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和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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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珀涅罗珀和求婚的人们

现在雅典娜激起珀涅罗珀的热望,鼓舞她来到求婚者的面前,叫他们满怀热望,并当着她的儿子和丈夫证实她的忠贞和为人,虽然她还不知道她的丈夫在场。她的一个年老而忠心的女仆也赞成她的决定。“去吧,女儿,”她说,“趁这还来得及的时候,向你的儿子提出你的意见。但先得沐浴更衣,涂抹香膏,才走到这些求婚者的面前去,不要让他们看见你这满面泪痕的模样。”

珀涅罗珀一面摇头,一面回答她:“别希望我这么做。自从我的丈夫出发到特洛亚去以后,我就无心装饰自己。只是将我的侍女奥托诺厄和希波达弥亚叫来,让她们伴随着我,因我不愿没有同伴独自走到那些人的面前去。”

当欧律诺墨去叫唤两个侍女的时候,雅典娜就诱致珀涅罗珀坐在椅子上恬静地睡了一会。就在这片刻的时间内,她已从容地将她装扮得无比的美丽。她用阿佛洛狄忒在赴美惠女神的舞会时所涂抹的香膏将她的面容修饰得更加美丽。她使她变得更高大而轻盈,并使她的皮肤白皙得如同象牙一样。然后雅典娜离去,她

的两个侍女来到屋子里,珀涅罗珀亦已醒来,并揉着惺忪的两眼。“我睡得如何地甜熟啊!”她说,“我但愿神祇使我这样地长睡不醒,使我不再想念我的丈夫,也不必再忍受在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苦恼。”说着就从椅子上起立,走向大客厅去。她站在大厅门口,她的美丽的容光从面网里闪射出来,求婚的人们看到她都为之动心,渴望得到她作为妻子。但王后只是转向她的儿子说:“忒勒玛科斯,你让我很奇怪。你小的时候还显得比现在理智一些,虽然如今你已长得这么高大。

为什么你呆坐这里,看见这可怜的外乡人受人讥嘲和侮辱却一言不发?这会让我们在世人的面前丢脸的呀!”

“亲爱的母亲,”忒勒玛科斯回答,“你不高兴,我是可以理解的。我知道真是非,只是这些人都和我作对,我的任何举动没有一个人会支持我。至于这次的决斗,结果倒出乎求婚者的意外。但愿他们都低下头,像在庭院里的那个不幸的家伙一样。”忒勒玛科斯说话时声音很低,所以求婚的人们都没有听见。欧律玛科斯也没有听见刚才他们的言语,他对王后说:“伊卡里俄斯的女儿哟!如果全希腊的阿开亚人都见到你,明天将会有更多的求婚者到这里来,因为你是这样非凡的美丽和智慧。”

“啊,欧律玛科斯,”珀涅罗珀回答,“自从我的丈夫出发到特洛亚去,我的容貌就已憔悴。如果他回来了,如果我的生命再度由他来保护,我会再美丽起来的。现在我给悲愁损害了。当俄底修斯和我分别时,当他最后一次握住我的右手时,他说:‘将来阿开亚人不会毫无伤亡,全部回来的。据说特洛亚人是勇武善战的,他们擅长投掷标枪、射箭和乘战车。所以我不知道我能够归来还是会死在特洛亚的城外。请你管理家务,并比平时更温柔谨慎地奉侍我的父母。如果我的儿子业已长成,我仍没有归来,那么,如你愿意,你可以和别人结婚,并离开我的家庭。’这是他所说的话,现在一切都已实现。我的可怕的结婚的日子业已逼近,我害怕想到这恐怖的日子,因为这些求婚者完全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一个男子想以出身名门的女人为妻,按照风俗他得带来牛羊备办婚宴,并以珍贵的礼物赠给新妇,而不能毫无代价地浪费别人的家产。”

俄底修斯听她说出这么智慧的话,很是高兴。但安提诺俄斯却代表所有的求婚者发言:“高贵的王后,我们愿意给你珍贵的礼品,并要求你接受。但在你从我们中间择定你未来的丈夫以前,我们不能回家去。”所有的求婚者都同意他的提

议。即刻奴仆们被派遣出去,不久就捧着所许诺的礼物归来。安提诺俄斯献给她一件彩色的丝织长袍,上面钉着十二副金扣和长长的金钩。欧律玛科斯赠给她一串用金链贯串着的珊瑚珠的项链,灿烂得如同太阳一样。欧律达玛斯则捧出一副嵌着三颗紫色宝石的耳环,珀珊德洛斯则赠给她一副精工制作的坠子。别的求婚的人们也赠给她珍贵的礼品。当珀涅罗珀回到内廷去时,仆人们捧着这些礼品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