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名家散文:像音乐一样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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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妈妈与女孩的两首歌

那一天,是2005年元旦,女孩在澳大利亚,在QQ上与妈妈见面。

“这首歌就是我要唱给妈妈的。”女孩一边这样说,一边发过来收听《妈妈我爱你》的网址。2004年《超级女声》的季军张含韵清亮纯粹的声音就这么响在了妈妈的耳边:

你总说我还不懂事/维护我像一张白纸/你眼中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我有好多心事/却已不愿说与你知/我曾任性地排斥你爱我的方式;想逃离你到远方去/做我最想做的自己/当我陷落在人群里/我最想念的人是你;当离开了你想说给你听/喔,妈妈我爱你/当岁月过去我欠你一句/喔,妈妈我爱你/现在说会不会太迟/你会不会笑我还是多像个孩子……

妈妈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越听越觉得这就是女孩的声音,亲爱的宝贝远隔重洋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在轻轻地诉说:“当岁月过去我欠你一句/喔,妈妈我爱你……”妈妈的眼泪在面颊上恣肆了,多少的劳累辛酸委屈都被泪水洗涤了。

这是一个单亲妈妈,女孩4岁的时候就与妈妈相依为命,妈妈总是尽最大的可能来满足女孩的爱,虽然有缺失,女孩还是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温暖而幸福地成长着。但或许只有妈妈的缘故,女孩习惯了妈妈就是她自己,并且把妈妈的付出当作了理所当然,而妈妈也觉得自己就是为这个女孩而生存的,所以并不在意女孩是否应该懂得感恩。

但此刻,在离开妈妈之后的异国他乡,在乖宝宝张含韵的歌声里,女孩悟透了这份感恩,并且以淋漓尽致的方式传递给妈妈了,这首歌成为了那个新年女孩给妈妈的最好礼物。而妈妈在那一刻幸福无比,她含着眼泪把这个网址逐一点给了所有的QQ朋友,她愿意与普天下的母亲一起,来感受《妈妈我爱你》,来分享做母亲的满足,来感受孩子成长过程中的那份快乐。

两年过去了,2007年,女孩依然在澳大利亚。“妈妈听听这首歌,我听的时候都流泪了。”女孩一边这样说,一边发来收听《隐形的翅膀》的网址。张韶涵甜美而不失穿透力的声音就这么响起来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这是女孩第二次给妈妈推荐歌。在这之前,妈妈大病过一次,让女孩知道了可以依赖的妈妈其实也很虚弱。妈妈一边听一边打着字问女孩你为什么哭?女孩说说不清楚,就是想哭。妈妈的眼睛随之湿润了,妈妈知道女孩其实已经经历了许多,异乡的孤独,学习的压力,思乡的难过,打工的疲惫,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

如果说《妈妈我爱你》是一个孩子开始觉醒对妈妈的感激与爱,那《隐形的翅膀》多出来的应该是孩子为未来奋斗之中艰辛的反刍,这其实也是女孩成长的痕迹。妈妈透过泪光看着女孩的照片,带着心痛的眼泪没有节制地流淌着。她想象着孩子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哪一个妈妈,应该都不希望孩子受苦,而宁愿把所有的苦都自己担负起来。

孩子总会要独自面对世界的,“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歌声里女孩在成长,歌声里妈妈知道了付出的价值:妈妈就是女孩隐形的翅膀。

“用心凝望不害怕,让梦恒久比天长……”这是妈妈期盼的目光,这是妈妈在看着女孩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