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希腊神话和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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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恶仆们受到惩罚

俄底修斯看看他的周围。已没有一个敌人活着跟他作对了。他们都横横直直地躺在地上,如同从渔夫的网里倾倒在地上的鱼一样,炎热的太阳夺去它们的生命。现在俄底修斯吩咐忒勒玛科斯去将老乳母叫来。她看见他的主人站在尸体当中,好像一头已将牛羊咬死、两眼放射着凶焰、大嘴和胸脯上溅滴着鲜血的狮子。他威严而可怕,使欧律克勒亚几乎欢喜得哭泣起来。但俄底修斯阻止她,并严肃地对她说:“你应当欢喜,只是不要欢呼。人对于杀戮感到欢喜这是不对的。

不是我独自一人将他们杀死的;他们的死亡也是由于神祇们的意思。现在请说出宫廷中谁是忠心的,谁是奸诈的女仆罢。”

“在宫殿里,”欧律克勒亚回答,“一共有五十个女仆学会织布、梳刷羊毛和收拾屋子。其中有十二人对你不忠不义,既不听珀涅罗珀的话也不服从我的指挥。

她们不服从年轻的忒勒玛科斯,因为珀涅罗珀并没有给他管理她们的权力。但现在让我唤醒我的熟睡的女主人,让她知道这可喜的消息罢。”

“现在暂且不必去唤醒她,”俄底修斯说,“只是先将这十二个不忠的女仆都送来给我。”欧律克勒亚听命将十二个女仆带到他的面前。她们浑身打战。于是俄底

修斯把忒勒玛科斯和两个忠心的牧人叫来,并对他们说:“让这些妇女帮助你们将死尸抬出去。然后要她们用海绵揩拭桌凳和椅子,将整个大客厅打扫干净。这些事情做完以后,就将她们带到宫墙和厨房之间的那片小空地上,用剑杀死她们,作为她们傲慢并听命于求婚者的惩罚。”这时妇人们都搂抱在一处尖声号哭,但俄底修斯逼迫她们工作,直到桌椅拭净,血迹及破烂什物都已扫出。然后两个牧人才将她们全驱逐到厨房和宫墙之间的空地上,使她们无处逃跑。这时忒勒玛科斯说:“这些邪恶的妇人曾使我的母亲和我丢脸,她们不应获得好死。”说着他就用一条绳子缚在厨房外面的一排柱子上,将她们并排吊着,她们在套索中挣扎,就像罩在网中的画眉鸟一样。她们抽搐了一会就死去了。

接着,牧羊人墨兰透斯被拖到前庭来用乱刀砍死。忒勒玛科斯和两个牧人作完这事以后,复仇的工作已经完成。这时他们洗净手脚回到俄底修斯那里去。

他命令欧律克勒亚以火和硫磺来熏掉屋子里的死尸气味,使大客厅清洁。但她却先捧上一件紧身服和披风献给他的主人。她说:“我的孩子,现在你不能在大客厅里再穿着褴褛的破衣了。这是和你的身份不相称的。”但俄底修斯将衣服放在一旁,吩咐她去做她自己的工作。在他洗净了大厅、宫殿和前庭之后,欧律克勒亚把所有忠心的仆人们召来。她们悲喜交集地包围在故主的周围,亲吻他的头发和双手。俄底修斯也感叹流泪,因为现在他看出来还有许多对他忠心不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