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无限恐怖世界的超级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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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正片开始之前

跟着突击队员继续前进,也就到达了蜂巢的实验区,用强化玻璃墙隔开的实验室出现在过道两侧,全都注满水,一片浑浊,不过要是靠近了仔细观察,就可以看见漂浮着的、若隐若现的尸体。

这些实验室几乎都被封闭得很好,只有一间例外,水正通过玻璃墙的几个小孔喷射而出,为每个经过的人进行洗礼。

吴明知道这是那间实验室,斯潘塞帕克斯盗窃病毒和抗病毒血清的那间,泄露的原点,被困在里面的三名研究人员在尝试逃生的时候使用消防斧破坏了玻璃墙,不过终究没能起到任何用处……

除了一件事,让此刻在这里的人感染T病毒。

只是谁也没有意识到这点,不论电影角色、张杰还是其他人,事实上,要是没有卡普兰,别的突击队员甚至不会意识到水已经成为完成任务的障碍。

“这将会延缓我们的行动。”卡普兰正在提醒灯罩,“前往红后的机房需要直接穿过这些实验室。”

灯罩点点头,发出命令:“小雨,JD,张杰,查看一下进水情况有多糟糕。”

小雨和JD立即照办,但张杰却先冲着郑咤等人挥手示意,接着才一脸轻松的跟上两人。灯罩摇了摇头,又转向电脑专家,发出第二个命令:“卡普兰,再去找条通路。”

卡普兰开始摆弄他的数据终端。

趁着这个机会,吴明给自己找了个偏僻的、没有人注意的角落,不是想做点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藏进其他人的视线盲区,暂时消失一段时间。

他刚移动到选定的位置,最后还是成功跟上队伍的中学生就一瘸一拐的再次找上了门。

这个年轻人显然很不高兴,面部表情恰如其分的表达了他的心情,语气也是。“厉害,直接往下跳,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吴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倒是能够理解李萧毅的感受,也明白满心期待骤然落空这种事情会有多么令人恼火,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产生了一厢情愿的想法,也就不会碰到钉子。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吴明耸了耸肩。“我说过了,我很抱歉。”

“*,抱歉个屁。”李萧毅爆了粗口,“我差点没命,还把脚扭了。”

“那么你应该找个地方休息。”

吴明的一本正经的态度让李萧毅的怒气成倍增长。“去你*的。”

“冷静,再说这也不是我的错。”吴明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然而态度和语气都没有变,“你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身上。”

“我——”

吴明在中学生的音量提高之前阻止了他。“当心,这里还有别的人。”

李萧毅扭头看了一眼几位电影角色,忍住怒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嚷到:“*,我们是队友!”

“只是主神把我们强行凑到了一起,而实际上,我们连其他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吴明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由于帕克斯的强烈要求和克隆人的默认,灯罩队长正在向三位主要角色解释这座实验室与它的中央电脑的异常状况。他收回目光,继续说:“而且我正在努力避免被电影角色发现我跟你们是一伙。”

只是出于本能,李萧毅问到:“为什么?”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在那些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眼里,我们都很可疑,需要重点关注。”吴明不无告诫的说,“如果你不想他们把我们的私下交流当作密谋,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走得太近。”

他的警告无疑让中学生吃了一惊。“可我们是保护伞公司的保安——”

吴明用手势打断他。“对,数据库里有我们的资料,但你觉得你自己像是保安吗?还有其他人,谁像保安?”

“你认为主神设定的身份没用?”

