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不休的魂力波动慢慢的抵达巅峰，而后快速衰退，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唉，果然。”补考轻叹了一声，下意识回过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身后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你们，这是咋回事？”补考被他们吓了一跳。
“你说呢？”牙立马反问道。
“我说，啥？”补考没听明白。
“修为，”牙的眼神有点咄咄逼人，“你的修为。”
“我的修为，怎么了？”补考还是有点茫然。
站在一边的九看不下去了，直接出言道：“你居然是一位巅峰吟游诗人。”
话说出口，九的心里还在震撼。
巅峰吟游诗人啊，除了朝圣者以外最强的存在。
就是九大船队里面那些称霸一方的小队长也不过是这个级别。
“哦，你们说这个啊，”补考一下子笑了出来，而后像那些学霸一样，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是吟游诗人巅峰罢了，算不了什么。”
全场修为最低的子鱼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
吟游诗人巅峰还不算什么，那他这个流浪汉该怎么自处？切腹自尽吗？
补考一看他们的表情不太对劲，而后脑子稍微一转，立马明白了。
“别激动别激动，可能你们对自由者有点误解。”
“你倒是说说，我们有什么误解？”牙被气笑了。
想自己费了那么大力气提升自己，最后居然连什么都算不上。
九受到的刺激也不少，毕竟他晋升吟游诗人的主要原因是苏映雪的死。
可以说这是拿命还来的啊。
同样艰难挣脱了瓶颈的建国也有点难受。
反倒是酒咖和青冥没多大的感觉。
酒咖唯一的执念就是想离开那片土地，对于实力他其实没有太多的迫切。
青冥就更别说了，他这种睡着睡着就能提升的奇葩对修炼的艰难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既然补考要说，他们也不介意听一下。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理论上，只要活的够久，每一位自由者都能把自己的自由度提升到最高。”补考语出惊人。
牙没有急着质问，而是回想了一下自己关于自由者和自由度的知识。
“据说在很久很久年前，每一个人类都掌握着魂力，但那时候的人类太弱了，他们只能抱团生活在一起，依靠别人的力量，才能活下来。”
“于是社会诞生了，人类也延续了下来。”
但异变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悄然发生了。
那些在社会里出生的后裔越来越弱，最后甚至连魂力都失去了。
当历史记载跌散在时光长河里的时候，他们只能看着祖辈遗留下来的些许遗迹，用自己贫乏的大脑探寻着所有“合理”的可能。
凡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建立起这么雄伟的建筑？
“那些最开始聚团而生的先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看似聪明的行为反倒害了整个人类。”
所谓自由者，听起来好像很牛皮哄哄，但其实很悲哀。
因为他们就算再强，也只是戴着镣铐跳舞的舞者，一不小心就会步入歧途，无法自拔。
“而真正的人，是没有这些拘束的。”
“但是，，”补考突然转折，“抛开这些现实，我们就能够看到魂力的实质。”
“那是什么？”牙下意识追问道。
“好问题，”补考舒舒服服的摸了下小肚子，继续说道：“所谓魂力的实质，其实就藏在第一句里。”
人类生来就掌握着魂力。
“所谓魂力，其实是人类的天赋，社会的重重枷锁可以压制这股力量，却不能损害它。”
“也就是说，魂力一直在我们的体内，只要我们慢慢开发，总有一天能把他们发掘出来。”
所以只要活的够久，就能够突破所有的关卡障碍，把自己的自由度提升到最高。
“理论上是如此的。”补考又加了一句。
“那实际上呢？”牙没有被补考忽悠道。
“实际上，”补考摊手道，“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每个人提升的速度都不一样，大部分人究其一生，可能连朝圣者都达不到，尤其是那些陷入瓶颈的人，想依靠时光突破瓶颈，基本上不可能。”
如果真的可以比命长，那巨兽坊里早就一堆堆朝圣者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那些提升速度很慢的人岂不是不用修炼了？反正也提升不了。”子鱼忍不住反驳道。
无他，子鱼的实力提升速度太慢了。
想想之前苏映雪死的时候，牙他们的修为可以说突飞猛进，连青冥都有长足的进步，但他和阿白却是原地踏步，一点提升都没有。
这要是按补考的说法，他们俩不是此生无望了？
“哎哎哎，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补考左右看了一眼，找不到椅子，就索性盘膝坐在甲板上。
“先不说只要努力，多少都会有些提升，至少比以前强。”
牙他们集体给了补考一个白眼，这种比烂的想法，是那些陷在泥潭里无法自拔的人才会有的吧。
就算是子鱼，那也是年轻气盛，怎么会这么想事情？
“我不是说了先不说吗？”补考的话术还是很行的，“真正说的上逆天改命的，当然是别的路子。”
“什么路子？你快说，别在这里卖关子。”子鱼督促道。
“这你就别问我了，去问他吧。”补考摇了摇头，指着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九.
“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有牙和建国隐隐有了点猜测。
“我？”九先是一愣，而后自嘲的笑道：“我一个连晋升吟游诗人都费劲巴拉的人，哪有什么方法？”
“嘿，是啊，晋升吟游诗人确实得费劲巴拉，但朝圣者之后呢？还会这么费劲吗？”补考得眼神变得很尖锐。
九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哪里哪里，”补考突然又变得很慵懒，“巨兽城外三大家，混沌家族特有的混沌魂力我又不是认不出来。”
“混沌家族，那是什么东西？”子鱼有些懵逼。
自己不过是想不过，抬个杠而已，怎么突然跑出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哎，子鱼你也步知道？”青冥有些意外的看向子鱼。
他们这些人里，牙，青冥还有酒咖那是纯正的愣头青，不知道这些还可以理解。
但子鱼可是在巨兽坊生活了好久的地头蛇，怎么可能也不知道？
补考倒是给子鱼说了句话：“混沌家族根本就不在巨兽坊里，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在巨兽坊里？”青冥更疑惑了，“不在巨兽坊还能在哪？”
“在内陆。”牙解答了他的困惑，“不是所有的自由者都会往水里走，还有一些人选择了陆地。”
牙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明显有深厚背景的九在遇到巨兽坊隐秘的时候出现了迷茫，之前李斌对他们讲的东西他也表现出了感兴趣的一面。
甚至连他想要下水都得蹭牙他们的船。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巨兽坊出生的，他的一切，都来自内陆，那个叫做混沌家族的地方。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混沌家族的？”九脸上也有笑容，但却深不可测。
内陆家族和巨兽坊之间几乎没有交流，除了巨兽城高层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那三个家族的存在了。
补考，是怎么知道的？
“原因很简单，”补考眨巴了下眼睛，“因为我师傅，就是混沌家族出身的。”
“嗯？”九的手不自主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