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无限恐怖世界的超级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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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把警告当成耳边风

卡普兰与安全系统对控制权的争夺已经持续了不短时间,尽管他的指头动得很快,但是第一道防护闸门仍然纹丝不动。

突击队员的耐心正在耗尽。

“怎么要那么久?”医疗兵问。

“红后的防御很到位。”卡普兰说,“她正在让它变得更困难。”

医疗兵点点头,没再说话,而其他突击队员依然保持着沉默。他们理解卡普兰的困难:“电脑专家”这个头衔只是相对其他人而言,本质上,他不过是个负责使用电子设备的低级技术人员,没有公司授权的资料和命令代码就毫无用处——别的人起码带着冲锋枪,卡普兰只有一把六发子弹的转轮手枪,作为防身工具也不见得会有效果——催促他加快速度的唯一用处大概只有让他手忙脚乱。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只能耐心的等着。

比起这些剧情人物,几位“主神”的游戏玩家倒是知道得更多,但他们各有心思,张杰反对改变剧情,所以不会有任何举动,郑吒和戴眼镜的女人为首的四人团伙站在他的对立面,满心期待卡普兰永远弄不开激光通道的大门,阻止剧情继续推进,但有了张杰的警告,现在只能闭口不言,眼睁睁的看着。

吴明的想法与他们全都不一样。在某种程度上,他赞同张杰的主张,因为改变剧情未必就是好事,这里是电影世界,自有一套运行规则,还有一位“主神”在暗处掌控全局,强行扭转事态发展方向说不定就会引起激烈反弹,乃至发生机械降神的悲剧,不过,反过来说,要是出现合适机会,同时找到正确方法,仍然可以进行一些大胆尝试,甚至对剧情做出适当调整,为自己争取有利局面——“主神”应该不会禁止这种行为,否则某些电影压根没有人能够过关。

至于张杰,吴明并不担心,他的警告留出了灵活发挥的空间,“绝对把握”,所以他还是会有通情达理的时刻。

吴明正在等待的就是那个时刻。

它已经不远了。

卡普兰正在夺取系统的控制权,或者说,红后在这个阶段的表演即将完结。

毕竟她的任务是扩散病毒,启动艾萨克博士的人类清洗计划,不可能把前来送死的突击队员一直挡在机房外面。

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表演看起来足够真实。

时间又过去了短暂的几秒。

透过看不见的扬声器传出的一声轻响宣告了卡普兰的“胜利”,防护门缓缓升起,亮出通往机房的道路。

灯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把它包起来。”他向医疗兵和两个没有名字的突击队员发出命令,自己走到入口边上,与一直站在那儿的克隆人肩并肩站到一起,凝视着两侧都是玻璃墙的狭窄道路。

过了几秒,他告诉克隆人:“你留在这儿。”

克隆人点头表示明白,灯罩又对剩下的人说了相同的话,随后跨进了洞开的大门。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足够的谨慎,但即使如此,当他走到通道中间的时候,两侧突然亮起的灯光还是让他受到了惊吓。灯罩迅速蹲下,同时转头看向卡普兰。

卡普兰迅速检查了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宣布到:“自动灯光,不用担心。”

灯罩相信了,不再犹豫,继续前进,直达通道尽头,随后拿出密码破译传输器将它放到第二道防护门的感应门锁上面。卡普兰开始运行破解程序,很快,随着另一声轻响,防护门也就向着一侧打开了。

灯罩迅速变换位置,粗略查看了机房内部的情况,最后向等在门外的突击队员做了一个手势。“前进。”

吴明抬起头。监视器上的红灯已经点亮——红后正在观察。

医疗兵和两个无名的突击队员转身拎起断路器,走向入口。在经过克隆人身边的时候,这个神情恍惚的女人突然对三个人手中的包裹产生了兴趣。

“那是什么?”她问到。

“那是用来关闭红后的。”卡普兰说。他的注意力都在电脑上面,一点也没思考、只是出于本能的回答了问题:“它能释放出强大电荷,搅乱主机并使它重新启动……”

