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不论真假,她心中已然要放弃。
因为他的不闻不问,已经彻底伤了她的心。
段阳阳冷冷一笑,“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怎样抓住你丈夫的心,而不是跑到我这里乞求我留住你的丈夫。”
“你……”
白柳英想象不到世界上还有这般恶劣的女人,只是段阳阳可能也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白柳英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段阳阳已经不再给任何好脸色,“步夫人,日后任何与令夫的事情莫要再来告诉我,咱们之间不熟,以后最好保持距离比较好。”
檀香木的窗户轻轻的摇摆着,本来关好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一阵风拂过,房间里赫然多了一个人,分明就是步亦然。
净白的娃娃脸上蓄满了胡渣,此刻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潇洒,甚至是俊朗,反而邋遢的让人不想靠近。
原本一双晶莹剔透的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有几许淡泊却化不开的淡漠,仿若与谁都有着不可跨越的距离,惟独见到段阳阳的那一刻,他的双眸才会绽放出丝许的惊喜。
而这些,白柳英都看在眼里,却不由的记恨在心底。
她努力这么久,却始终得不到师兄的喜爱,这一切都让她无比的嫉妒段阳阳,凭什么她可以,而她却不可以,他们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难道十几年的感情都抵不过他们之间匆匆的一年之情,这让她情何以堪?
步亦然冷眸转动,竟有着说不出的冷峭。“滚回去,你竟然胆敢踏出府邸一步?”
白柳英浑身一颤,用力咽了咽口水,这个人不是她的师兄,她的师兄从来不会这般冷酷的对她,可是面对这几个月师兄的改变,她真的已经心力交瘁了,如果段姑娘能够挽回曾经的师兄,她宁愿躲在某个角落,默默的等待师兄的怜惜,哪怕如此她也心甘情愿,就是不愿意再见这样可怕的师兄。
那个总是笑着和孩子一样可爱的师兄再也不见了,因为她的出现,把师兄变成了如此,公公婆婆也不待见她,她拼劲全部换来的一切竟是这般的可笑。
白柳英在师兄毒辣的目光之下无处藏躲,最终低着头匆匆的跑走了。
段阳阳落落大方落座,伸出了一只素白的小手,“你的夫人都走了,你还不走?”
“她不是我的妻子。”
“都一样,总之是你的女人就对了。”她才不管那么多,“希望你能够管好令夫人,我这里不是她想演戏就能够来的地方,你们两个人以后尽量少来。”
步亦然心中一酸,“阳阳,若是我错了呢?”
段阳阳浑身一颤,拼命的阻止着她眼睛里的眼泪,仅仅只是让它红了眼眶而已,嘴角微微勾起,“步亦然,我是那种宁可负天下人,决不允许天下人负我的,当你决定不再相信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伤透了心,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你伤我的伤痕还在,每每想起来我都会心痛,所以我绝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这样的事情日后有着永无止境的争吵,而你此刻让我却步了。”
他苦涩一笑,淡漠的眸子闪了闪,隐隐有水光,他深深的呼吸,“我等你回头,不管多久,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便生死相随。”
“……”她的回答是沉默。
那双素白的靴子踏出门外,最终是一脚停止在门外,另一脚在门里,他有太多的东西不舍,也无法割掉,段阳阳一向是个性子倔强的人,只要她想做什么就必须要做到,所以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有可能会错过段阳阳。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
段阳阳动了动嘴唇,“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原来他们之间可以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不重要,他苦涩一笑,便不再说话,而是踏出包房,他怕自己再多一秒都会流下眼泪。
望着荷花池,她微微的出神,若是这样纵身一跳,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一切的烦恼,糟糕一点直接投胎去了,运气好一点可以去见老爸老哥。
毕竟这个地方是她来到古代的媒介,如果这里都回不去,就怕真的没有能够回去的交通工具了。
“怎么?想要自杀吗?”他的嗓音总是凝着一股肆意芳华的慵懒,会让人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声音迷失了方向,段阳阳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至少她偶尔也会看迷了眼睛。
不过,这个男人虽然富有魅力,却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弄不好就要惹祸上身,所以她以往总是避而远之。不为别的,就是以明哲保身为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明白一件事情,步亦然在等,不管多久都在等,等到没人敢娶她,甚至是思念泛滥成灾之时,等到她示软,她便可以嫁人了,因为没有人能够娶她,唯有他可以?
她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对抗,对于一段让她痛心刻骨的感情,她反而更加像个男人,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所以面对北堂烈之时,她脑海里快速的划过什么?然后又很快的陨落,她只来得及抓住一句话,那么想着也就脱口而出了。“你娶我好不好?”
北堂烈为之一怔,他秘密来杭州就是为了绝门少主的生意,来段家自然也是为了驸马的嘱托,没有想到在荷花池边看见了正在发呆的段阳阳?有一瞬间,他竟然感觉段阳阳想要跳进去,虽然了解此女没心没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是一个一时想不开会自杀的人。
不知为何?他的脚步竟然不由自主的走向这里,甚至说出了那番不可思议的话。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却偏偏做出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