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说笑笑穿了衣服拎了包就准备下楼,谭锐死活要再给我披件外套,说现在越来越凉了,多穿件总比少穿好。我说你有完没完。他说没完,你得把户口本和身份证给带了,我们领证去。我说呸,你带了吗?他说废话,我这一天到晚想的最多的就是把你娶到手,能不把户口本带在身上吗?
我这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不像我,没心没肺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捏了一下衣角,把脸垂下了,我说谭锐,我的户口本在老家,这些年我一直都没回去过。
我和家人关系不好的事情,谭锐也知道,一时便怅然了,他慢慢地把我抱进怀里,说小暖,没事,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拿,我陪你回去,再说了,我怎么的也得见见你家人吧。
我点着头,说过几天再说,好不好?
他点头。
然后拥着抱着一起下了楼。
我们在楼下拐角处的面馆点了两大碗阳春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汤都不剩一口。我盯着干净得像洗过一样的碗笑个不停,正想感慨一下,手机响了,是赵游游打来的。她说小暖,我在酒吧,你有空的话,过来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我说行,你等我,马上就到。
谭锐一听我这话,把脸拉了下去,低声嘟嚷着说小暖,你不好上了我就甩我的,你去哪,得带着我。我捧着他的脸用力拍了拍,说游游找我,大概有什么事情,我们女人家凑在一起聊个私房话什么的你也要跟?丢不丢人?他说那你去玩了,我怎么办?
我笑着往他脑袋上狠拍了一掌,说赶紧滚回你的花圃去,别里里外外的事都让大壮打理,人家欠你的啊要替你做那么多活?谭锐还是嘟着嘴,说他本来就是欠我的。我好奇了,说哟喝,大壮欠你什么了?我说呸,他那个老婆,就是用我出的点子追到手的!要不是我,他现在还耍光棍玩呢!
我瞬间就好奇起来了,想听听整个故事,可赵游游还在酒吧里等我,所以这边的事改天再听。我走到路边打出租车,跟谭锐说回不回花圃都行,不回的话就在家里等我,回的话,打个电话给我说一声。谭锐点着头帮我把外套的扣子扣好。
酒吧白天是不营业的,但是赵游游有钥匙,所以有时候一个人会呆在里面喝酒唱歌。我推开木门走进去,只有吧台上面的那一排灯开着,赵游游站在血红色的灯光里面往两个杯子里倒酒,听见我的声音,抬起脸来笑,那抹笑容像深秋的水一样薄凉。
她把酒推到我面前,说:小暖,来,跟我干了这一杯,我要走了,明天的火车票。
我一张嘴,牙齿就咬到了舌头,好疼。
我说游游,你要去哪?
她倾斜着脸笑,还是水一样凉薄的容颜,只是添了一些刚才没有的光彩进去。
她说:去北京呀,我一直都想去的。之前雪艺要出钱送我去进修,可惜没有走成。这次是韩彻出的钱,韩彻说这笔钱是雪艺的爸爸托他保管的,说什么时候游游还想去北京进修的话,这笔钱就给她。我明天就走了,小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