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庄,如今只能说是角庄遗址,虽然建筑都还在,里面却空无一人,当然今日关陶的一千多士兵搭在了角庄的城墙之内。
那些士兵并没有死,只是被梁水铺设的迷药地面,弄的昏迷了。
关陶一走了之,那些士兵不断的吸入每个房间里的迷药,极有可能危机生命!或许也能有几个幸运儿,熟睡之际翻身翻到屋外,那样还有生存下来的可能。
此时,关陶和梁关氏回到了晋海县,踏入了粱公府的那一刻,便让士兵将大门口的匾额摘掉,改日换上更加大气的永昌国国宫,那么晋海县就成为了,永昌国的国度了!
前院正厅,梁关氏第二次到了这里,步入正厅,她就寻找着曾经坐过的案几,只是这里的东西已经没了,府里几乎是空的,连个案几都没有留下。
没有案几,对于梁关氏来说也不是问题,找到当初坐着地方,便再次重温过去的一幕,做旧坐了下来,抬起头,用曾经相同的角度看着宽大的厅堂。
关陶很不解,但他也曾经来过这里,此刻也走到上次坐的主座位置,那里的案几也没了,甚至是圃垫都没有留下,“贼求,看来是预谋已久的逃离!竟然一张案几都不愿留下!”
“父亲~”梁关氏一声娇媚的声音,充满了喜气,只是关陶可不理解,梁关氏为何异常。
关陶那狐疑的目光,近似乎在看妖怪一样,看着下首坐做地板上的梁关氏。
梁关氏看到关陶看了过来,便笑着保持妩媚的声音说道:“父亲何必计较这些呢?难道原来的那些破烂,还能配的上您?您现在可是国主,是皇帝,当然要用龙案龙椅才可!”
听着梁关氏的语气,关陶有点不爽,这些年天天和军武打交道,何尝听过春楼里妩媚的烟粉之语?只是梁关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曾经的东西都是梁家的,他绝对不能沿用下去,深呼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女儿说的有几分道理!那小王八蛋用过的,老夫岂能再用!不过当下我们钱财吃紧,一切还需从简!方才你说有办法可以让富人变得更加富有,那么老夫也不会缺钱财了吧?”
永昌国,立国仓促,关陶老爷子此前一直在克扣边关税银,这些年看着存了不少,可一道用时,才知那根本不多!再加上如今边关关闭,确保永昌国内的消息不外泄,而边税也无从收取,如此一来,多年存下来的金银,用一点就少一点,没有一分进项,这让关陶很是担忧。
梁关氏此时与梁家断了来往,好像又退回到未嫁人之前的少女时期,此时心里的幻想比她少女时还多了许多!或许就是因为幻想的太多了,弄的她都不知道今年几何了,说话还像是曾经那样对着关陶,“父亲,山南道最著名的是角庄,角庄是由梁水弄出来的,那小东西是有点才华,作诗、绘画几乎样样精通,女儿的意思,是把他掳过来!角庄那么多人,能去哪里?要么是黄根山脉里躲藏,去山的北边,皇后也不会饶了他,所以父亲可下令,让士兵到山林找找,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躲进山林?哈哈哈!做山贼了吗?!哈哈!”关陶想着那天梁水对他乖孙关垄出手,心里的火气就超大!此时想到梁水去做了山贼,那是十分的畅快,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厌恶之人过的不好更加爽心的呢?
但关陶并没笑多久,梁关氏的话语到了耳边,“父亲,虽然我们是派士兵掳来,但到了这里他可是我们的摇钱树,还是需要善待,若是父亲需要一个大臣来担任户部官员,不如就准了他一个官职,让他一心为我们赚钱。”
“这...要给他一个官职?他的年纪今年才十四吧?老夫觉得不可!”关陶都恨不得杀了梁水而后快,叫他给梁水一个官职,还要养活着他?怎么可能?
梁关氏也看出了关陶不待见梁水,于是顿了顿,“父亲,您不喜他,可以不看他,未来我们这里虽不会有百官,但至少也要几十个朝堂大臣,他身子瘦小,让他站在最后便可,您就看在他是个摇晃一下能掉钱的树就好,甚至您可以不把他当人看!至于父亲说他年纪小,担心不能服众,这一点父亲是多虑了,不要说山南道,就是同晋国甚至是西蛮又或者富泽国和东启国,如今也都听说过角庄商货的名头,而他是皇帝亲封的角庄庄主,还有谁会不认识他的呢?”
