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玄洞冥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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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恶战

时间线拉回现在,周正被老窦那么一问,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在脑中一闪而过,他也不明白为啥后来发现自己竟然能在现实中动用眉心阴眼,甚至那一气诀的修炼也能继续,关在精神病院里这些天他一直在就回忆并且练习几位师兄师姐教他的道法神通。

他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这些天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虽然不理解其中原理,但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解释不通,平行时空么,他也不去细想,而是继续修行阳泉一气诀。

但也不知是这现实世界污染太严重还是怎么样,呼吸吐纳的都是浊气,前天晚上偷偷试了试阳泉神霄令,也只召出了一道又细又普通的天雷,纵使周正在感悟天地的资质超人,但也改变不了这方天地威压薄弱的大势。

老窦头不知道周正在发什么呆,还以为他吓傻了,拉了拉他的袖子,两人一起猫着腰躲在一段低矮残垣后面,看着那怨鬼的动作。

它应该是附在了人身上,虽然那人已死,操纵起来关节僵硬,但也一点一点的逐渐将收集来的残肢断臂摆成了个阵法形状。

周正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那个形状,他虽未得阵法一道传授,但却也粗浅懂得些其中道理。

这阵法一脉渊源流长,仙家阵法多以宝物法器为阵眼,一旦催动,变化多端威力无穷,比如传说中那以诛、戮、陷、绝四口宝剑所组成的诛仙阵,红莲业火所化的金乌大阵,俱是能屠神烹仙,又有三宵娘娘布的九曲黄河阵,以困辅杀,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

鬼怪妖精布阵则大都以邪物、血腥之物来布设,多是为了施展萃取能量、召唤通幽、祭祀诅咒等阴邪手段,周正大概猜的出来,这怨鬼应该是在凝练阴气,化阴气为鬼气,便可吸收为自身所用。

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周正觉得自己趁它还是怨鬼时出手成功几率在五五之上,但要是真让这怨鬼吸收鬼气,成了半步恶鬼,可以鬼气造虚妄,那可就麻烦了!

习惯性的摸了下腰间,才发觉那玄铁短鞭并未随着自己一道回归,没有趁手的家伙,他不免有些心急,突然发现脚下废墟中有处反光所在,小心取出,竟是厨子那把生锈菜刀,但经过高温一灼烧,其上的锈蚀纷纷裂开碎成粉末,一柄宽刃菜刀显得锋利异常。

有了家伙式儿,周正的把握也打了许多,悄悄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前两天无聊瞎画的祛邪破煞符,贴在刀柄上,这符箓并不是拿正宗符纸写的,再加上周正字迹潦草,看着跟鬼画符似的极为劣质。

周正走出躲藏的废墟,拿着刀直指附身之怨鬼。

“小小怨鬼,吃我一刀!”

老窦都吓傻了,他本来就指望着俩人偷偷躲着,混过此劫,没想到周正竟然不知从哪拿了把菜刀,又在上面贴了张破符就敢出去挑战那鬼物,拦也没拦住,之能眼睁睁的看他去“送死”。

那怨鬼可能是附身在人身上不太久,对人身控制的不太好,张嘴啊啊了两声,也没说出啥,但眼中幽怨之意甚重,扔下半截胳膊,朝着周正迈步走了过去。

怨鬼没有修得什么诡术,只靠着附身的肉身和周正去打斗,双拳击出被周正挡开,又接一记下劈腿直砸向周正左肩膀,周正反手使刀,用刀背磕在它的小腿上,甫一接触,刀背上的符纸闪烁,一道鬼气便被从小腿处磕了出去!