吴明不无遗憾的看了他一眼。按照正常逻辑,卡普兰是在泄密,还要为死了四个人承担一半责任——剩下的一半归克隆人——或许这就是电脑专家后来一直惊慌失措的原因,内疚带来了心理压力,不过这是电影,总要有人向观众解释疑问,而且为了推进剧情,就算突击队员空着手,最后还是要死在通道里面。

这是好莱坞的标准套路,装备良好、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大多死得不明不白,因为他们削弱了故事的惊险程度。

即使站在观众的角度,这种损失有时也会让吴明感到可惜,而在成为故事的亲历者之后,无端损失战斗人员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虽然他是“和平制造者”,只要合理利用武器和地形,几百个行动迟缓的丧尸还算不上威胁,几只舔食者也在可以处理的范围,损失超过半数的突击队员不会产生严重后果,但在战斗的时候,多一支枪总是好事,

他认为可以进行一次尝试,并且已经想好办法,确信灯罩和张杰不会向他开枪。

如果没出现别的意外。

吴明跟上突击队员,准备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略微有些激动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等……等等,难道你们不觉得有些古怪吗?这个智能电脑未免太没用了,就这么让你们将它重启。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条通道里很可能还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即使还很陌生,吴明还是立即辨识出了声音的主人。

郑咤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他的出发点或许很好,但是,他应该首先用脑子想一想,一个保安是否应该知道机房的防御措施。

吴明将头转过去,正好看到戴眼镜的女人放开他的手,躲到远离他的位置。

但是他的喊叫已经引起了注意:突击队员全都停了下来。接着灯罩从通道里面走出来,一言不发的注视着郑叱。

吴明看得出来,这无疑让他心慌意乱了,情绪就写在脸上,让人一览无余,使他的嫌疑变得更重。灯罩沉默片刻,视线缓慢的扫过在场的所有可疑份子,最后伸手指向郑咤和站得离他太近的中年男人,不容拒绝的要求到:“你,还有你,跟着我们一起进去。”

每个玩家都知道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而这正是他们竭力避免的结果。中年男人的情绪当场崩溃,抱着脑袋尖叫起来:“不,我不要,我不要进去!”

他一边喊叫,一边反身沿着原路跑了回去,接着,吴明听到一声枪响。在惯性的带动下,这个男人的身体又向前冲了一小段距离,然后跌倒在地面上,再也不动了。

吴明扬了扬眉毛,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灯罩将手枪放回枪套,目光锁定正与李萧毅一道呕吐的上班族,语气严厉的向他宣布:“我一直都在怀疑你们。虽然数据库能够查到资料,但你们根本不像公司的保安。现在还想阻止我们关闭红后吗?行了,郑咤,跟我们一起进去。”

郑咤没有任何动作。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突然死亡,加上呕吐,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保持站立的力量。

灯罩走上前,拉住他,走向通道,三名突击队员紧跟两人,警惕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郑吒身上。

就在他们即将走进通道的时候,吴明开口了:“等等。”

灯罩应声而停,在其他人的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慢转身,首先看向吴明的身份卡,接着抬起头盯住他的眼睛。

“吴明?你也想阻止我?”队长的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但是他的右手食指一直靠在扳机护圈上面,表明随时可以开火。

“不。”吴明露出微笑,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张杰的动静,镇定自若的对灯罩说:“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队长,留在外面的人太少。”

灯罩的脸上闪一丝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吴明是对的,留在外面的人太少。

留在外面的突击队员太少,只有卡普兰,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安全系统,又只有一支手枪,如果发生意外几乎没法应付——当然,张杰也在这里,但是灯罩突然觉得这个人可能也不是那么可信。

他应该留在B餐厅入口,与JD和小雨在一起……

困惑又一次在灯罩的脸上显现出来,视线不自觉的从张杰身上移开。吴明怀疑张杰再次使用了超凡能力,决定再推他一把:“队长,在弄清发生了什么之前,这里的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灯罩回过神。“也包括你?”