“主神设定了那些身份,但没有保证它们一定有用。”

“可是——”

“没有可是,老弟。”吴明再次打断他,“记住张杰的话,这是一个死亡游戏,不是观光旅行,主神不会保证我们的安全,反而会期待看到我们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有了这个前提,武装警卫和Z先生其实没有本质区别。”

不。他在心里纠正自己。武装警卫比丧尸更危险——除了罗梅洛电影的那些,没有丧尸懂得使用武器,但是武装警卫可以对几十米外的移动目标造成伤害。

不是所有人的射击都像帝国冲锋队员那样精准。

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吴明摇摇头,接着说了下去:“再说,突击队员有眼睛也有脑子,档案顶多能让他们迷惑一会儿,到最后,他们相信的还是自己的判断。”

李萧毅沉默片刻,说:“这也只是你的猜测——”

他第四次遭到打断,但这一次不是吴明,而是剧情人物和其余几人:马修艾迪森被突然从浑浊污水中显出身形的女性研究员的尸体吓了一跳,结果引起了短暂的混乱。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李萧毅也丧失了发言机会。

“我们可以走着瞧。”吴明笑了一下,觉得已经说得太多了,应该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于是下达了逐客令,“谈话到此为止,走开,不要再来找我。”

在一个很短暂的瞬间,李萧毅的表情变得有点扭曲,眼睛像是能够喷出火,但这没用,目光杀不死人,也不能动摇吴明的意志,所以这个喜欢把心情刻在脸上的年轻人只能在挫折面前低头,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加入郑吒、戴眼镜的女人和中年男人的谈话之中。

吴明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转开了。

他不关心这些队友的谈话内容,不外乎自报家门、增进了解、交流感情,最后订立一份守望相助的口头协议,主要价值在于获得少量心理慰藉,实际毫无用处,真遇上危险,多半还是得靠自己解决问题,要不然就是被问题解决——这种情况明显更为常见——既然他拒绝参与,没有必要为此浪费时间。

它已经剩得不多了。

很快,卡普兰就向灯罩报告了他的发现:“我找到另外一条路,但会比较费时间。我们绕回去,抄近路穿过B餐厅,然后就能一路直达红后的机房。”

他刚说完,小雨、JD和张杰也回到人群之中。在路过那个戴眼镜的女人的时候,张杰故意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引起了又一次尖叫。

小雨给了张杰一个白眼,不无遗憾的向灯罩报告了调查结果:“长官,路走不通,整个楼层都被水淹没了。”

队长犹豫了几秒,最后极不情愿的接受了摆在眼前的无法改变的无情事实,以及卡普兰提供的备选路线。

“好了,我们已落后于预定计划。”他看向左右,命令到,“赶快行动。”

陆陆续续的,电影角色与“主神”的游戏玩家开始迈动步子。

按照数据终端提供的三维地图,沿着一条狭长的走廊到达它的尽头,再由回旋楼梯向下到达底部,人们就看见了B餐厅的入口。卡普兰在门锁上输入密码,打开通路,突击队员一个接着一个冲进去,其他人随即跟上,然后所有人在入口附近停了下来。

B餐厅。

这个地方叫做B餐厅,但它不像他们知道的任何一类餐厅,没有餐桌,没有椅子或者凳子,只有为数众多的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小型金属箱,全都带有观察窗口和监控设备,连着交错扭曲的大口径软管,而地面上的薄薄的一层显然是泄露的冷却气体的白色雾气更进一步表明,它门应该属于某种低温保存装置。

困惑写在每个电影角色的脸上,怀疑自己进错了门,闯进了不该进入的诡异场所。只有看过电影的游戏玩家们才知道,这些神秘装置是舔食者的培养槽,而且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几只怪物从里面钻出来。

“这可真是一个……鬼地方。”吴明听见有人在低声咕哝。

“卡普兰!”灯罩叫起来。他需要一个解释。

“B餐厅。”同样摸不着头脑的电脑专家慌忙看向数据终端,一半是解释,一半是洗清责任的说:“地图上是这么说的。”

灯罩摇了摇头,反身走到卡普兰的身边,检查起终端上的信息——他不相信公司提供的资料竟会出现这种错误。

加上之前的个人身份记录,这已是第二次。

这种事根本不该发生。

“也许你看错了。”JD在一旁附和。

“也许公司在这里留了一些秘密,有些你不该看到的东西。”马修艾迪森靠过来,近乎露骨的表明了对保护伞公司的讽刺与猜疑。

这个坚定的反保护伞份子就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敌人的机会。

吴明暗自笑了起来。要是再过一会儿,艾迪森的话无疑可以起到良好效果,将突击队员拉拢到自己一边,剩下的全部或者某些,但现在,对自己的悲惨命运一无所知的公司雇员们仍然忠于职守,丝毫不为所动,不是充耳不闻,就是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正在变得越来越可疑。

