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着张扬的脸笑，说：呸，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伴娘的位置就没你什么事了！胖子为着当我的伴娘，说了几卡车的好话给我听，你倒好，还想跟我动手？
她也笑起来，说呸，那都是个结了婚生了娃的娘们了，老跟我们这些小姑娘掺和，要不要脸！
然后你望我我望你，眼底尽是青春年少的颜色，好像这么些年，时光都是静止着的一样。她说小暖，你嫁给谭锐吧，趁我还没有彻底破产，赶紧结婚好不好。我答应要给你从法国定做婚纱的，万一我破产了，就再也不可能了，从法国定做婚纱，很贵的。
我长长久久地抱着她。我说你放心，扬扬，我死活是一定要穿你从法国定做的婚纱结婚的，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把你的家保全。但是扬扬，有一句话你要听我的，不管局面多糟糕，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好好的，记住没有？
张扬慢慢地点着头。
然后我穿过幽长昏暗的走廊，把张扬送到小区里面，她的脸在夏末将至的毒辣太阳里面憔悴不堪。我握了握她的手臂，不言语地笑。想着她跟啊呆两姐妹，同时出生，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和声音，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灵魂，面对纷繁世事，张扬是独立果敢的那个，啊呆相反。但是在爱情里面，张扬却呈现出我们所从未想象过的羞涩和柔软，就像从前我们没有想到啊呆会对苏家明痴狂并且发疯到那个地步。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不是自以为看清楚就真的能够看清楚的。
简单地告了别，张扬往小区里走，我穿过幽长昏暗的走廊回售楼大厅，想着苏家明过户啊呆三套房子的事情。房产证是啊呆的名字，并且还都是没有按揭的婚前财产。即使苏家明有结婚证、偷拿了啊呆的身份证，也是办不了过户的。除非他用什么伎俩把啊呆骗到公证处签过委托书。啊呆一向糊涂，不看文件内容不了解情况就签字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要有公证过的委托书，就能过户，问题是苏家明如果这样做的话，很冒风险，因为只要啊呆稍微过问一下委托书的内容和用处，他就没办法隐瞒。
那么，应该有另外一种情况，也就是我想到的最可能的情况就是，苏家明找了一个跟啊呆容貌很像的女人去房管处办的签字过户。
但问题是，除了张扬，这世界上还能有跟啊呆很像的女人吗？
想到跟啊呆像的女人，我的脑子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想起之前在照片上看见的那个长得跟池宁很像的女人，啊呆找私家侦探调查苏家明出轨，拍到的那组照片。
一个被私加侦探拍到的跟池宁很像的女人，还有一个可能存在的跟苏家明一起把房产过户掉的和啊呆很像的女人。那种相像……
两下一联系，我就有点站不稳，赶紧扶住墙，然后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往下掉。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刺辣辣的冰凉，直灌心脏，冻得全身发颤。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