“也包括我。”

“我没有想到一个受到怀疑的人会这么说。”

“公事公办,队长。”吴明说,“到底谁是敌人,最后总会调查清楚。”

“你是对的,吴。”灯罩点点头,转向一个没有名字的突击队员,“你留下。”

被选中的突击队员将手中的包裹交给队友,退到一边。灯罩重新看向吴明,问:“还有什么?”

吴明摇头。“没有了。”

灯罩再次点头致意,带上两名队员,推着郑吒走进通道。

吴明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器。人工智能大概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她有这种情绪——队列末尾的医疗兵刚刚踩上通道的地板,第一道防护门就在她的身后迅速落下,随即第二道防护门也在任何人通过之前关闭,形成密封的囚笼。

不再关心郑咤,灯罩与两名队员丢下包裹,举起武器小心戒备,同时对着送话器喊到:“卡普兰!”

“像是某种休眠的防御机制,开门触发了它。”卡普兰不确定的说。

“让它返回休眠状态。”灯罩要求到。

“正在干。”卡普兰答到,用最快速度敲击着键盘。

这没用。吴明注视着他的动作,知道这只是徒劳无益的挣扎。短促的警报声已经响起,在卡普兰右侧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文字已经变成了“五级武器系统已激活”——激光马上就会启动。

吴明冲向闸门,挡住准备凑过来的克隆人,占据了观察窗。

他听到帕克斯催促卡普兰:“现在你可以开门了吗?”

“我在试。”卡普兰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惊慌。

不过是白费功夫。吴明想到,看见通道尽头两侧墙壁的灯光突然变暗,一道明亮的蓝色光束随即在两面玻璃墙之间凝聚成型,向着突击队员和郑咤划了过去。

“卧倒!快卧倒!”灯罩叫起来,将身边的突击队员扑倒在地,躲过攻击。郑咤的动作比他更快。不走运的上班族一直注意着激光束出现的方向,在它出现的瞬间便已扑向地板,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只有医疗兵仍然没有躲得过去。她的反应太迟钝,以至于没能做出任何防御动作。

在吴明的注视下,她的脑袋离开脖子,落到地面。

他转向卡普兰。“动作快,否则他们都会死。”

“我正在努力。”卡普兰叫到。

“来不及了。”第二道激光眼看着就要,吴明转向没有名字的突击队员,“告诉里面的人,趴在地板上,千万不要起来,等到这一轮攻击结束立即退到门口。”

他没有提及通道上方的中央空调出风口,里面有三个人,谁也没有克隆人的敏捷身手,所以出风口就是摆设。更何况他没有想过真的救出谁,让突击队员通知所有人退到门口纯粹是为了装样子,让看到的人觉得他正在努力。

毕竟他就站在唯一的观察位置,不能像躲到边上的张杰那样冷眼旁观。

他正在为一时的冲动后悔。

吴明不能确定自己的小把戏能够起到多少效果,不过突击队员确实把他的建议传达给了灯罩——只是稍微迟了一点,话还没有说完,三个人已变成两个。进入通道的无名突击队员试图跳过激光束,不出意料被拦腰分成了两半。

“卡普兰,里面的人要死光了。”他继续装模作样,“让他们立即退到门口。”

“那不会有用。”突击队员说,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观点,还是转述灯罩的观点。

“让他听我的。”吴明稍稍提高了音量。

“郑咤已经把他拉到通道入口了,但是这么做又能有什么用处?。”另一个声音传来,是戴眼镜的女人。吴明发现她的眼睛里面竟然有了泪水——这**应该算是一见钟情还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

他哼了一声。“你最好祈祷卡普兰能够马上关掉那个该死的防御系统,否则你就要准备给他收尸了!”

在门的另一侧,耀眼的激光束已经变成一张致命的光网,后背已经贴上防护门的灯罩和郑吒近乎绝望的看着它不断逼近,然后惊喜的发现这张足够将他切成碎片的逐渐变得黯淡,最后在两人眼前仅有几个厘米的位置消失了。

“搞定!”卡普兰有气无力的喊到,接近虚脱。

警报声消失了,防护门重新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