怨鬼见周正的菜刀竟能伤其鬼体,不免紧张,不敢托大,从附身之人身上离开,以更为灵活的鬼身迎战。

那具身体没了怨鬼操控,轰然倒地,看样子是早在爆炸中就已死亡。

怨鬼鬼气飘在半空,身型不断凝聚,变成一矮瘦老人形像,桀桀怪笑,伸出十根鬼爪凌空扑向周正头顶,然后十指向下挠将过去。

周正举刀便砍,却发现那贴在刀背上的符纸不知何时摇摇欲坠,果然随便找的破纸画符并不太行,勉强就算个一次性符箓,急忙向后急退,饶是如此,胸前布衣也被划出了四道口子,有两处还被鲜血染红。

赶紧又从衣兜里拿出三张祛邪破煞符,贴在刀背上,越向怨鬼,以力劈华山之势竖砍出去!

怨鬼知道这刀的威力,不敢用鬼气阻挡,只得避开,绕向周正侧后方。

周正眼角余光看出怨鬼意图,硬生生停住刀势,腰间一扭,转过身来将菜刀飞掷出去!

怨鬼只觉得身型一顿,被菜刀击中后倒飞出三五米,被刀刃定在了半堵破墙之上,它拼命想要脱身,但刀身加持了符箓,每动一下便消散些许鬼气,让它每拔出一寸便鬼嚎一声。

周正抓住机会,脚踏七星步,施展神霄令,不出片刻,云层聚集在玉龙山顶,一道小臂粗细的炙白雷光劈向了怨鬼!

怨鬼无处遁形,徒劳的催动自身鬼气护在头顶,但那天雷破万邪,岂是一个区区怨鬼所能阻挡,瞬间雷光闪耀,那怨鬼彻底魂飞魄散,只留下地上一滩焦黑…

这一场恶战下来,周正也体力不支,再加上胸口受伤,跌坐在地上,听得远处警笛所响,知道是有消防车和救护车在向山腰开来。

他对老窦说:“快,咱们赶紧从这离开,不然没法解释。”

老窦也是人精,知道出了这么大事情,再留在精神病院肯定要被盘问一番,再加上他本就没病,只是为了躲避俗事烦扰才住了进来,又见周正竟有如此本事,便依他所言,两人拄着根烧断的破木栏杆,从后门的小路向山下走去。

几分钟后,几辆消防车和救护车赶来,看到一地残垣,所有人都傻了眼,不多时院长也开着辆大奔冲了进来,一见这惨状,当时跌坐在地上抖若筛糠,第二天早上就由市里直接发文以重大安全责任事故为由带入了警局,估计不扒层皮是别想出来了。

再说周正和老窦头,俩人在山脚下拦了辆货车,进到了市里,周正回家取了些衣物行李和那本古书,便跟老窦头去了城北一处别墅。

这老窦竟然还是个有钱人,在北江市里买得起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便问他:“老窦,你是干啥的啊,我以为你就是个破落户,没想到竟然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嘿嘿,你大爷我当年也是风云人物,家传医卜之术,十年运动之后便跟老爹从牛棚里爬回了北江,从路边摊一路干到到部委大院,也是正经风光过一阵呢。”

“那你咋会躲进精神病院?”

“嗨,别提了,我是得罪了人了。”

“得罪上面的人了?”

“不是官面上的,得罪了一位武术界的老家伙,这人非要我给他孙女治病,可那病邪的很,我从脉相上都看不出来这人身体有何异状,可偏偏发起病来却浑身燥热似火,哪怕是打了降温针都毫无用处,每半月发病一回,最近据说更是频繁了些…”

“你一个野郎中,治不了就如实说呗,他还能把你咋的?”

“那老头脾气古怪,再加上疼惜孙女,哪还跟你讲道理…”

老窦的别墅成了两人暂时的藏身之所,吃了早饭打开电视,早间新闻头条就是玉龙山精神病院食堂爆炸,据专家介绍可能是当夜低空炸雷,劈了后厨堆放的煤气罐,引发连环爆炸,目前相关责任人已被羁押接受调查,后续调查也在同时开展。

周正和老窦看的面面相觑,俩人这直接就“被死亡”了,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