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和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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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射箭的比赛

现在珀涅罗珀也看出来这正是时候了。她手中持着有象牙柄的一把铜钥匙,由女仆们陪着,走到满藏着俄底修斯的金、银、铜、铁各种器皿和财富的库房里。其中有一张弓和一袋箭,这是拉刻代蒙的一个友人赠给俄底修斯的礼品。珀涅罗珀打开锁,并推开门闩,叽叽嘎嘎的响声如同牧场上的牛鸣一样。库门大开,珀涅罗珀进到里面。弓和箭袋都挂在墙头上。她踮着脚尖,伸手将它们取下。但她将弓和箭袋持在手里,不禁悲从中来。她倒在椅子上,簌簌流泪。最后她站起来,离开屋子。女仆们执持着弓和箭袋跟在她后面。她一直走向求婚者,要求他们安静,并对他们说:“你们这些多年向我求婚的人,现在请听我的话。让凡是希望得到我的人都准备好,我们将举行一种比赛。这是我的高贵的丈夫的一张大弓。无论谁,只要他能弯弓射穿那竖立成一排的十二柄斧头的小孔,就可娶我为妻,我亦将和他离开这里,离开我的前夫的屋子和他同去。”

她说完话,就吩咐牧猪人将弓箭都放置在求婚者的面前。欧迈俄斯手持着弓箭,不禁暗暗流泪,牧牛人菲罗提俄斯也感到悲哀。但这却使安提诺俄斯很恼怒。他斥责他们:“蠢笨的乡下佬!为什么哭哭啼啼地增加王后心里的不快呢?默

默地坐着吃你们的,或者到外面去哭去。我们求婚的人们得预备比赛,因为据我看来要弯这张弓也不是容易的事。我们中没有一人如同俄底修斯一样的身强力壮。这我记得很清楚,虽然他离开伊塔刻时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一面说,一面却幻想着他自己射穿了十二柄斧头的小孔。但是命运女神已注定要他成为第一个为俄底修斯射死的人。

现在忒勒玛科斯站起来说:“一定是宙斯使我心神昏乱了!在我母亲宣布她愿意跟随一个求婚的人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却站在旁边微笑着。好呀,你们求婚的人们,你们将举行一场比赛去争取全希腊美丽无比的妇人。这一点你们都知道,我不必在你们的耳边再来唠叨地称赞我的母亲。现在张弓射箭吧!我愿意我也能参加,因我如果获胜,我的母亲便不会离开这里。”他说完话,就解下他的利剑,并将紫色的披风丢开。他在客厅的地面上划一条小沟,将斧头依次插在地里,然后将周围的土踩紧。每个人都羡慕他的力量和动作的准确。于是他自己最先拿起弓来。他三次尽力弯弓,但三次都失败了。他又第四次弯弓,刚要拉开,他的父亲就示意阻止他。忒勒玛科斯大叫道:“俄林波斯圣山的神祇呀!或者是我无力,或者我太年轻,所以还不能抵抗侵犯我的敌人!你们比我强壮,那末你们来试试罢!”说着,他就将弓和箭袋靠在门柱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安提诺俄斯摆出一副得胜的神气站起来向大家说:“来,朋友们,让我们由左到右,循着传递酒杯的顺序,轮流开弓吧。”于是勒伊俄得斯站了起来。他是举行灌礼的人,总是坐在大厅的最里面,靠近大调酒碗的地方。在所有的求婚者中他是唯一不满意他们的狂妄的人,他厌恶饮宴时的喧嚣吵闹。现在他从容地走到门槛这里,持着弓试了一试,但没有拉开。

“让别人来试试罢,”他一面说,一面就垂下自己柔弱的双手,“我不是干这一行的人,也许所有在这里的人都没有希望。”于是他仍然将弓和箭袋靠在门柱上。

但安提诺俄斯责备他说:“勒伊俄得斯,你的这话很使人不高兴。仅仅因为你拉不动这弓,这便是你的充足的理由,认为其余的人也都不能么?来呀,墨兰透斯,”他转身对着牧羊人说,“烧一盆火,安放一张椅子在前面,并到厨房取一大块猪油来,让我们烘一烘这久已干硬的弓背,并用猪油擦擦,这样就比较好使了。”一切如他所说的办了,但弓背仍然坚如铁石不易弯曲。求婚的人们轮流试着,但都白费力气。最后只剩下安提诺俄斯和欧律玛科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