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奇。”等楚灵儿将石桥竣工后发生的古怪事件简洁的讲完,退出由少女言语编织的幻想的世界,从其真挚的言语中回过神来,王泽群惊叹的感慨。
起初,他只是觉得以人力修建了一座这么坚固的石桥,那些最初劳动者并不容易,没想到石桥的历史中还蕴藏着一桩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往事越百年,穿过重重迷雾与凌乱的尘埃,那段不为人知的凝重的过去,也真是风谲云诡。
“走了,我们快要到家了。”安静的在自己从幼年时代便无比熟悉的老石桥上停顿了片刻,等楚灵儿将那个在自己家里流传已久的故事朝王泽群说完后,楚梦溪提醒道。
走过搭建在宽阔河道上的老石桥,再一次踩在平坦而宽广的土地上,王泽群抬头朝四方扫视,笔直挺立在道路两旁禁卫军似开道的樟树,杜鹃花与白杨树共同生长的花圃,宽阔的水泥墙上,结根在一起连缀生长的苍翠茂盛的爬山虎,甚至于眼帘尽头那片漫山遍野的绿色植物,无时无刻不展现出一片在郁郁葱葱中旷野的绿荫。
愣了愣神,看着显露在眼中密密麻麻的绿色树木,王泽群不加掩饰的露出惊奇的表情:“不是吧,这么多树,你们村子里的人,是不是一有空就种树呀?”
若是以石桥为分割线,将楚灵儿居住的村子分为两个区域,显而易见,这里的绿化程度更甚,王泽群来到这里,像是来到一片地域开阔的原始的森林,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若是将两个区域放在一起对比的话,这里绿化程度应该是过桥前那片区域总面积的百分之八百,纵身看去,陡立而起的高陂上,每间隔两米便栽种着一棵枝干粗壮的树木,那些绿青的大树成千上万,浩浩荡荡蔓延到远方。
村头那片栽种着巨型榕树的区域有着开阔的空间,虽然也有很多树木,但至少可以供多人娱乐,数十人聚集在一起时不会觉得拥挤,而在这里,加上修建在这里的房屋与居所,估计只有十分之三的空地,其余都是郁郁苍苍的林地。
听到了王泽群的话,楚灵儿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微笑着解释:“因为树木是村子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栽种的速度一直以来都非常的频繁,每次月底,我们村的村长就会号召大家植树造林,然后有计划的进行砍伐,拿去卖钱。”
努了努嘴,想到了这处偏僻的村落,距离周边城池很远的地理位置,王泽群疑惑的询问:“呃,你们砍完树木之后,是将它们用麻绳捆绑在一起,然后搬运到城里去售卖吗?”
觉得王泽群的这个问题很傻,楚灵儿嗤之以鼻的摇了摇头:“不,哥哥你的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我们才不会这么愚蠢呢,这些树木用来售卖的价格普遍不高,而且体积太大,一个成年人从这里到跑步出发,任何负担都不带,来回跋涉还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呢,更何况还要带着数量密集的这些树?总的来说,我们这个村落距离远方的城镇无比遥远,采用人工搬运的方式,绝对得不偿失。”
话音有些鄙夷的对王泽群说明了一下距离的问题,然后楚灵儿在砍伐后,囤积树木的出售方式上进行解释:“每年的年底,盛大的欢庆节到来之前,来自于大城市的木材商人便会长途跋涉的赶到这里,为了赚取差价而从这里收购大批的木材,有时候,我们也会将砍伐整理好的树木拿到城市上自己卖,不过并非是用那种费力不讨好的老套古板的方式,我们村也有几枚为数不多的储物戒,售卖的时候时候,我们会先将那些树木存储到储物戒中。”
“哇,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采取的是一种更加困难的劳动方式。”虚心请教的听完,王泽群有模有样的点点头,语气诚恳。
从王泽群话语中感受到了一股对落后小乡村瞧不起的意思,楚灵儿双手环抱,傲然的挺着头道:“哼,不要看我们的村子所处的地理位置有些偏远,可村里的人还是非常与时俱进的,前些年,甚至培养出了五位开光期的强大修士呢,他们单手托起四百多斤的货物也根本不在话下,可能比你还要厉害不少。”
“哦,是吗。”走在小路上,王泽群语气平淡的回复了一声,对这种问题,他倒不是很在意。
继续走了几分钟之后,空气宜人的环境中,楚梦儿突然伸出手指着远处清晰可见的一处院落:“诺,那里就是我家。”
顺着楚梦儿所指的方向,王泽群转头看去,一座精致典雅的房子安静的伫立在园林边开阔的平地上,房子有着自己单独的院落,占地面积不大,但也不小,大约九十平方米左右,院落周围的道路上栽种着缤纷各异的鲜花,姹紫嫣红,五颜六色,自然而然的起到了一个装饰的作用。
形态奇特的房子背后倚靠着一层陡峭的山间林地,而栽种在丰饶的林地上的则是一片翠绿的竹林,王泽群抬头往房子后方的竹林看去,生长在竹林中的竹子密集又茂盛,竹叶浓密得像是深不见底的古老幽潭,时至午后,太阳阳光最盛的这个时间段,在湛蓝如水的天空,明媚光辉的垂照下,从青绿的竹叶丛中反射出斑驳的青色辉芒,时间渐渐,朝晖夕阴,待到稀疏的光影交汇相应的时刻,自这个幽暗的人世间,便会映现出一副五彩斑斓的异象,光彩绚丽,美丽非凡。
“咳咳,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楚梦溪,她是我的妹妹楚灵儿,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走到家门前,表情淡漠的楚梦溪原地驻足,看着王泽群自我介绍道。
虽然早在三个小时之前就从楚灵儿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但听她正式介绍自己时,王泽群还是煞有介事的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会,装作现在才知道的样子。
清澈的眼神安静的注视着王泽群,楚梦溪重复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的名字?
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眼睛左右环视,晴朗而明亮的蓝天下,王泽群低头看着脚下身处的这片柔润的泥土,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闰,闰,闰土,我叫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