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看着堆在那里如山一般的账本,还是让李阳明的脑袋忍不住跟着疼了起来——这些都是他们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开始羡慕白云生了,可以从此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些都是拥翠山庄这些年来做生意的账目上的往来,放心,你不用一一核对。派到各个地方的管家,身边还安排有一个账房牺牲,他们彼此互相监督,绝对不会出问题。”李镇南显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多少还带着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开口安慰道。
“当然,每年的结余除了一部分上缴国库,由朝廷统一调配,用来修筑河坝之类的工程,还有一部分都是用来养我们这些人。”李镇南淡淡一笑道,“当然了,除此之外,我们也会秘密训练一批人,就是为了守护我们的秘密。这也是我们这个组织存在的理由。自从十几年前的那场危机之后,我们已经过了十几年的太平日子,不容易啊。”
李镇南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世事难料啊。太平日的日子,让大家都放松了警惕,以为每个人都会珍惜眼前的好日子,却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唉,也是我们太得意,才会酿成今天的苦果啊。有钱,虽然能培养出来人才,但那也需要时间啊。只是——眼下青黄不接,我们就只能指望你了。”
所以自己就是那个庞大资本培养出来的人?李阳明这疑问放在心头,却没有问出来。
李镇南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是个例外,因为你的身份跟其他人不同。只是——是不是应运而生,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该你知道的事情,恐怕你也记起了不少吧?”
李阳明点了点头,他现在最担心的,却是和楚楚的婚约问题,他很想开口问问,是不是自己和楚楚的婚约可以作废了?自己将要承担起那么重要的责任,就算将来没有功劳,恐怕也会有苦劳吧?难道他就不能看在自己辛苦一场的份儿上,解除婚约?
“从现在开始,表面上,你就是拥翠山庄的主人,但是可以借着前往各地盘查生意的借口,正好查访一下,之前发生的种种究竟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还要查明礼器的下落。”李镇南叹了口气,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法器?那不是礼部应该保存的物品吗?”李阳明听着那名词有点儿熟悉,但是第一个从他的心中浮现出来的念头,居然是朝廷的法度。
李镇南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慢悠悠叹道,“礼部侍郎范其言,跟你的关系一向不错,这倒是我们没想到的事情。不过,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属于我们这边的,原本应该由历代宗主和四大法老守护的礼器。”
“守护的礼器?”这让李阳明的心头一惊,他猛然间想起了那四个人诡异的死法,还有他们死前曾经遭受的折磨,“您说的就是那四位——”
原本还以为李镇南会否认,没想到他却是痛心地点了点头,“没错。就在一年之前,我们就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让所有的人都低调,远离人群,却没想到,还是没有能逃过那些人的魔掌,不找到那些东西,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那些礼器,现在应该是藏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对吗?”李阳明的思维转得飞快,他当然知道,清风光那惊天一炸,自然就说明,清风观只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李镇南的表情却十分慎重,他认真地望着李阳明,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半天没有开口。
“您快点儿说话啊,这都快把我急死了。”李阳明哭笑不得地开口了,“我这里还急着呢?冷如霜那边还出了状况,听说是中了毒,天知道她怎么样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念着儿女情长?”李镇南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缓缓道,“我可告诉你,历代宗主,最多只能娶一妻一妾,你可别满世界惹下风流债,到时候害了别人又害自己。”
“啊?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替冷如霜担心,她可是被杨斌那小子暗算了。”李阳明一脸的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哦,您继续说。那礼器在什么地方?”
他满心欢喜地开口问道,虽然肩上的担子是很重,但自从见到老爷子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就宽心了,既然老爷子出门,马上收拾了拥翠山庄个烂摊子,那么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如此说来,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除了要娶楚楚那个母老虎之外,看起来并没有其他的苦恼——虽然那才是让他觉得最头痛的问题。他的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就风风火火,看起来没有半点儿女孩子的温柔?
“原本礼器的保存地点,只有四大法老知道。宗主只有取出令符,四大法老同时在场,确认令符无误之后,才会说出礼器的下落。”李镇南的话说得很满,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他还记得那个看起来乌黑的看起来很古怪的东西,当时梅姑再三强调,那是很重要的东西,让他保存,而且据说底下的人,是只让那令符,绝对不认人的。“所以——您说的就是这个令符——”
李阳明从自己贴身的地方取出一个小小香包,那是梅姑后来亲手缝好,交给李阳明的,为的就希望那令符绝对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随后倒出那只小小的令符,“您说的就是这个?”
“不错。”李镇南只看了一眼,就命他赶紧收好,随后一脸认真道,“不过,那股在暗中活动的势力,早已经把我们的人员搞得一团糟。四大法老都出了意外,珠儿——我是说你的母亲,又出了意外,现在找到那四大法器的唯一希望,就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嗯?”李阳明觉得自己的心头猛然之间遭受了像是被人戳了一刀,“您说什么?您是说那些礼器——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李镇南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四大法老已逝,他们只是留下了一个谜题,等着你来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