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感受着冷冬儿轻一下,重一下的拍打在她手上的重度,她的心就一片凌乱,一种无形的窒息感,压抑着她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笑道,“瞧瞧我们长公主都这么大了,可真是想死淑妃姨娘了,长公主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淑妃姨娘有多么的想你,真是****夜夜为你祈祷,就盼着你能够平安归来,也好让你父皇和母后安心。”她说的真挚,让人看不出她眼神中一丝虚假,唯有在微垂眼睑的空挡,她的眼神会闪过让人胆寒的冷酷残虐。
冷冬儿不由得附和道,“恩,对亏了淑妃娘娘的祈祷,要不然雪舞也不会这么快的回宫,好报答淑妃娘娘为本宫祈福的心意。”
淑妃恨不得呸她一口,她会为了那个安宁贱女人生的贱蹄子祈福?简直就是做梦,她巴不得北堂雪舞这个死丫头早点死。
从小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神附身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小年纪张口就能做出一首诗来,硬生生的将她的几个孩子全部压了下去,就算是他们在如何的努力,依然得不到皇上的青睐。
因为,在皇上的心里,长公主的聪明才智无人能够超越。
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根刺已经根深蒂固了,她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最见不得安氏一族的人嚣张傲慢,所以此刻即使她恨得牙根痒痒,却依然要摆出虚伪的笑脸,那模样比和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亲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很多年以前相处的有多么融洽呢?
“现如今,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淑妃姨娘真是太高兴了。”说罢,她故作柔软的执起了丝帕擦拭着眼角,其实那里本来一滴泪水也没有,所以擦不擦都一样,冬儿很‘善良’的没有提醒她。
反而很是贴心的拿过淑妃的丝帕,柔和的线条布满了白嫩的面颊,好似镀了一层金光,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阵阵女人的香气。
冷冬儿很是贴心的说道,“瞧,淑妃娘娘高兴的喜极而泣了,让雪舞为淑妃娘娘拭泪。”
淑妃嘴畔间的笑容逐渐的僵硬,她根本就没有眼泪,雪舞要给她擦什么眼泪,这不是明显的讽刺她吗?淑妃不由得咬住贝齿,发出阵阵的磨牙声,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飞了这个死丫头,生下来就是为了克她的是不是?
冷冬儿轻轻的擦拭,一脸感伤的说道,“瞧瞧淑妃娘娘哭得,就跟一个小泪人儿似的,让雪舞看了心生不忍啊!”
淑妃浑身一颤,那白净的脸上根本没有一滴眼泪,可是在冷冬儿声泪俱下的诉说下,这里面演的最卖力该属冷冬儿,就连淑妃的演技都不如她,要不然此刻的冷冬儿怎么会眼眶都红了,而她使了吃奶的力气,却连一滴眼泪也挤不下来,反而白白让人嘲笑了去。
此刻有些小丫鬟已经止不住,低着头痴痴的笑了,那憋屈的模样真是憋的好不难受。
冷冬儿双眸狠狠的扫过,一双泪眼带着无形的利刃,使那群低头憋笑的宫女身子一颤,魂儿都吓的没有了,谁还敢想着笑的事情。
她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震慑到了每个人,这是比自家主子还要恐怖的眼神,那稀薄的空气早已经飘散,留下的只有窒息,下一秒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你们笑什么?淑妃娘娘哭的梨花带雨似的,很可笑吗?”
长公主这话不说不要紧,这么一说之后,让几个憋笑的很辛苦的女人憋得更加内伤了。淑妃的脸色几乎是一块青一块紫的,好不难看。
尤其是她现在的老脸都快要丢尽了,她说的至情至理,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偏偏就是她脸上那股子至真的忧伤劲儿,让淑妃觉得讽刺极了。尤其是她方才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是淑妃姨娘,可是偏偏到了这个丫头的嘴里,总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的叫,这不是明显的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冷冬儿拉着淑妃的手,亲昵到没有松开一刻,“淑妃娘娘,你还能想着雪舞,雪舞真是太高兴了,但是未免惹他人是非,这礼数还是要行的,要不然让别人以为本宫给淑妃娘娘恩典,大家都不将这规矩放在眼里,这宫里哪里还有什么规矩?”她自己撞过来的,那么就应该知道,惹到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很好。
“什么?”淑妃不敢置信,这丫头是让她给她行礼是吗?
冷冬儿拍拍身上的衣皱,站的笔直,只为等待淑妃的施礼。
她侧目,不解的问道,“怎么?淑妃娘娘还有什么疑问吗?”
淑妃才惊愕中回过神来,让她给安氏一族的人施礼,这简直就是侮辱人格的事情,她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一直僵持在原处,她就那般愤恨的看着北堂雪舞,那双阴冷嗜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讯息来。很可惜,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很是一派镇定的站在那里,眸光凝着水一样的柔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淑妃握紧拳头的手还在吱吱作响。
一直跪在一处的大皇子妃也是偷偷撇了冷冬儿一眼,仅仅只是一眼,浑身散发狂妄霸逆的气息,只消一眼,便让人心惊肉跳。
明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不知不觉间硬是让你感觉到死亡的来临,大皇子妃匆忙的低下头,便不敢再多看冷冬儿一眼,她在心里虽然记恨着,可是却也明白,此人绝对不是她能够得罪的起,就算是她的身后有大皇子顶着,可是那长公主是什么人?有资格参与朝政,甚至是提出太子人选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