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久久地抱着谭锐,说不出话,想着这些年,谭锐的生活:山,玫瑰花圃,意外,大壮,大壮的老婆,爱情,持久的等待。
想着想着,心里便一阵一阵的疼。
我说谭锐,你应该早点回来的。他点着头,说对,我也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回来,真后悔,要是早点回来,我们现在说不定小孩都生了一大串了。我说呸,谁给你生一大串,当我是母猪?他说那一个总要生的吧?我说不行,最起码得两个。
他想了想,说小暖,按我们现在的情况,生两个是要罚钱的。我说罚钱我不怕,我早把超生罚款的钱存起来了,非得生两个,一个小孩多孤单呀。他很用力地抱住我,亲了一下我的脸,说行,我们生两个。说着翻到我身上,说要不我们现在就生?我蹬着脚推他,说去去去,谁现在就跟你生。
我挣扎得太厉害,他恼了,压着我,按着我的两只手,使劲看我,特认真地说小暖,我是不是个蠢货?我大笑,说哟,就这么一会功夫,顿悟了?他说对,我想起来了,我真就是个蠢货,跟你谈恋爱都多久了,回来的第一天就是在你这里过的夜,可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来个霸王硬~上弓,先把你办了,再跟你说别的,说不定这会我们小孩都有了!胖子跟宁宁她们都提醒我几百几千次了,我愣是觉得这样做不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蠢?!
他一边说一边啊啊啊地敲了一会脑袋,我自顾自躲到床角笑,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像个棕子样,只露出个脑袋。谭锐反省完了以后又想扑过来,我说你要是再闹的话,我可要不客气了!他说哟,你还能怎么不客气?你从来也就没对我客气过嘛!你看你把整个被子都裹去了,我盖什么?你想把我冻着?冻死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看着他赤裸裸的身体,咯咯笑了一阵,把被子踢过一个角给他。他拽了那一角被子把身体探进来,抓过我的两条腿搁在他的腿上,轻轻地给我捏着脚底,问我每天穿高跟鞋带客户看房累不累。
我歪着脑袋笑,说也累,也不累,关键在于那个客户是不是帅哥。谭锐听见我这样说,特用力地捏了一把,疼得我差点一伸脚把他的蛋给踢爆掉。他这点跟小扁很像,最听不得自己喜欢的人提别的男人有多帅多帅,或者这个帅还是那个帅,以前小扁……
想着小扁,我就默然了。我相信他一定是为了救金杰人才死的,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救回了金杰人,她却会留在当铺,做了艾草?
真的想不明白。
太想不明白了!
谭锐见我心里有事,想问,又怕不合适,所以没话找话给我排解。一边给我捏脚,一边笑啊笑地说小暖,我看你的日记里,写了好多关于我的事情。我说呸,那是因为大一那时候,你跟丁力两个人死不要脸的,一天到晚跟在我们身后边转。他说对,你写丁力的时候,确实用了好些歪词歪话,确实好多次骂他臭不要脸,但是你写我的部分,都是好话呢。
我看见他得意成那样,就很不爽,说:屁,我怎么就不记得我有说过你什么好话?
他瞪着眼睛说:哟喝,白字黑字的事情你也能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