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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附录二(2)

这个专号总共发表了十多篇关于斯大林的不同体裁的文章,并配以斯大林的照片和语录以及一些着名诗人颂扬斯大林的诗。1998年12月21日,该报举行了一次庆祝斯大林一百一十九岁诞辰、普罗哈诺夫的新作出版和马卡绍夫将军获“斯大林之星”勋章的晚会,在这次集会上着名作家邦达列夫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我们都知道,邦达列夫在六十年代曾写过批判斯大林的小说,一直认为斯大林是一个“残酷的、狡诈的、意志坚强和充满矛盾的人物”,如今他的看法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说:“我不是斯大林分子(сталинист),但我是斯大林主义者(сталинец)!‘斯大林分子’这个字眼是仇恨斯大林的人使用起来的。我是斯大林主义者,因为我深信(而且谁也不能使我改变这个信念),斯大林是人类历史上无与伦比的历史人物。无论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凯撒还是罗斯福,在具有远见卓识方面都不能与他相比。他能提前许多年看到历史的进程。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国务活动家的天才。”他接着说:“当我想到这个极其伟大的人物时,我就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一千年才出现一个。任何其他的像他一样具有巨大智慧、坚强意志和领导才能的人,都不能在二三十年的时间里完成斯大林完成的事。他改造了俄罗斯,建立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高度发达的社会。”邦达列夫为目前俄罗斯发生的历史倒退而感到痛心和厌恶,他说:“别再沉睡不醒、妥协让步和点头哈腰。如果我们往后再照不抵抗的原则行事,俄罗斯就要灭亡。因为现在的俄罗斯也已经是半殖民地和保护国……而真正的俄罗斯是斯大林的俄罗斯。如果说十八世纪是宫廷骑士的世纪、十九世纪是雅各宾党人的世纪的话,那么斯大林的二十世纪是共产主义的世纪。事情只能是这样。斯大林活了七十三年,苏维埃政权就胜利前进了七十三年。而一个世纪的七十三年大致说来已是整个世纪。就实质而言,这是斯大林的世纪。虽然在谈论历史时不能用假定式,但是仍然可以设想如果斯大林还在世会怎么样。难道在这种情况下巴格达会受到打击吗?永远不会!因为不管政治家如何的‘文明’,不管他们如何尊敬苏格拉底和崇拜西塞罗,但是他们只尊重武力。斯大林了解这一点……”邦达列夫的看法带有一定的代表性。

根据新发现的斯大林的出生登记册、哥里教会学校1894年发给他的毕业证书和1920年他亲笔填写的表格,斯大林的生日为1878年12月18日。因此《我们的同时代人》杂志1998年第11-12期合刊开辟了纪念斯大林一百二十周年诞辰的专栏,刊登了他1928年到1933年发表的文章、报告、命令和谈话的摘录,并加了题为《或者我们被人打倒》的前言。编者在前言中希望读者读了这些材料后能对斯大林是否具有洞察力,他的观点是否狭隘,指导他的行动的思想和动机是什么等问题作出自己的回答。

1998年俄罗斯成立了一个名叫“宣传斯大林思想的国际运动”的组织,这个组织于7月8日在莫斯科召开了成立大会。它的宗旨是通过出版图书报刊、举办讲习班和讲座以及进行实际的交往“讲述斯大林的社会主义模式的真实情况”。参加这个运动的有尼娜·安德烈耶娃、总参谋部学院教授基里连科、历史学家普里谢片科和朱赫来、斯大林的孙子叶夫盖尼·朱加施维里等。

在斯大林的威望逐步恢复、他在群众中的影响日益扩大的情况下,某些政客开始利用斯大林的名字赚取政治资本。尼娜·安德烈耶娃在她的一篇文章里谈到了斯大林的故乡格鲁吉亚的情况。现在的当权者谢瓦尔德纳泽已成为“斯大林协会”的热心支持者,他庇护格鲁吉亚的斯大林主义者,给哥里的斯大林纪念馆拨款,甚至重新开放了赫鲁晓夫时代关闭的那些旧纪念馆。

