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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沙漠里的商旅

在广袤无垠的茫茫沙漠里,一支长长的商旅队伍正在行进着。这里除了漫天的沙子和天空,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人们只能听到远处传来驼铃撞击发出的叮当声。那霎时间漫天卷起的烟尘预示着这个商队正在慢慢走近。而当狂风吹散了遮人耳目的云,灿烂的阳光洒下来,照亮了地面,我们能够看见他们身上的衣服靓丽得晃眼。是啊,就这样的一支商队,突然间来到了这个骑士的面前。站在商队面前的这位骑士,是骑着一匹威武的阿拉伯骏马来的,马背上还有一条虎皮毯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精致的纯银铃铛,当马儿飞奔起来的时候,铃铛便也激烈地摇荡着,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这位骑士长得英俊挺拔,一身装扮也和身旁的骏马相得益彰,他的头上缠着一块白色的头巾,腰上挎着一把别致的弯刀,上面镶嵌着贵重的宝石。在低低的白色头巾下面,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有神地放着光彩,挺挺的鹰钩鼻下面,向两边留着长长的胡须,样子既有些狂放,又不失英勇潇洒。在这茫茫无际的沙漠中能见到这样一位骑士可真是件稀罕的事。商队里的人都有些惊慌失措,他们怕他是来抢劫商物的强盗。

骑士看到他们的神情,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所想,“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仅凭单独的一个人就来抢劫你们整个商队不成吗?”他有些生气地说。

商队里的护卫们听了,有些惭愧地放下了手中举起的武器。领头的那个人来到骑士面前,问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们这里,商队的主人是哪位?”骑士看了看他们说。

领头人回答:“我们这个商队不是属于一个主人,而是很多位商人共同组成,大家结伴一起回家乡去的。勇敢的骑士,请你护送我们穿过这沙漠吧。你知道的,这里长年有匪徒专门打劫过路的商旅,使他们损失惨重。”

“可以,但你们必须先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们。”骑士说。

领头人答道:“现在恐怕还不行,因为主人们比我们走得慢,落在后头了,您如果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到休息的地方,我们会在那里等他们来会合。”

这位陌生骑士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拔下了插在马鞍里的一根长烟杆,一边咬在嘴里,一边默默地牵着马走在商队的前面。商队里的人不知道这位骑士叫什么名字,也不敢问,就只是问些不着边际的话,譬如“您的坐骑好威风啊!”或者“您抽的烟草挺好闻啊!”之类的。而这位骑士呢,除了“嗯,啊”这样的回答之外,没有别的话说。最后,他们总算来到了休息的地方,领头人吩咐些人去站岗之后,就和骑士一起待在原地,等着主人们的到来。

主人们的队伍终于来了,前面是三十头驮满了货物的骆驼,还有拿着武器的骑士护卫,接着才是五位骑着宝马的富商。他们的年纪都不轻了,样貌巍然冷静,其中只有一位显得年轻活泼一些,他们的身后还有一队货物。

他们在营地上扎起了一个个帐篷,当中有一个最大的蓝色帐篷是主人们休息的地方,领头人带着骑士去见他们。他们两人穿过厚重的门帘,看见五位商人正端坐在金丝垫子上,身旁的仆人正在为他们准备食物。

“你带谁来这里见我们?”其中那位年轻的商人问领头人。

还没等他开口,骑士便说:“我的名字是赛里姆·巴鲁赫,来自巴格达。在去往麦加的路途中遇到了劫匪,被俘虏了,三天前才从那里逃出来。我在沙漠里漫无目的地行走,幸好,伟大的预言家使我能听到你们商队的驼铃声,所以我冒昧前来打扰。请允许我和各位一路同行吧。我是知恩图报的人,是宰相的外甥,到了巴格达,我一定会重金酬谢各位。”

听了他的话,一位最为年长的商人说:“我们十分欢迎你加入我们,赛里姆·巴鲁赫,我们很愿意帮助你,现在,请先和我们一起吃喝吧。”

于是这位骑士就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起来,吃喝完毕之后,仆人们又端来了冰凉的果汁和长杆烟袋。商人们只顾围坐在一起,吞云吐雾,没人说话,沉寂一片。最后,还是那位最为年轻的商人,打破了沉默。

“唉,我们老是这样,骑了很长时间的马后就坐下来吃喝,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平时在饭后最喜欢看些歌舞表演之类的,同伴们,难道我们就没有什么消遣的方法了吗?”

其余四位商人,继续抽着烟袋,默不作声,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这个时候,赛里姆·巴鲁赫说道:“我倒有一个很好的建议,我们可以每到一处营地,驻扎下来,大家吃喝完毕之后,邀请一个人为大家说点儿什么,给大家茶余饭后解解闷。”

“这个提议非常好!我们就这么办吧。”阿里默德说,他就是那位最为年长的商人。

“谢谢各位,很高兴你们能采用我的建议,那么就让我先来起个头吧。”骑士说。

这五位商人,于是将自己的座位挪得相互更靠近一些,把骑士围在中间,仆人们又端来新鲜的冰镇果汁和填满烟丝的烟袋,骑士喝了一口冰凉的果汁,开始讲起来:“现在,请听听鹭鸶哈里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