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锐点着头出来,说嗯,有道理。然后去开冰箱,看了几眼,说小暖,冰箱里东西倒是不少,能填肚子的大概就只有……咦,真是奇怪,为什么你的冰箱里会有两根葱,你会做饭吗?我说谭锐,你别当我是傻瓜好不好?我有时候也能分得出来什么样的语气是讽刺的!我说着,就砸了个娃娃过去。他反身一把接住,大笑,说两根葱是填不饱肚子的,我去外面买吃的,你自己呆着看电视。
谭锐走到门口的时候,将手搁在门把上搁了一会,犹豫着退回来,从我包里拿走了钥匙,说:我得把钥匙拿走,不然万一等会你睡着了,我进不来,多可怜。
我泛他两眼,特鄙视地说瞧你那点小心眼,我就算是睡着了,你敲门,我还能赖在床上不给你开门?
他说:我倒不是怕你这么没良心,主要是怕你睡得跟个猪似的,我喊不醒你。
我气得乱蹬腿,又砸过去一个娃娃。这回他没接住,娃娃掉在了地上,他从地上捡起来说顾小暖,刚才嫌我不洗手就开冰箱的人是你吧?你自己要不要讲卫生的?床上的娃娃往地上扔,扔完了以后再捡回床上搁着?脏不脏?我说呸,你看看我屋子的地板,比你的脸都干净!
他呸了一声,走了,轻手轻脚带上门。
然后我脱了袜子就往被窝里钻,想着今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差点没死在田娜手里头,还洗什么脚,抓紧时间睡一觉,睡醒了想想明儿怎么办才是正事。
事实证明谭锐是对的,幸亏他拿走了钥匙,不然准就进不来,我睡得跟死了一样,外面打雷都没听见。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半夜还是凌晨,反正黑漆漆的,哗啦啦下着雨。我已经完全睡糊涂,白天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正倾着身体想开了灯上厕所,突然摸到一个人头,吓得我当场就捂住耳朵大叫起来。
然后谭锐被我的尖叫声吓得弹坐起来,刷一下打开灯,瞪着也很迷糊的眼珠子看我,茫茫然的。
我看见谭锐在我床上,还是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仍旧哇哇哇地乱叫,叫了没多大一会,突然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了,于是嘎一下把叫声给刹住,朝他挥挥手说:没事,你睡,我就起来上个厕所。
我一下床,突然又觉得这事情不对,谭锐怎么会在我床上?他怎么能在我床上?!我又尖叫了一声,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我之前偷懒,什么都没脱,这会也好好的。再转过身去看谭锐,他也没脱衣服,跟白天一样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那儿发懵。可见我们之间还是清清白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又朝他甩甩手,说没事,我就是瞎叫叫。
等我上完厕所回床上,就惨了,被谭锐死摁在被窝里面呵痒痒玩,他一边呵一边恨恨地骂:叫你一惊一乍,叫你乱叫乱嚷,叫你恩将仇报!叫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喊不醒你来吃饭!叫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尽吓唬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