根据莫洛托夫和戈洛瓦诺夫的回忆,斯大林早在1943年就说过:“我知道,我死后有人会把一大堆垃圾扔到我的坟上,但是历史的风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这垃圾刮走!”从现在出现的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这“历史的风”似乎已经开始刮起来了。

上面提到过,斯大林自从受到批判以来,他的已发表过的着作失去了重版的机会,他的手稿被抛在一边,没有人去进行整理和研究。几十年后,人们对他的思想和观点已不甚了了,这就为他的反对者进行歪曲和捏造开了方便之门。实际上,如同一位批评家所说的那样,斯大林被剥夺了自我辩护的权利。从九十年代起,某些学者深感有改变这种状况的必要,便开始整理和出版斯大林的着作。在这方面工作做得比较多的是科索拉波夫。

科索拉波夫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是哲学博士,做过教学和研究工作。后到苏共中央机关工作,担任过苏共中央宣传鼓动部副部长、苏共中央机关刊物《共产党人》杂志主编。1986年他由于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立场被戈尔巴乔夫免职。他在1995年编辑出版了一本名叫《请斯大林同志发言》的文选,显然这本书的书名包含着让斯大林自己站出来说话驳斥对他的歪曲和攻击的用意。全书分为两部分,第1部分摘编了斯大林从1924年到1952年的二十九篇文章、报告、谈话、书信等等,约占全书四分之三的篇幅;第2部分则是编者撰写的注释。本书在选材上针对性很强,所选着作大多是为了说明一些具有现实意义的重大问题,或者是为了说明事实真相以及纠正对斯大林的观点的歪曲和篡改。编者在注释中除了对所选着作作了详细的题解外,还介绍了在该着作论述的问题上不同意见的争论,批驳了错误观点。例如,在这本书里摘选了斯大林1927年10月23日在联共(布)中央委员会和中央监察委员会联席会议上发表的题为《托洛茨基反对派的过去和现在》的演说的第1节(编者加了《谈个人问题和列宁的“遗嘱”》的标题),斯大林在其中谈到中央讨论列宁的“遗嘱”和他两次提出辞去总书记职务的情况,说明当时不公布“遗嘱”的决定是代表大会作出的。编者在注释中说,斯大林的这篇演说首次在1927年11月2日的《真理报》上公开发表,后又收入文集《斯大林论反对派》(1928)和《斯大林全集》第10卷(1949)中,因此“改革”年代有人把有关列宁的“遗嘱”的事说成是“秘密”,并就此大做文章,是没有根据的。

这本书全文收入了上面提到过的斯大林1937年3月3-5日在联共(布)中央全会上所作的题为《论党的工作缺点和消灭托洛茨基两面派及其他两面派的办法》的报告和结束语。斯大林做这个报告时正是肃反的高潮时期,他对阶级斗争的形势和新特点做了分析和论述。编者在注释中指出,当年赫鲁晓夫曾抓住这个报告,说斯大林提出“随着我们向社会主义推进阶级斗争将变得愈来愈尖锐”的观点是为了给他搞大规模恐怖行动提供理论根据,而实际上赫鲁晓夫的说法与斯大林的原意不符,斯大林说的是“我们的进展愈大,胜利愈多,被击溃了的剥削阶级残余也会愈加凶恶,他们愈要采用更尖锐的斗争形式,他们愈要危害苏维埃国家,他们愈要抓住最绝望的斗争手段来作最后的挣扎”。他解释道,斯大林讲这段话在于说明那种认为阶级斗争已经熄灭的意见是不对的。根据斯大林的说法,我们的进展和我们的胜利所激怒的不是某些阶级,而只是“剥削阶级的残余”,而且出现的不是整个阶级斗争的尖锐化,而是这些残余要“采取更尖锐的斗争形式”。他不无感慨地说,几十年来人们一直引用赫鲁晓夫的话,却没有想到去与斯大林的原文核对一下。

