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血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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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送尽东风过楚城 (2)

她无意间听道奶奶说宋智远大哥事情,宋智远在回国的航班中槽到暗杀,他身中数十刀,船上的工作人员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不息死在船舱里头,宋家的人知道后伤心欲绝。她听完后当场跌倒在地上,奶奶被她吓着了,喊来了服人把她扶起,用热毛巾烫脸,她才慢慢醒过来,然后服人给她喝了一杯六安茶,她才定下心来。

冯治安知道她回来了,他来到店面找到了她,他告诉了她关于姐姐与宋大哥的事情,其实姐姐与宋大哥俩都是热爱祖国的青年,眼看着国家饱受着别国的欺凌,他们宁可牺牲换来国人的安宁也值得,虽不知此去能否顺利,他们也准备了牺牲念头。

冯治安听到杨羽曦的牺牲后也落泪满脸,杨羽茜也痛哭了,原来她误会姐姐了,其实姐姐还是心爱着宋智远大哥的,她很后悔当初还怒责着姐姐的变心。

……

夜,奶奶李兰花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媳妇,好些没?”

母亲徐喜翻身起来坐在床边,看起来精神好多了。“谢谢母亲的关心,好些了。”

李兰花坐下了床沿,握着母亲徐喜的手安慰道:“要好好保重身体,没了个大孩儿还有个小孩儿,你要撑起来,孩子还需要你们俩的。”

母亲徐喜眼眶满泪,用力地点了点头,“会的。”

“隔壁老林家的闺女十七岁了,今年都嫁了。你看,羽茜那孩儿今年都十九岁了,我都急了,也是该时候替她找门婚事了。你还记得与我们有十几年货运来往的南城曹家吗?前几年我大寿摆宴他们家人也来过,老曹他有个儿子今年刚刚二十二岁,我前几年去南城时期也见过他儿子几次,今年刚从英国读书回来了,人品与相貌都很好,老曹也向我提起过几次婚事,我也想让羽茜嫁给他儿子,你觉得怎样?”

“一切都按照母亲你决定吧。”

恰好这一番话被刚刚经过门口的杨羽茜听到了,她有点激动地走进房间,带着撒娇的样子说:“奶奶,双方都没有见过面你就这样让我嫁给他啊?又这么远,他要是个猪八戒我也要嫁吗?我不是奶奶你那年代的人,没见过的人我不嫁。”

奶奶笑了笑,摸了摸她的手说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打算好了,过几天你二叔上南城送货去,到时候你就跟你二叔去一趟南城,我已经打好一份电报给老曹了,约好了你们俩见面的时间,老曹他儿子也答应了,你就去见见他吧,顺便也向你二叔学学米行的事务。”

“我怕现在去南城有危险。”母亲徐喜担忧地一说。

“不用怕,我们中国地大、人多,想吞了我们没那么容易,我们每个人伸出一脚就可以把他们给踢回去了。”奶奶拍着胸口一说,动了动脚想踢的样子,连愁着眉毛不展的母亲也被她弄笑了。

“是的,有我们奶奶在,鬼子哪敢来。”杨羽茜搂着奶奶嬉笑道。

如奶奶定下的日期,十一月三日中午,杨羽茜收拾好包袱带着丫环双儿一同乘坐火车出发到南城,二叔帮她订好了一间头等舱房间,双儿帮她把行李搬入。

“二小姐,二当家已经帮你订好了晚餐,你肚饿了没?”双儿一边说一边帮她收拾衣服,坐在窗边看着书本的杨羽茜瞄了瞄丫环笑了笑。

“双儿,你肚子饿了没?”

双儿停下了手吞吞吐吐地一笑说:“我……二小姐,其实也饿了。”

杨羽茜放下了书本笑嘻嘻地一说,“那就走吧,放着,等会吃饱了在收拾吧。”

“好,好。”双儿兴奋地放下了衣物跟在她后面,双儿今年十六岁,家里穷,从小就被父母卖到杨家当丫环了,杨家两位小姐平时对她如妹妹般看待。

用餐的车厢里有很多人,还好二叔吃完了晚餐后也为她们预留了位置。杨羽茜与双儿坐下了餐位,服务员送来的晚餐。这时候一群蓝衣黑裙的女青年与及蓝衣蓝裤的男青年走进来,几十个人走在一起十分引人注意,车厢里用餐的人都好奇地望向他们。

杨羽茜也不例外,她好奇地望去,觉得有几个人很眼熟,有两名女青年向着她走来。

“羽茜,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留着一头长发个子矮小的女子第一个发言,她很亲切地走近杨羽茜。

“小莲,你怎么在这?”杨羽茜高兴地站起来与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剪着一头短发个子比较高身材清瘦的女子笑了笑一说,“艳春你也在啊。”

吉小莲与于艳春是她在国读书的同学,在聊天的过程中杨羽茜得知这几十名青年学生都是去南城。吉小莲也向她邀请,希望她能加入队伍中。

“我会考虑的。”看到她们仿佛看到了姐姐与宋大哥的身影,她也想尽自己一份力量,但是此行是奶奶安排叮嘱的,她也不能让奶奶失望。

“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等着你来。”于艳春诚恳地握着她的手,还告诉了她们的地址和时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会去的。

南城城如往日的平静,隔岸却是炮火连天。下了火车,等二叔与及工人们卸下货物后,二叔订好酒店房,也安排了车子先接送她们回酒店休息。到了酒店的门口,忽然传来阵阵隔空而来的飞机轰炸与及炮击的声音,地上的人们惊惶失措地跑,在你推我撞之下她们被挤到了墙角。

“上城快要失守了!上城快要失守了!”有人在大街上大喊。

双儿拉着杨羽茜用力地挤出人群,走入了酒店,杨羽茜站在酒店内堂顿然呆住了,她手脚都发软了。她之前看到的那份文件是真的?!

