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要命,说丁力,你现在的样子真像《猫和老鼠》里面的汤姆,他抬脚就要踹我,踢出一半突然又收回去了,诡笑着说小暖,你的意思是,你家谭锐,是老鼠喽?!这回轮到我一脚踢过去了,我说去你的,你才是老鼠!他绕着前台跑,哈哈笑,说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认谭锐是你家的喽?!
丁力闹累了就坐在乔岸生经常坐的位置上休息,说去,岸生,给丁力哥哥倒杯水,渴了。乔岸生甩着她的马尾辫就去了,我冲着乔岸生的背影骂,说岸生你贱不贱?!乔岸生回眸一笑,说只要丁力哥哥能把谭锐给你找回来,我贱就贱点喽!
我一头撞在柱子上。
丁力也一头撞在柱子上。他这会是乐得没办法释放心情,只好撞头。他说唉,我被个死胖子呼来唤去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使唤别人的滋味,真的太爽了,此乐绵绵无绝期啊!
我拍了他一掌,压着喉咙说:丁力,你要是敢欺负乔岸生,我就能要你的命,信不信?
丁力瞪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小暖,我跟你是多少年的交情,她跟你才多久的交情,你能为她要我的命?这是哪门子江湖规矩?我又拍了他一掌,说你少废话,要么就别打她主意,要么就给我认真对她!敢在她身上耍花样,就算我们能饶你,胖子也不能饶你!
我这么说着,丁力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一点预兆都没有。他睁大着眼睛看我,那种急迫,那种百口莫辩,那种……我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和眼神太熟悉了,是久远的熟悉,很久以前,在我们还是念大一的那个时候,在宿舍楼下面的梧桐树下,我说他喜欢胖子,他就急成了这个样子,面红耳赤,用愤怒压抑害臊。真想不通,这都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谈起恋爱来居然还这么害臊!这个害臊,那个更害臊,眼前这一对,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正正经经凑到一块儿过日子去,他们不急,我可急,这俩人,手心手背都是我心疼的肉,逃了谁我都不肯的。
我笑起来,轻轻抱了抱丁力,我说丁力,我就是随口说说,哪还真能要你命?你也不用把脸吓成个猴屁股吧?
丁力嗷一下怪叫着把我推开,跳着脚乱骂,说我就知道你这张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来,一天到晚这么尖牙利嘴的,难怪你死活嫁不出去!我说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要是有能耐,为什么现在还是光棍?他说呸呸,我那是挑花了眼!我说去,我看你是被南墙撞坏了脑袋才对!
丁力没词了,抄起桌子上随便谁的文件夹劈头盖脸打我。乔岸生和紫蔓慌忙地拦。丁力打不着我,便朝骆骆骂,说骆骆,你他妈但凡有点爷们气概,今儿咱们俩就把这三个女人全撂地上,不然她们真就不把我们放眼里!
骆骆站在柱子后面一动不动,说话声音都发颤,说:丁力,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咱俩爷不爷们的,也就这么一回事,外面那个可真是个爷们!你再不悠着点,今天就得把命丢在这里了,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