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摇头，神色凄然，语气荒寒，他说韩彻，除了交换，一定还能有别的办法对不对？我知道，只要错过那个命定的死亡时间就可以扭转轮回，我听说过这样的事！
韩彻说对，的确是有这个说法，但是赵阳，我劝你还是放弃，你让锦素错过她命定的死亡时间，属于强行改变她的命运。强行改变就是破坏天地规则了，赵阳，你会把锦素的命运，连同自己的命运，都导向不可知的深渊，甚至是灾难的深渊！
韩彻说完，回头看看我们，走了，步履坚定，透着恨意。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恨赵阳留下，还是恨他异想天开想救锦素。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们和他们离得有点远，我没有完全听清楚对话的内容，但是听见了锦素的名字，还有一些关于命运的什么。那些词句顺着风吹到我的耳朵里，支离破碎成一个不确定的结局，很悲伤，但是我不明白。
池宁和啊呆在更远处小心翼翼捡着蝴蝶们的尸体，那些怀揣着转世为人梦想的精灵，却终于还是逝在找到路口的途中，死于寒冷、漫长的等待、希望过后的绝望中。多苍凉。这天晚上池宁躲在被窝里给李教官写信，写了所有这些发生的事情。她说生命多么不容易，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对不对。她说赵阳真的是很爱小暖，那么爱。她写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把字迹模糊成一片一片。她说爱情也如此艰难，我只想平平淡淡顺顺利利，算命先生说我的姻缘会圆满我很相信他。我从小到大都过得辛苦我相信老天不会再给我什么坎坷。
然后他们扶着我往回走，因为我吐了两次血，谭锐要先送我去医务室。赵阳说不用，小暖是急火攻心才会这样，我会给她开方子，到时候抓几剂药煎着喝了就好。于是谭锐背了我往宿舍楼走。我听见赵阳跟后面的丁力说你快点，去把锦素找来，到宿舍来。
丁力恍恍惚惚地点着头就去了，仍旧走得跌跌撞撞。
张爱花叉着一把扫帚站在梧桐树底下，看见谭锐背着我，吓了一跳，说你们这群孩子，这又是怎么了？我跟她笑，说阿姨，没事，摔了一跤。她心疼地看着我，用袖子替我擦粘在嘴边的血。说你们呀你们，一天到晚的，一点心都不让人省。我说真的没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张爱花说好，乖乖睡一觉，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们扶着我在椅子里坐下，赵阳半跪在地上，握着我的手，又沉又重又痛地说小暖，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我说好，我听你说。他说小暖，一会锦素来了以后，你让她碰戒指，让她看见我，我有话要跟她说。我说好。他说小暖你不要误会，锦素不是我前世最爱的那个女子，她不是。我说我知道，你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明白。他抱住我，说小暖，我真的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说我在听呢，你说。
他惶惶然地笑，说我还真的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才好。我说去你的，一天到晚就你废话最多，现在倒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他说小暖你听我说，你要相信我的话。我说我相信，赵阳，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