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特惊讶地瞪我,说:咦,要命了,你都能相信这世界上有一只叫赵阳的鬼在这里,还不让我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这样的事情?你这是不是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来着?
我听他又冒出俗语来,笑得直往他怀里拱,说:好吧,就算你是对的,就算圣诞老人真的存在,可他也只会在西方呀,在美国或者其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过圣诞节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我们只过春节,跟圣诞老人挨不着边嘛!
他说:呸,我以前还一直以为我死了两千多年一直呆在长安呢,事实证明,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圣诞老人也肯定会有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时候。
我又笑得往他怀里乱拱,说:好了,关于圣诞老人的话题,到此结束,我已经彻底相信他是存在的,一会等我们睡着的时候,他就会走进来,往我们的红色袜子里塞礼物,行了吧?不过,胖子买的那些红色袜子真丑,雪艺是对的,我喜欢青草绿的。
赵阳胡乱拨着我乱蓬蓬的脑袋,说:行,这下我放心了,我可以回自己床上睡觉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准备下去,我扯住他的胳膊不放,说:不行,你得陪着我。
他说:喂,小暖,不带这样的,现在很晚了,你不睡我可真要睡。
我甩出一副蛮横不讲理的小女生嘴脸,说:不管,多晚都不管。
然后赵阳突然就不说话了,憋在那里连气都不出了。我吓了好大一跳,赶紧抬起脸看他,他表情狰狞在那里,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不舒服。
他憋了好一会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附到我耳朵边说:小暖,我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
他这语气严肃得我简直就要跳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故,可他按着我不让我动,还是憋着气,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吓坏了,说:赵阳,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别吓我好不好?
他却又憋了好一会,才跟我说:小暖,我,我,我实在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我没听懂,心里更慌,说:赵阳,你这是什么话,我又没说你不正常,我什么时候说你不正常过了?你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外面路灯的光铺在他的脸上,幽蓝幽蓝的,他的脸却涨起些紫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小暖,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我——我是个男人!
我还是不明白:我没说你是女人呀。
他几乎抓狂了,捏了两下拳头,说:小暖,你的膝盖顶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小心翼翼感觉了一下我的膝盖所在的位置,然后,脸腾一下就红起来,跟着火了一样烧得厉害。我抬起手就要打,他把我按住,说:小暖,这不能怪我,你说你这么漂亮一姑娘,拼了命往我怀里拱,我,我,我,我是个男人呀!柳下惠的意志再坚强也禁不住你这么折腾的呀!小暖,你要么一动别动,要么就让我回自己床上呆着去,不然你不疯我可真就要先疯了,我一疯起来,干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