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你姓闰吗?有这个姓氏吗?”听到王泽群说出的名字,楚灵儿好奇的皱起了眉头,内心不禁感慨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奇怪的名字都有。
“名字什么的,不过是一个人存在时的代号而已,叫什么的都有,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况且,古往今来重名的并不在少数,理解了这一点,看待问题时候内心会平静的多,在以前,我还见过一位并不性感的小姐姐说自己叫梦露呢。”
王泽群平静的回应道,先前自己同楚灵儿交谈的时候,两者只是聊些随意的问题,并未认真介绍过自己,甚至于因为一直听楚灵儿说,王泽群当时并未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而他有个特别的习惯,就是在遇到新的人或新事物时,王泽群大都会按照周围的景物,然后凭借着自己内心的记忆来拟定一个新的名字,所以在楚梦溪询问时,他低头看到了脚下湿润的泥土,故此称自己为闰土。
不过,就算表现的很随意,王泽群给自己取名字的方式,也还是具有深刻的浪漫性的,即便是遇到新的朋友,为了适应即将到来的新生活,他也不会突兀到看见什么就叫什么,不然就太尴尬了,他给自己所有名字的定义是优美而连贯,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符合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比如什么泰戈尔,纪伯伦,萧伯纳,白居易,陶渊明,都是他昔日在历史时空中独一无二的化身。
“好吧,这位名叫闰土的外乡人,你现在可以到我家跟我爷爷解释一下你可耻的行为了,运气好的话,或者说爷爷相信你口头上的补偿,你能够直接离开也说不定。”低声默念片刻王泽群给自己起的新名字,楚梦溪话音平静地说道。
打开木质的围栏大门,王泽群跟着楚梦溪走入他们家,即一处位置优越,环境舒适的开阔院落里,不止是外面栽种着鲜艳的花草,院落内也平铺着三米方圆的天然草坪,院落面积不算特别大,却也建造了假山流水,清新的树木,茂盛的花草,鸟语花香,宫廷雅居,于生活的平静中营造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氛围。
院落中央,为了更加安稳的通行,有一条由光滑坚硬的鹅软石镶嵌在地上积压出来的过道,过道通向后院的位置,按照指示,将托在手里的那四百斤土灵参放在地上之后,王泽群便在楚梦溪的带领下踏着过道朝后院走去,目光好奇的朝四处打量,院落中,杨柳依依,微风习习,王泽群可以清晰的看到绚烂的阳光照在不远处的池塘中映现出来的影子。
走了五分多钟,走过鹅软石堆积而成的过道,到达后院的时候,王泽群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自己看过去时,对方正安静的坐在一把用树木根茎编织而成的椅子上,那老人的脸上饱经风霜,单薄的身躯也显苍老且瘦弱,看起来十分沧桑,不过一双深深下陷在眼眶中的眼睛却深邃的明亮,仿佛神采奕奕。
王泽群三人走到后院时,老人似乎没感觉到三人的接近,仍然聚精会神的伏在圆形桌子上看着一本封面破旧的线装书。
“爷爷,我们回来了。”来到后院,楚灵儿开心的微笑着朝老人摆手。
“梦溪,灵儿,你们回来了,呃,这名少年是?”听到了呼喊声,看书的老人回过头来,目光亲切的看着下田归来的孙女,不过下一秒,看见了木讷的站立在一旁的王泽群时,老人的目光有了轻微的凝固,从亲切变为疑惑的审视。
闻言,楚梦溪尽量压制住负面情绪,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了指王泽群:“我们到达那里以后,还没开始干活,就发现农田发生了问题,而就是这个人,将我们好不容易抢购的宝贵的土灵参吃了大半,原本五十根,他吃了有二十四根。”
楚梦溪话音平和的说明,说明时,并不连贯的语气暴露了她内心的愤懑。
“啊,有这事。”听到了楚梦溪的话,老人似乎显得很惊讶,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冷静思考后,缓缓的说:“现在才是春季中旬,按照平常的时间,土灵参不是还要过段时间才成熟吗?未成熟的土灵参形状干扁,味道苦涩,没有丝毫营养与水分,难道他就这样给拔掉吃了?并且连续拔掉了二十四根?”
“不。”楚梦溪先摇摇头,随后道:“这事说来也怪,从青山伯伯的那片地开始,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一路上,竟将沿途那些刚开始发芽的蔬果全都催化成熟了。”
听到孙女的话,老人看向王泽群的眼神变了变:“这么神奇,难道你是来我们村里磨练自身的修士?亦或者是居住在水原谷中,水龙派的年轻天才?”
没等王泽群否认,楚灵儿插话:“还真有这个可能,爷爷,闰土哥哥在吃完土灵参总产量的二分之一后,便将剩下大约四百斤重的土灵参用单手托了回来,力气不凡,看着比两年前去村外修行的楚虚嵊哥哥都要厉害。”
随后,老人将目光转移到王泽群身上:“这位少年,我孙女说的属实吗?”
王泽群点头:“勉强属实,但说实话,我也就是空有一把蛮力而已,见识平平,并不知道哪里是水原谷,什么是水龙派。”
楚灵儿解释:“水龙派是距离我们村子最近的修行帮派,他们的门派建筑在环水靠山的水原谷上,说是最近,但其实也挺远的,与我们隔了有一百里。”
“哦,这样啊。”王泽群明白,楚灵儿说的最近,只是相互对比上的最近,清溪村周围,方圆百里的面积,只有水龙派这么一处修行的帮派。
“爷爷,他吃土灵参的鲁莽行为大大消减了我们今年的收入,我们该怎么处置他?”过了一会儿,着重说明王泽群不厚道的行径,打破了几人相对和谐的交谈,楚梦溪语气生硬的开口。
温柔光辉所弥漫着的后院里,气氛似乎凝固了片刻,老人低声沉吟,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良久,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他将拿在手中阅读的线装书放下,朝着几人点了点头:“好了,事情具体的经过,我大概已经明白了,梦溪,灵儿,你们两个先离开吧,我单独跟这位少年谈谈,看他苍白病态的身体,想来已经饿了很久,为了活着,为了生命,将土灵参吃掉,这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况且,在吃了那么多的土灵参的情况下,他却没有走,而是等待在原地,在此过程中,并未仰仗自己强大的力量做出不讲道理的举动,身份与来历暂且可以不论,他绝对是个在品德上值得信赖的人,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时代,这样的人不多了。”
虽然在原来的本愿上有所出入,但听到老人这样说,王泽群还是露出了大拇指,心里默默的赞叹:“老爷子,说得好,泽泽我给您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