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历代奸臣阴谋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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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专权弄权,荒淫乱政

理宗去世后,忠王赵祺即位,是为度宗。度宗因贾似道曾拥立他为太子,所以对他格外看重。贾似道故而更加气焰嚣张,他每上殿朝拜,度宗必避位答拜,尊称他为“师相”而不敢直呼其名。其余的朝臣见万岁都如此谦恭,只得尊他为“周公”,将他比作辅政贤臣。但贾似道并不以此为满足,为了将度宗牢牢控制在股掌间,他还多次故弄玄虚,以抬高自己的身价。理宗的葬礼刚结束,他就提出辞官,暗地里却指使吕文德谎报蒙古兵正急攻下沱(今湖北宜都县东南),形势危急。满朝文武闻讯大惊,度宗和太后吓得六神无主,赶快下诏请求贾似道复出。贾似道即要求晋封他为太师,加号平章军国重事(官名,专以年高望重的大臣担任,位在丞相之上),派左右丞相轮流替他掌印。以后几年内,他又多次称疾求去,度宗总是涕泣苦留,对他百依百顺。赐金帛不说,又赐葛岭以广其居,准许他十日上朝一次,平时则由府吏抱文书到私宅签署。贾似道将大小朝政都交付给门客廖莹中、堂吏翁应龙处理,朝中宰执大臣形同虚设,不过签押文书而已。他虽深居简出,但有关台涑官弹劾、各级官府荐举官吏以及临安府尹、各路转运使之事,不经过他的批准,就不许实行。朝中官员如李芾、文天祥、陈文龙、陆达、杜渊、张伸微、谢章等人,稍微对他表示不满,立遭斥贬甚至屏弃远地,终身小用。当时敢说几句真话、有点正直之心的人,均不同程度地受到贾似道的打击。一时间,进谏之路皆为卑鄙小人把持,朝廷内外、沆瀣一气,贪污成风。贾似道则日日在自己的赐宅中纵情声色,过起穷奢极欲的生活来,贾似道的赐第名唤“集芳园”,本是宋高宗的旧宅。其间古木寿藤,飞檐回廊,假山流水,无不极尽精妙。贾似道将其更名“后乐园”;又在葛岭依湖山之胜,建造楼台亭榭,题作“半闲堂”。为了供自己淫乐,凡民间美色,无论是否聘嫁。不拘娼尼,都取来充实其中。他闻得宫人叶氏貌美,便勾通太监,偷取出来为妾。从此朝夕与歌姬舞妾游于西湖之上。当时,民间就有“朝中无宰相,湖上有平章”一说,对贾似道不顾国家安危和民生疾苦而坐享富贵进行了辛辣的讽刺。他一生还嗜好收集珍宝,专建“多宝阁”储藏,每日登阁一遍,任意赏玩。凡是打听到谁有宝物,便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手。抗蒙有功的余蚧死时,有玉带随葬,贾似道闻之,竟掘冢开棺掠取。于是各地官员争相献宝,以讨其欢心。

当然,这个“湖中宰相”仍不忘随时发发淫威,摆摆自己的威风。有一次,度宗临幸景灵宫,时遇大雨,胡贵嫔之兄显祖奏请乘雨辇驾回宫,度宗没有征求贾似道的意见便同意了。贾似道知道后大怒:“臣为大礼官,陛下的行动却不事先通知我,这个官当得还有何意思!”遂再一次以罢官相逼。度宗百般无奈,只得罢免了显祖,忍痛将胡贵嫔削发为尼,这才作罢。右丞相马廷鸾、枢密使叶梦鼎尝与贾似道同舟饮酒作诗,贾似道疑心二人有意讥讽,便免了二人官职。对自己的姬妾,他同样防备森严。一日,贾似道和众姬妾在西湖上倚楼闲玩,见有二书生,鲜衣羽扇,风度翩翩,乘小舟游湖登岸。旁边一姬一不由低声赞道:“美哉,二少年!”贾似道立时醋意大发,将此姬砍头示众;另一妾之兄远立略窥府门,即被缚投火中烧死,其恶魔般的行径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以贾似道为首的统治集团醉生梦死之时,北边的襄阳重地,又燃起了熊熊战火。宋度宗咸淳四年(公元1268年),蒙古内部完成了改革,力量大增。忽必烈见时机成熟,决意挥戈南下。他听取了宋降将刘整的建议,把战略重点由四川转到荆襄一带,准备先夺取襄汉,然后顺江而下,攻占临安,一举灭宋。他以阿术为征南都元帅,刘整随同,率军围攻樊城和襄阳,南宋军民奋勇还击,长期坚守,同时向朝廷紧急求援。谁想贾似道接到告急羽书后,既不理睬,也不上奏朝廷,依然日夜赌博玩乐,与侍妾伏地争斗蟋蟀。素日的清客狎友见了,大笑戏道:“这才是最大的军国大事呢!”宋度宗久居深宫,朝政全权托付给贾似道处理,所以外事一概不知。一日偶听一宫女说襄阳已被围数年,大惊失色,赶快召贾似道询问。贾似道故作惊讶:“这只是小人传的谎话,意在扰乱民心,陛下不要轻信。即使有事,臣自当亲率大军迎敌,陛下毋需忧虑。”度宗听了,方才放心。贾似道还朝后,火速派人查找泄密的宫女,将其处死。从此度宗再也听不到任何有关边地的消息。由于得不到有力的支援,襄樊两城守军渐渐不敌,形势迅速恶化。咸淳九年,元军增强了兵力,截断江道,断绝了宋军外援,切断了襄阳樊城间的交通,采用水陆夹攻的办法,终于攻破了樊、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襄阳守将吕文焕投降了元军。

襄阳失陷,震惊了朝野。宋度宗下诏说:“襄阳六年之守,一旦而失,军民离散,痛切朕心。”大臣和太学生们对贾似道知情不报、延误战机的行为义愤填膺。贾似道为了安抚人心,狡辩道:“臣屡请巡边,先帝皆不许之。如使早听臣去,当能妥善处置安排,定不致有今日之失。”将重镇失守的罪责推脱得干干净净。吕文焕的投诚,标志着南宋最大的军事集团吕氏开始倒戈相向。沿江守将多是吕氏部将、亲信,闻风亦纷纷降元。南宋军事力量分崩离析,加快了南宋王朝灭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