
对于关哲的死,没有其他人真的,关陶老将军曾经也查过,说是替西蛮人到角庄来谈笔买卖,而后就没有返回西南边军,那些西蛮人也没有从西南要塞出关。
此刻关陶眉头微皱,“哎!老夫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曾经他神神秘秘的一出门就是几年,最长的一次出去了近十年,给老夫说是到外面做买卖了,可他每次回来,身上都有浓厚的血腥味,老夫也知道到是个武者,极有可能是个内修武者,才会有这么的神秘行为,上次见到他时,好像已经有些年头了!老夫也曾经派人到西蛮人的地界上查过,都没有音讯!若是他去了南侯国或者富泽国,呵呵,那远的距离,即使回来,也无他用武之地了!”
关陶说完,站起身看了看县衙之外,“此地不可久留,一千多个士兵搜查这么小的院子,若是有什么机关必定有所动静,而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定有什么蹊跷!返回晋海县!老夫把粱公府先当做国宫!”
“不需要再建造一座吗?呃...女儿不是为梁家不舍那个宅子,只是父亲是国主,是皇帝,那粱公府的格局,是不是小了点?”梁关氏的心也很大,建议她父亲的修建皇宫也是为了她自己。
自从孩子被告知夭折之后,整个人先遁入了魔怔,而后调养多年恢复了常态,可心性就变得十分的偏激了,当下她不跟随梁家人走,独自返回了娘家,那意思就是摆明了要和梁家人断了来往,而且她还想着以后能不能有机会,自己也和同晋国的皇后一样,做个皇后,称霸一方,俯视天下!
关陶此时心事很重,要他大费周章的去弄宫殿,他是万万没有心思去弄的,当下商贾闹事,每日都有数万人在山南县请求北上行商,各个县城里也有报道商货出现了短缺,其中最关键的是米粮!山南道农夫人少,地方面积也小,撇除高山之外,能耕种的地方如今都耕种了,虽然一年可以种两季但那要时间才能种出来。
曾经是武将的关陶,如今面临的不仅仅是文职,还要对许多事情做决定,今日他陪梁关氏到角庄,实属躲懒偷闲,但这躲懒偷闲的结果,可是不怎么好,不仅什么都没有收获,还折损了一千多个士兵,究竟是什么害的那些士兵没有回来,他又不敢去查看,此时梁关氏说建造皇宫,给关陶一千个心脏,他也不想!
挥舞马鞭,回到了晋海县,在没有去粱公府之时,关陶察觉到另一种不寻常,晋海县的人少了许多!
“父亲,您怎么了?”梁关氏看着关陶老将军慢行,便开口询问一番。
关陶此前只是心里嘀咕,当下听到梁关氏问,便顺口说道:“你不觉得此地人少了许多吗?”
“父亲糊涂!”梁关氏听到关陶是因为人少了,莞尔一笑,“堵在山南县的商贾,绝大多数都是晋海县的人,若是把那里人都丢到这里的街道上,父亲一定不会认为人少了!”
“不不不!老夫不是说商贾少了!而是许多穷人少!”从角庄返回,自晋海县西门而入,进了城门便是晋海县有名的半阙街,左手是富人宅,右手是平民屋,关陶老将军自然看到了许多商铺没有开门,说是少了商贾他当然知道去向,可那些本应该在城里乞讨,甚至是做小工的人,好像都没有了,如今的平民屋,那场面可清静了。
关陶说完,梁关氏也察觉了一些不同,不过她对晋海县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少了一些穷人又能算是什么事情,于是笑着脸,劝慰道:“父亲,山南道富庶,少了些穷人,有可能就多了一些富人,即使凭空消失了,对我们也没有损失!”
“你不懂,我们如今不是武将家族,我们是一代新皇族!眼里不能只有富庶的人,那些穷人也是我们的百姓!我们没有多少办法让富人更富,但只要略施小计,便可让穷人有钱!如今我们永昌国,刚刚起步,便遇到了诸多阻碍,商贾是代表着富人,而我们要平衡这一切,只有将穷人呵护好,这样一来,富人的钱财,匀给了穷人,穷人会感激我们,会拥护我们,我们的脚跟才算是站稳了!”
关陶也并非全是无脑,做皇帝之前也是专门研究过帝王之道的。
不过这些话,听到梁关氏耳朵里,则像是废话,“父亲,女儿觉得,我们应该照顾好富人,因为他们手里的财富,才是我们最缺少的!”
“噢?这么说你有办法让富人更富?”关陶反问着。
这么问话,其实很多余的,关陶可想不到什么能人富人更加富有的办法,只是看着梁关氏在梁王府里养尊处优惯了,脑子太容易异想天开了。
梁关氏可不介意关陶是反问还是正着问,莞尔一笑,“父亲,外面人多,我们到了粱公府里再说!”
原本吵吵嚷嚷的晋海县,因为一部分商人去了山南县要北上,还有一部分穷人被良家召集去了天梁国,只要愿意干活的人,晋海县的穷人几乎都去了。
当然除了县城里的人,各个乡村的人走了更多,只是关陶和梁关氏当下只关心他们的国家,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旁枝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