“哎!看在他是颗摇钱树的份上,老夫姑且容他!不过事先说好,若是他敢做什么小动作,呵呵,莫要怪老夫的刀快!”关陶说着幻想着杀掉梁水的那一刻场景,但突然想到当初他打关垄时出手的诡异,“嘶~不对不对不对!老夫的士兵八成掳不来他!”
面对关陶的突然转变,梁关氏不解,“夫妻,为何如此一说?”
“哼!他估计和你叔父关哲一样,都是内修武者!老夫手下的士兵,拿不住他!”关陶失望的低头思索,叫他放弃一颗摇钱树,他绝对不甘心,若是没想起来这么一招也就罢了,可如今被梁关氏提起来,好像自己的口袋底破了,有许多本该是自己的银子都掉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很令关陶不爽!
梁关氏也被难住了,不过他想着曾经皇帝对待梁水的办法,便感觉有了计策,“父亲,当初皇帝将角庄封赏了给梁水,任命他为角庄庄主,又下旨兵部从角庄采购军粮,这些做法,父亲可效仿一二!如今我们永昌国势弱,为了招他来投,不如给他个大官,比如...照旧封他为王爷!待我们度过了难关,让亲信掌握了他的手艺,随后该如何对他,还不是父亲您一念之举吗?!”
“这...能行?”关陶狐疑的问道。
说实话,那是绝对不行的,采购军粮的过程,外人没有几个知道,只听到了圣旨里的内容,皇帝为了体现自己爱民如子,特意命令兵部来客气的收购,表面上是皇帝照顾梁水,实际上呢?是梁水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和皇帝谈的买卖。而梁关氏说封赏一个王爷给梁水,他们都不知道梁水如今也是国主,而且比他们的永昌国要强大几十倍!只是天梁国梁水那里的士兵少了点,人口也少了点,但钱财真心多!
眼下,梁关氏和关陶父女俩,将美好的美味勾勒的很完美!
关陶确实向黄根山脉派了许多士兵进山寻找,虽然黄根山脉是大,但就宛如梁关氏说的那样,角庄几万人呢,总会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过了没几日,山林关陶的士兵和同晋国的干了一架,互有死伤,但同晋国的士兵并非是骁勇善战士兵,都是**!他们在山林里纯粹就是在独家的,平时无人管,也极少有当官的来,他们每日只要服劳役的人,将铁矿石采集到一定数量,把自己监工的差事办好就可以歇着了。
在打了那一架之后,关陶以为发现了梁水的踪迹,差点亲自带兵杀过去,后来他第一个手下大将马疾风,站出邀功,“国主不可以身犯险,末将愿意为国主赴汤蹈火!”
这么一番说词,关陶只能准了,况且马疾风跟着关陶也有三十年,信任是绝对的,也是给了五万士兵进山林!
马疾风这么一去,任谁都以为要激战一段日子,角庄人口有不少,占据着山林里,一定有险可守,可谁都没想到啊,去了三日便回来了!而士兵没少几个,只是关陶要的人没有带回来,却带回来了几个**和几块石头!
关陶不解,本想发怒治罪于马疾风,可想想现在他是国主,不是曾经那个边疆大将,于是收了火气,一番询问,这么一问,他比发现梁水的心情还开心!同晋国的铁矿竟然在黄根山脉里!而且还被他给攻占了!
再三询问之后,还请人来看了看那铁矿石,确认无误,关陶的心膨胀了,对着同晋国扬言了立国,并且还要把黄根山脉占为永昌国的地界!
这就是梁水离开京城时,意外的看到那个份紧急军情的由来!
关陶这边是开心啊,有了铁矿他们的军队会更加强壮,而梁关氏则是感觉没有找梁水,没有看到梁水向他祈求的脸,似乎有点不甘心。
梁关氏本打算将梁水掳来,然后用刑伺候一顿,看着梁水要么认怂、要么委屈就全为了保住角庄的百姓,反正不管梁水是为了什么,只要梁水能向她求饶,他的心情都会很好!当初在粱公府后院,那一次谈话,梁水一点都没有给梁关氏面子,那一次的仇,好像是梗在她心里的刺,每每想到都想杀了将梁水扒皮抽筋!
关陶开心,梁关氏失落,两人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并没有保持多久,梁家人被杀死在皇后的消息传开了!
老王爷和小王爷还有少主梁水,全部死于西蛮人之手!
