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和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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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俄底修斯又被讥嘲

求婚的人们大肆宴乐直到黄昏。当天黑时,女仆们送来三个铜火盆,里面满放着干槁的橡木和松枝,供大厅照明之用。她们正扇着火,俄底修斯走向她们,并对她们说:“请听我的话,久离家乡的俄底修斯的女仆们!你们应该到楼上去,和你们的女主人一同纺织。让我来照管这客厅里的火盆。我将勤谨从事,哪怕这些求婚者一直宴乐到大天明。我是最能耐苦的人。”

这些女仆们都相视大笑。最后一个年轻的侍女墨兰托———一个由珀涅罗珀抚

养长大如同亲生女儿而现在已成为欧律玛科斯的情妇的人骄矜地说道:“可怜的乞丐哟!你多么的愚蠢!你应该在灶房里,或与别的下流的人一道过夜,而不应当擅自和我们在一起,这里都是高贵家庭的贵族们。你是喝醉了还是发昏了?或者对于伊洛斯的胜利使你得意忘形了?如果你不小心些,会有人将你打得吐血,并将你赶出宫殿去。”

“你这无耻的东西呀!”俄底修斯愤怒地说,“我将告诉忒勒玛科斯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他必会将你碎尸万段。”女仆们听着都恐惧得逃到后廷去了。俄底修斯坐在火盆边扇火,心中盘算着怎样复仇。同时雅典娜怂恿求婚的人们继续嘲弄他。欧律玛科斯转身向同伴们说:“这个人是专门到这里来用他的睿智使这屋子发亮的。看看他的头颅呀!

———那上面连一根头发也没有!那不是如同火炬一样的明亮么?”他的话引得大家的一阵哄笑。他更得意,又转向俄底修斯说:“伙计,给我当仆人怎么样?你可以在我的果园为我种树,并清除杂草。这样你就可以不愁吃的。但是你好像宁肯不劳而获地到处行乞呢。”

“欧律玛科斯,”俄底修斯用坚定的声音回答他,“但愿现在是春天,我可以和

你在草地上比赛割草,两人都用镰刀并空腹劳动直到黑夜。那样就能看出谁更能吃苦耐劳!如果我们耕田,你就可以看出究竟我能不能犁出一条笔直通过四亩地的犁沟!或者如果我们从事战争,我也会让你看看我可以执着盾,戴着战盔,握着两根青铜的枪,并在最前线作战。那时你便不敢再嘲笑我的肚皮了!现在你以为你是伟大而高强的人,这是因为山中无老虎,你没有遭逢到好手的缘故。但如果俄底修斯真的回到这里,我想即使这两扇门这样宽大,你也不能逃脱!”

欧律玛科斯听到这话十分恼怒。“无赖!”他喝道,“就在这瞬间,你的狂妄便应当受到惩罚!”说着就抓起一只脚凳向他掷来,俄底修斯在安菲诺摩斯的足边一蹲,结果这只脚凳从他的头上飞过,击中捧杯盘的侍者的右手,酒壶及杯盘叮当地打碎在地上,侍者也哎呀一声倒下了。

求婚的人都斥责这外乡人扰乱秩序,但一面仍然在开怀畅饮,直到忒勒玛科斯有礼貌且坚定地请求他们回去休息。至此安菲诺摩斯站立起来说:“朋友们,这当然是一个合理的请求,我们不必和这青年人相争。以后我们也不要用行动或言语侮辱这个外乡人或宫廷里的任何一个仆人。让我们斟满金杯,举行灌礼,然后各归就寝。让这乞丐留在这里由忒勒玛科斯保护,因为他已在炉边找到了他的安身处。”所有的求婚者都听从安菲诺摩斯的提议,各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