为了使读者对三十年代的肃反过程有更加全面的了解,这本文选第一次发表了由莫洛托夫和斯大林于1938年11月共同签署的苏联人民委员会和联共(布)中央《关于逮捕、检察机关的监督和进行侦查》的决定,其中指出了内务部和检察机关工作中的严重问题并作出一系列规定,要求严格按照法律程序办事。此决定带有明显的纠偏性质。

这本文选正式发表了斯大林1941年1月29日关于《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记录。据说这份记录的打印稿过去曾在下面广泛流传。斯大林在谈话中提出了政治经济学的定义,主张承认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的作用,并与经济学家展开了争论。同时他又就计划经济问题和社会主义条件下劳动报酬问题等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编者认为斯大林谈到的这些问题至今仍具有现实意义。

值得注意的是,这本文选还收入了斯大林的两封信。一封是他1933年2月16日写给巴让诺夫的。巴让诺夫给斯大林写信,要把自己所得的第2枚勋章转送给斯大林,以表彰他的工作。斯大林在回信中说,他不能接受这枚勋章,这不仅是因为它“只能属于您,只有您才配接受这个奖赏”,还因为“我已受到同志们的足够的关心和尊敬,因此无权把您的勋章据为己有”。斯大林还说,“勋章不是为那些已出名的人设的,而主要是为那些不大出名而需要让大家都知道的英雄们设的”。另一封是斯大林1938年2月16日写给儿童读物出版社的,他在信中坚决反对出版《斯大林童年时代的故事》一书,他说,这不仅是因为“在这本书里有大量不符合事实、歪曲、夸大和过分颂扬的地方”,而主要是因为“这本书有一种倾向,即在苏联儿童(以及一般人)的意识中培植对个人、对领袖和绝对正确的英雄的崇拜”。他接着说:“这是危险的,有害的。‘英雄’和‘群氓’的理论不是布尔什维克的理论,而是社会革命党人的理论。社会革命党人说:英雄创造人民,把他们从群氓变为人民。布尔什维克回答社会革命党人说:人民创造英雄。这本书是在为社会革命党人张目。一切这样的书都将为社会革命党人张目,都将危害我们整个布尔什维克的事业。”这两封信可以说明斯大林性格的一个重要方面以及他对个人崇拜的看法和态度。

从上面列举的几个例子可以看出,《请斯大林同志发言》这本书是科索拉波夫精心编选成的,虽然其中的大部分篇目过去都曾经发表过,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但是今天读起来仍感到很新鲜。

科索拉波夫还做了一件重要工作,即编辑出版了《斯大林全集》的后几卷。我们知道,1946年联共(布)中央马恩列研究院着手编辑出版《斯大林全集》,本来计划出十六卷,并在《全集》第1卷的出版说明里作了预告。斯大林在世时,出到了第13卷。斯大林逝世后,赫鲁晓夫下令停止出版,并毁了已排印的第14、15卷。六十年代美国胡佛研究所根据第1卷出版说明里预告的出版计划(第14卷为1934-1940年的着作,第15卷为《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第16卷为卫国战争期间的着作),利用侨民和外交人员携带出境的斯大林的文稿和档案材料,编辑出版了后三卷。科索拉波夫设法弄到了胡佛研究所的版本,去掉了《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他认为这本党史虽经斯大林仔细校订过,但毕竟是集体劳动的成果),增补了50来篇文献,在纪念十月革命八十周年时推出了第14卷,接着又出版了后两卷。这几卷的开本和封面设计与斯大林在世时出版的前十三卷完全一样。这样一来,斯大林的这部文集被赫鲁晓夫腰斩后,经过四十余年才最后出齐,这为研究斯大林提供了比较完整的材料。

整理出版斯大林的着作和其他有关材料的不止科索拉波夫一人。据了解,着名批评家洛巴诺夫也收集了大量材料,于1995年编辑出版了一本长达七百余页、书名叫做《斯大林:同时代人的回忆和文件》的书,看起来内容比较丰富,可是因未见到此书,无法作具体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