灯罩盯着他,几秒后做出决定:“JD,你、小雨、还有张杰在这里看守犯人,同时守住出口。”

医疗兵在这时为他带来另一个消息:“长官,这个房间毒气指数不存在。”

另一个预料之外的消息。灯罩大步走向医疗兵,这位女士也很自觉的把探测仪递到他的眼前。

她猜测着:“我想是系统故障。”

上面显示的数据证实了她的报告,然而灯罩却不能判断它的系统是否发生故障——不是他的专业领域。稍微考虑一下,他吩咐剩下的队员:“也许有幸存者。搜索队形,注意保持紧凑。”

突击队员立即散开,向前方搜索前进。

克隆人和帕克斯也没有留下。

吴明本想跟上,却看到戴眼镜的女人忽然走到张杰身边,于是改变主意,把注意力放到两人身上。很快,一些细微却清晰的低语传了过来。

“在这里我想知道一件事,我们可以改变电影的剧情吗?”女人问。

张杰点了点头。“继续,还想问什么?”

女人笑了,笑声让吴明想起某种乐器。她说:“那么可以在这里使用塑胶炸弹吗?只要杀死这个房间里面所有的舔食者,那不是就可以得到数千点的奖励点吗?”

这不是吴明关心的问题。他关注两人的私下交流仅仅是因为担心女人邀请张杰加入她的同盟——黑头发青年的超凡力量始终是不容忽视的因素。如果她有任何计划,又被张杰欣然接受,吴明希望自己不是最后知情的那一个。

结果这个女人问了一个蠢问题。

吴明怀疑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但还是耐心的继续听了下去。

张杰已经跟着女人笑起来,告诉她:“话是这样没错。是的,炸掉这里可以得到数千点奖励点,但是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第一,他们会给我们时间摆放塑胶炸弹吗?”他指向前方的突击队员。

没等女人回答,他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他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也不知道关闭主电脑会有什么后果,如果看到我们做出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最有可能出现的情景是这些士兵抢先一步向我们开枪,结果提前释放出舔食者。‘主神’不会任凭你成功改变剧情的,即使改变,它也很可能会顺便提高难度和意外,知道了吗?”

说完,他短暂的停了一下,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第二,你认为在恐怖片里,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最大依靠是什么?”

女人愣住了,片刻之后,摸着自己的额头,半是猜测的说:“力量?不,运气?也不是,太不可琢磨,时好时坏……应该是熟悉剧情?”

“答对了,”张杰愉快的笑起来,“熟知剧情是我们最大的依靠。所以,没有绝对把握,我绝对不会改变剧情,谁都不行,如果有人企图强行改变剧情取得奖励点数,我不介意送他下地狱。”

他突然转向站在旁边安静听着的郑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又看向吴明。

“你觉得呢?”

郑吒和戴眼镜的女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有料到吴明正在偷听,同时也对张杰能够察觉此事深感意外,因为吴明始终藏在他的身后,也没有任何动作,理论上不应该被他发现。但对这个结果,吴明毫不意外,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还有那种如同看死人一样的怪异眼神,不少“和平制造者”同样喜欢用来吓人,他早已见怪不怪。

至于张杰的问题,它根本不算一个问题。

吴明露出坦然的笑容:“我没意见,你是头儿,你说了算。”

郑吒和戴眼镜的女人的惊讶变成了困惑——根据先前的观察和李萧毅的描述,吴明无疑是个难以打交道的怪人,结果现在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仿佛跟张杰达成了某种暂时不为人知的共识,甚至同盟。

两人的表情是如此明显,吴明和张杰都能猜到他们的想法,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澄清事实。黑头发青年径直离开,朝着灯罩前进的方向跟了过去,吴明稍稍等了一点时间,选了另一条路线,步履轻快的迈出了步子。

几分钟后,他在机房入口的控制室与张杰再次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