同晋国举国哀悼,百姓激奋难灭!
如此之下,还不算是完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皇后有意为之,原本许多消息是传播不到封锁边界的山南道,但在皇后的操作下,很快也在山南道的百姓里还流传着,西南边军与西蛮人勾结,趁着西蛮有战事之时,起兵造反,皇后疲于应付山南道的造反,才忽略了梁王一家的保护,西蛮人趁机杀了梁王一家!
说词的版本有许多,但大体的意思就是揭发关陶和西南边军令人不齿的行径!趁机造反,还害死了梁王一家,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随着百姓之间慢慢传开,曾经属于梁王封地的百姓,对关陶和西南边军十分的不待见,甚至有许多商贾,见到是边军来铺子,立马就打烊!根本不做那些士兵的生意,如此的抵抗也是算是他们能力范围的极限!
日子没有过多久,那些消息也传到了关陶和梁关氏耳朵里,关陶气啊,把刚刚采买回来的桌案和一些茶具都给砸了!
“皇后个贱人,竟然辱我清誉!”
关陶骂完,梁关氏则是在一旁冷笑,“呵呵,父亲何必如此呢?”
“老夫为何不能如此!他竟然把梁家人的死,都赖到老夫身上!什么样的无耻之人能做的出?!”关陶气的满头青筋暴起,双手握拳,很像找个地方打一拳。
梁关氏还是冷冰冰的样子,“父亲息怒,皇后就是要故意气你,希望能把你气死,这样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回山南道了。”
“对!皇后那个小贱人,应该正是如此想法!老夫不气,不气不气。”关陶深呼吸再深呼吸,连续十几次慢慢的才冷静下来。
只是他刚刚冷静,梁关氏的话语似乎也很刺激,“父亲,我们起兵也确实是借着西蛮打算对同晋国下手,说我们和西蛮人勾结,那是子虚乌有,只能说我们会找时机!百姓言传的议论,本就会添油加醋,真正的话语,并没冤枉我们!至于梁王一家人的死,我感觉是皇后故意栽赃!梁家女眷都逃出来了,老王爷誓死都要保护梁水,而以女儿对那小子的了解,他不一定会去救老王爷!而且他也没有能力从皇后手里救走人,也许...这会儿躲在什么地方快活呢!”
“哼!他们梁家死活与老夫无关!皇后栽赃这笔账,老夫记下了!只是如今商贾和百姓,对我们仇视,女儿,你心思缜密,想一下如何应对!”关陶现在也不气,或许武将都这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梁关氏沉思了一会儿,“父亲当务之急是要谋士在侧,只凭女儿一人,恐处事不周,我们如今是面对一个国度,任何命令发出都不能朝令夕改,故而又要反应快,又要考虑周详,必须要请几个有才华的人辅佐父亲,不如,高薪俸禄聘请谋士吧,若是有大才,父亲可任命官职,若是一般,便做个小吏,总之物尽其用,父亲下决定吧。”
对于梁关氏说的,关陶也有想过,但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对外人极其不信任,让他去请谋士,这一点似乎有点。
关陶坐在主坐犹豫不决,梁关氏有点没耐心了,“父亲,请来人的,您可以不信任,他们的说词,您就当做是个参考,至于采纳谁的说词,夫妻可以自己定夺,有些事,总比我们父女二人在这里费脑筋想对策要好。”
梁关氏这样说,关陶才定下了请外人到身边出谋划策,而从山南道商贾云集的地方,请一个能做大事的人,谈何容易!
不过呢,大事之人是没有,小事之人一大把!那些读过几年书的人,自视甚高,所以冲着那些高薪俸禄,也冲着未来能在永昌国谋个官身,便放下了对关陶和西南边军成见。
但永昌国的情况,也并非是有了几个能说会道的人来到关陶身边,就能化解一切的,凡事都要徐徐图之,所以山南道也在慢慢的扎稳根基,至于黄根山脉里的铁矿,对于现在缺粮食的山南道来说,要强兵还是要先有人,要养人还是要先有粮食,所以皇后提出来要回黄根山脉的要求,关陶没接话,丝毫没搭理皇后,当然随后关陶也没有去触碰那里的铁矿。
而同晋国也没有像铁矿派兵,因为皇后重金寻找能识别矿山的人,得到了很大的收获,同晋国的北方,还有黄根山脉的北部边缘,都发现了许多铁矿,所以也没必要冒风险继续深入黄根山脉之中去采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