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和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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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忒勒玛科斯回家

就在这天的早晨忒勒玛科斯和同伴们回到伊塔刻岛。他遵照雅典娜的吩咐,命水手们继续向城市摇去,他自己则登岸去寻觅牧猪人。他答应给水手们重赏,并在第二天设宴招待他们。但忒俄克吕摩诺斯问他:“我的孩子哟,我到哪里去

呢?在城里有谁给我住处?我是否一直到你母亲的宫殿里去?”

忒勒玛科斯回答他:“如果家里的情况很正常,我会请你一直到宫殿里去。只是如今求婚的人们会阻止你,我的母亲也深居内廷不会出来。你最好到欧律玛科斯的家里去,他是伊塔刻的波吕玻斯的儿子,极得国人的尊敬。此外,他也是我母亲的最讲道理的求婚者。”

他正说着,一只鹰从他的右方飞过。它的利爪抓住一只鸽子;它一面飞翔,一面撕扯着鸽子的羽毛。这预言家看到这,将忒勒玛科斯拉在一边向他的耳边低语:“如果我的观察不错,那么这便是你们家庭的一种吉兆。别的人绝不能统治伊塔刻。只有你和你的亲人才能永远统治这个地方。”

在分别以前,忒勒玛科斯又为忒俄克吕摩诺斯介绍他的朋友,克吕提俄斯的儿子珀剌俄斯,他带信给他请他招待这位预言家,只有他,忒勒玛科斯自己,回到城里。最后他上岸,步行到乡下去。

这时俄底修斯和牧猪人正预备早餐,别的牧人则到草地上去放牧。他们刚开始饮食,就听见脚步和狗跳起来的声音,但它们不是狂吠,却好像是欢迎它们的主人。“必是有一个朋友来看你,”俄底修斯说,“这些狗对于生人不会是这样的。”

刚说着,他就看见他自己的亲爱的儿子忒勒玛科斯站立在门口。牧猪人欢喜得即刻放下木碗,向他的年轻的主人迎上去。他拥抱他,并亲吻他的头发、两眼和两手,悲喜交集,就好像他的一个亲人从死亡中逃回来了一样。一个年老的父亲看见他的晚年所生的儿子在外漂流十年又回故土,也不会比欧迈俄斯更高兴的。忒勒玛科斯没有进入茅屋,直到欧迈俄斯告诉他宫殿里并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随后他将手中的枪递给牧猪人并进到茅屋里。俄底修斯正要让坐,但忒勒玛科斯挥着手阻止他,并说:“外乡人,请仍坐在原地方。欧迈俄斯会替我安置座位。”果然这牧猪人已在用树枝和叶子堆作一堆并铺上柔软的羊皮。现在忒勒玛科斯坐下,牧猪人献上烤肉和面包,并用木碗斟上大碗的酒。三个人坐着饮食的时候,忒勒玛科斯询问欧迈俄斯这外乡人是什么人。老人将俄底修斯自己所说的一大串的故事简单地告诉他。“现在,”他结束时说,“他已从忒斯普洛托斯的船舶逃出,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愿意将他交给你,随你去安置他去。”

“你这话使我很为难,”忒勒玛科斯回答,“像他这样衰弱的老人我如何能将他带回家去呢?最好将他留在这里再住一些时候。我将送给他紧身服、披风、绊

鞋、一柄剑和充足的食粮,使他不至于耗费你们份内的食物。但他绝不能让求婚的人们看见,因他们这样傲慢无理,甚至有权有势的人都不能对付他们。”

俄底修斯表示很惊愕,怎么求婚的人敢反对主人的儿子。他询问忒勒玛科斯:“是不是你的人民都仇恨你?或者你和你的兄弟之间有争端?或者是你自愿让这些人压迫你?如果我如同你一样年轻而且是俄底修斯的儿子,我宁肯和他们拼命,死在我的屋子里而不愿被动地眼看着事情这样地下去!”

但忒勒玛科斯冷静地回答:“人民并不仇恨我,我也没有兄弟。我是一个独生子。但有许多从附近海岛来的及伊塔刻本地的人,如潮水一样涌来向我的母亲求婚,并把我看做他们的眼中钉。她一直在躲避他们,但他们强留不去,不久在我的名下将一无所有了。”然后他转身向牧猪人说:“现在请替我向城里送信,告诉我的母亲我已归来。只是不能让求婚的人听见!”

“我绕道经过你祖父拉厄耳忒斯那里是不是更好一些?”欧迈俄斯问,“听说,你的祖父自从你到皮罗斯去以后,就焦虑得水米不沾,甚至不到田地里去照顾。

他只是成天的坐着发愁,身体愈来愈衰弱了。”

“尽管如此,我也不愿你迂回走太远的路,”忒勒玛科斯对他说,“必须让我的母亲最先知道我业已归来。她会派人将这消息通知我祖父的。”说着,他就催促老人动身。欧迈俄斯在足上绑上绊鞋,手中执着枪,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