双儿看着她的脸色很苍白,担忧地一问:“二小姐,你哪里不舒服了?刚刚被撞到了吗?”

她借着双儿的手臂一扶,“没事,我一会就好了。”

“你的手在发抖。”双儿握着她的手担忧一问,她摇了摇头话也说不出来了。

二叔这时候匆匆地走来,有些忧心地对着她们说道:“通往华南的火车路线被炸断了。”

双儿惊讶地问,“那怎么办?”

二叔琢磨了一会后说道:“不用担心,估计他们还没有这么快打进南城的。我们得赶紧把事情给办好了,然后就租一辆车子开回去。”

十一月十二日。

二叔等着货验收,然后收钱,杨羽茜也陪着二叔东跑西跑,这一来一跑就花掉了七天时间。虽说不担忧,其实每一个都在担忧着哪一天会打进南城来。二叔告诉她,奶奶约好了老曹的儿子明天见面。

双儿一大早就起床帮杨羽茜收拾行李,杨羽茜打扮了一下就坐车子去约定好的酒店见面。老曹的儿子曹明已经在酒店的餐厅里等着她了,曹明长的也算高,面善有礼,戴着一副眼镜挺斯文的,他衣着灰色的西装显然得他有点清瘦。

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很聊得来,毕竟大家都是从国外读书回来的,大家的话题就自然多了。一聊就两个钟过去,曹明提议带她逛逛南城,她答应了,其实来了这多天南城她也没有时间停留下来好好看看。

杨羽茜居然忘了吉小莲她们对她说过的话,看到此景、听到此号,这班热爱祖国的青年的勇敢与干练让她十分感叹。

“国家有难,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曹明一脸鄙视而看。

“政府不干的事是政府的无能,我们身为中国人,也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国家,抗衡自己土地,虽然微不足道,但我们每站出来一个就是力量聚集,国家的力量。”杨羽茜对曹明的一番话十分不满。

“曹先生,失陪了。”她说完走向队伍加入其中。

听完杨羽茜的话,曹明后悔刚才说出的话了,看着杨羽茜加入了队伍中他跟着跑去。

“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曹明走到杨羽茜身旁说道。

杨羽茜笑了,他算是个有悔过之心人。

他们一起举起着手,喊着口号……

游行过后,曹明送她回酒店。

“今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明天能再约你一起吃饭吗?”

“我明天要回去了。”杨羽茜歉意地说。

“喔,这么快。”曹明有些失落。

杨羽茜注意到他低落的表情,又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运货,我必须要回去向奶奶交代。你有空也可以来找我的,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粤菜。”

杨羽茜这一说,曹明乐了,“好,我会去找你的。”

在酒店的门口分开后,杨羽茜就回到了房间,打开房门见不到双儿,她有点慌了。等了一个多钟后,双儿终于回来了,双儿紧忙地打开房间走向她。

“二小姐,二当家进医院了!他今天去看货时被几十包包大米砸到了,腿被砸伤了,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几天。”

双儿说完后就带着她匆匆忙忙去医院看望二叔,二叔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医生建议二叔不宜奔波,暂时留院观察。杨羽茜晚上打了个电报给奶奶,告诉奶奶要延期几天才可以回去让她安心。

十二月四日。

南城的街头挤满了离开的商人。

杨羽茜与双儿在饭店打了几个午饭准备送去给二叔吃,走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她愕然凝住了,是错觉吗?她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她疑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与他相遇了,此刻她的心情又欣喜又激动。黑衣的男子也停下了脚步望向她,再喧闹的街道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她缓步向着他的方向而去,她似乎听不见后方的车子正瞧着她飞快地而开,等她注意到那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了,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地望去,双儿脚步都软了,倒坐了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她去见上帝了吗?可是她刚刚明明听到一声撞击的巨响,现在她听到了双儿喊她的声音,还要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而且她感觉到一阵炽热由脚上升到脸,她有知觉。

她心跳的很快,睁开眼睛,她不但完全没事,还被佐藤裕城抱在怀里。他居然用手挡住了车子的前头,而车子的前头深深凹下了。

她紧张地一问:“你的手还好吗?”

佐藤裕城对她温柔地一答:“没事。”

半年没见,他还是没变,依旧冰冷着脸,却让她不能忘记。

“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她握着他的手,忽然惊讶了,“你的手很冷,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的脸蛋像是被火烧一样滚烫起来,含羞地不敢看他,他握着她的手扶起了她。

这时赶来一群国民军兵,她还没有赶得及握住他的手,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双儿也哭泣地来到,见到她没事就擦干了泪水不哭了。

“二小姐,你没事太好了。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他去哪了?”她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双儿拉住了她。

“二小姐,你找谁?”

“刚刚救了我的那个人黑衣男子。”

“黑衣的男子?二小姐,你看错了吧,我没见到呢。现在军兵就多,哪里有黑衣人了?!”双儿怀疑她有些失常,“二小姐,你是不是被吓着了?”

幻觉?

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刚刚撞向她的车子,车头还是凹的。她不相信这是幻觉,他的奇特力量令她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