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共首任总书记陈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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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中共“四大”

共产党和国民党右派的矛盾,陈独秀和鲍罗廷的矛盾,这时期被北京事件冲淡。

1924年10月23日,北京政权落入冯玉祥、胡景翼、孙岳等人手中。隔日,冯玉祥召开军事政治会议,议决电请孙中山北上,讨论建立联合执政政府大计。一些国民党要人希望孙逸仙北上,中共中央反对孙中山北上。加拉罕和鲍罗廷认为,这是给国民党提供一个登上国民革命斗争大舞台并成为大政党的极好机会,鲍罗廷鼓励孙中山先发表宣言,然后北上。维经斯基也认为,孙中山参加天津战胜者会议,是一个进步。孙中山最后选择了北上,并于11月13日发表了对时局的宣言,提出了召开国民会议的口号,并提议先召开预备会。次日,孙中山乘日本的船离开广州。

11月17日,孙中山抵达上海。中共中央改变了不赞成孙中山北上的态度,发表中共中央第四次对时局宣言,支持孙文北上召开国民会议,并做了迎接孙中山的工作。随后,孙中山误信日本人的话,绕道日本去天津,他幻想建立中、日、苏俄联盟。

就在孙中山绕道日本,被远远的调开时,11月21日,段祺瑞由天津到达北京,24日宣誓就职新成立的临时执政府总统。这样,北京政权落入张作霖、段祺瑞手中。

直到12月3日,孙中山才抵达天津,这时,段祺瑞已大权在握了。在这之前,段祺瑞拍电报给孙中山,许诺在见孙中山前,不会这样做。孙中山躺在天津的病床上对鲍罗廷说:“这是日本和张作霖的过错,是他们催促段祺瑞快去北京掌握政权。”在天津,孙中山与张作霖举行了一小时谈话。张作霖抱怨孙中山联俄政策,孙中山则抱怨张作霖对段祺瑞的支持,两人的关系遂告破裂。12月14日,汪精卫等在天津发表声明《孙逸仙博士对苏维埃俄国的立场》。

12月31日,孙中山抱病入京。在天津,孙中山肝病发作,E·福尔特医生诊断,病情非常严重。日本医生在北京散布谣言说孙中山活不了八天,得了多种可怕的病。日本人支持段祺瑞执政,这个舆论正是段祺瑞所希望的。

天津医疗条件不好,关于召开国民会议的宣言正热火朝天,促使孙中山到北京。孙中山到北京后,外国报纸指责他试图搞布尔什维克政变。

北方政局发生变化后,中共中央于12月初在北京成立了五人北方局:张国焘、李大钊、谭平山、瞿秋白、赵世炎。李大钊在苏联呆了四五个月后,一回北京,就在邱祖胡同新寓所函集赵世炎等人开会,讨论成立北方区委事,高君宇因病没有参加。

1925年1月11日,中共中央在上海闸北区横浜路六号召开中共四大,会议一直开到大年卅日前夜才结束。陈独秀、瞿秋白、彭述之、蔡和森、王荷波、罗章龙及国际代表维金斯基等二十人参加了大会。为了等瞿秋白和谭平山,会议将国民革命问题的讨论推迟到1月16日。

张国焘和李大钊没有出席会议,留在北京配合汪精卫、吴稚晖、李石曾等人处理孙中山到京后的事务。去年5月,张国焘被捕,直到北京政变获释。(全国解放后,张国焘叛变革命档案大白天下。)毛泽东上月底因睡眠不好,请假回湖南养病,没有出席会议。

中共“四大”开了十一天,1月22日闭幕。瞿秋白任政治决议案审查小组组长,并在会上对决议案中无产阶级领导权、国共合作等问题作了长篇发言。李维汉(罗迈)参加了《民族革命运动决议案》草案审查小组,在大会上代表湘区党委汇报了安源惨案。

四大决议赞成国民党有条件的(所有主张召开国民会议的团体的人民代表参加)出席善后会议,几乎毫无争论地通过了陈独秀的提纲。在这个提纲中,左派的立场受到了谴责。会议还通过了《中共四大对于托洛茨基同志态度之议决案》:

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大会,看着欧美反动潮流,对于世界无产阶级非常危险,认托洛茨基最近言论上的态度,反对俄国共产党之布尔塞维克的中央委员会及第三国际的领袖,实际上可以受世界共产主义运动之仇敌所利用。

中国共产党大会对于俄国共产党领袖所解释之托洛茨基主义亦为投机主义之一派,完全同意;并且希望托洛茨基同志改正自己的错误而完全承受列宁主义,以后不再继续其1917年以前与布尔塞维克主义相异之理论的宣传,对于列宁主义为修正之尝试。

陈独秀此时并不知道苏联内部存在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两个对立的派别,也不可能知道后来托洛茨基对中国革命的态度与自己的关系。

大会选举陈独秀任中央总书记兼中央组织部主任,彭述之任中央宣传部主任,张国焘任中央工农部主任,蔡和森、瞿秋白任中央宣传部委员,以上五人驻中央局。

这是瞿秋白第一次中央局,会后,他给鲍罗廷写信说:“我被选进了中央委员会,根据中央的决定,我要长期在上海工作。要给您派去另一个翻译。中央要求您为我解脱您这里的工作。在上海好像已经不追捕我了,我将暂时完全转入地下,为我们党的机关做工作。”

王荷波、罗章龙出席了会议,选为候补中央执委。谭平山被选为中央执委,继续负责广东。去年春节经莫斯科回国、任黄埔军校政治部副部长的张申府,参加了这次会议。张申府在欧洲和陈延年等既有分歧,中共“四大”不久,因主张“不断革命”等,遭到一班青年党员的反驳而脱党。他说,“赞成我的是多数就干,赞成我的是少数就滚蛋”。

沈玄庐参加了这次会议,蔡和森后来说:

到第四次大会时他发表意见:第一,主张国民党独立,不应由共产党去指导,尤其反对党,团在国民党中的组织,二,反对共产党加入国民党,第三,共产党的组织在各地不要太发展了。

第四次大会后又渐渐消极下去,而到了第二次国民党扩大会议时,一九二五年五月戴季陶提出尽高的原则,他说国民党唯一原则就是三民主义,就是要使共产党退出国民党,这时玄庐就取反叛党的态度特别明显,所以党决定开除玄庐。

四大后,彭述之得了伤寒,蔡和森身体不好,中央局要张国焘到上海工作。3月16日张国焘夫妇到上海后,住闸北香山路中共职工运动会的办事处,与刘少奇、何宝珍夫妇为邻。这是一栋二层楼的房子,张国焘等住在楼上,在楼下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