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干一炮
苍凉的牛角号声在天空中飘荡，代善领着大军赶到了锦州城下，此时锦州的城头上已经站满了明军，已经显出老态的代善对着四下说道：“你们看看，咱们还没开始打呢，那些汉人就开始紧张了，看来此次明军必败无疑！”
“这些汉人面对八旗勇士什么时候赢过？主子爷，今天就让我先派人冲杀一阵吧！”一员矮壮的旗人请战道。
代善哈哈一笑，道：“那就带着你麾下的儿郎们开始上吧，愿长生天保佑你们！”
“长生天保佑他最勇猛的子民！”
数千骑兵押着数千衣衫褴褛扛着工程梯的的奴隶开始了攻城。
楚毅在护卫的保护下也来到了城墙，但是因为个子太小，只能站在椅子上向外眺望。
眼见着大军在距离城墙还有三里地的时候就展开了冲锋，一直冲到护城河边就把梯子架上护城河，三五把梯子一搭就是一道宽敞的大路。
“开炮！”
锦州守军开始了炮击，数十门大炮发出了巨大的轰鸣。
一颗颗弹子在攻城队伍里犁出一道道血肉通道，场面血腥无比。
楚毅眼见一些个想要逃跑的奴隶被压阵的骑兵砍死，有趴在地上装死的士兵被后方督战的骑士用箭射死。
楚毅没有从残酷的战场之上感受到半点所谓的浪漫和情怀，唯有无尽的恶心和厌恶。
“这就是战争吗？”
“是的，家主。”楚大疆答话。
楚毅又问：“会有波折吗？”
“理应不会有波折，双方都克制着，没有下死力气，我估计就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旅顺方面的战争结束。”
“这不是我想要的战争，把赵青山喊来。”
不多时，穿着高级军官服饰的赵青山来到了楚毅的面前。
楚毅道：“这场战斗也太无聊了，你把水军带来的大炮都弄到城墙上来，对着建奴的中军给我干一炮。”
赵青山手持望眼镜张望了一阵说道：“虽然水军刻画了膛线的大炮能打七八里地，可是太远了没有把握打中建奴的中军大帐啊。”
楚毅道：“三十门辛辛苦苦弄来的千斤大炮不能当废物，反正你想办法尽可能的让炮弹覆盖住”
“三十门大炮，推上来都要一整天呐。”
楚毅怒道：“那就明天开炮，我先回去了。城墙的事情大疆叔负责。”
“家主小心慢走，我在这里看着呢。”楚大疆向着楚毅保证着，如今的楚大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率领数百个水贼的水贼头子，一年多的位高权重的日子之后，如今已经是合格的将军了。
城墙另一边儿。
“舅舅，你看那边儿，战斗才刚刚开始就溜了，什么少年英雄，也不过如此嘛。”
“别说他溜了，我都想溜了，代善根本就没有想要和我们硬拼，这一战的确是没有意思，谁叫咱们是防守方呢？人家怎么攻咱们就这么打，别管人家了。”
祖大寿说完继续安坐在城楼之上，只要让将士们看到祖大寿还在城楼上，士气就不会有损伤。
第二天的战斗更加的无趣，只是时不时的向着城墙发动几次冲锋，等到城上开炮后又马上退去，这一场面更加坚定了楚毅干对面一炮的决心。
午时，大日高悬，三十门大炮终于被摆上了城楼。
“我说这建奴也是不知道吸取教训，老贼努尔哈赤就是被大炮弄死的，如今他儿子居然还敢来到城楼十里之内。”
赵青山一边儿用大号的望眼镜向着远处眺望，一把要炮手仔仔细细的调整大炮的角度。
“老赵，你都看了小半个时辰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打一炮，咱们都等着呢。”大嗓门的楚刀子急不可待的叫嚷着。
赵青山大喝一声：“准备好了，都给老子装填弹药。”
楚家军这边儿闹出的动静也影响到了锦州守军，只见祖大寿和吴三桂为首的一伙将领一起凑了上来。
吴三桂道：“楚大人，我瞧着代善的大旗离咱们足足有七里地吧，除了三千斤的红衣大炮之外没有武器可以打这般远，在下瞧着你们的大炮只有一千斤左右的样子吧。”
赵青山是个自来熟的家伙，瞧见有人对楚家军的大炮提出质疑，马上回到：“嘿嘿，您等着瞧吧，俺老赵的大炮可比什么狗屁红衣大炮厉害到不止一筹。”
吴三桂撇了撇嘴，心里不愿意相信。
当弹药装填完毕之后，赵青山立即向楚毅请示：“家主，能否开炮？”
“开炮！”
楚毅一声令下，三十门大炮被一同发射，震耳欲聋的轰鸣让楚毅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当楚毅摇摇头，缓解了不适感之后，发现在七里外隐约可见的大旗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上万骑兵立刻躁动起来，建奴的军阵立刻乱做一团。
楚毅心里无比可惜，此时应该派骑兵出城冲杀才对，可是锦州的关宁铁骑不会愿意听从楚毅的指挥，楚毅也不愿意派遣自家宝贵的骑兵出城冒险。
“也不知道有没有弄死代善。”
楚毅垫着脚尖向外张望着。
远处的建奴军阵此时已经乱做了一团。
“主子爷，你快醒醒啊，不要吓奴才啊。”
躺在被炮弹轰击过的土地上，代善身上看不出任何外伤，但就是眼睛瞪着苍天不做声。
一个奴才道：“主子爷这是被惊着魂儿了，得招魂儿啊。”
四周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如何给代善招魂，至于已经被炮弹打成了烂肉的士兵则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了。
一个奴才挤开众人，鼓起勇气对着代善的丑脸就是几巴掌，没想到就是这几巴掌让代善回了魂儿，眼睛又重新灵动起来。
恢复了神志的代善被搀扶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拔出宝刀将敢扇他脸的奴才砍死，又用舌头舔舐了刀上的鲜血，这才下令。
“后退五里，整顿队伍，高声祖大寿，交出开炮的人，否则本贝勒爷要他挫骨扬灰。”
接到代善命令之后八旗军开始有序后退，同时派人到城下叫嚣，当一声枪响之后，叫嚣的奴才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爆开了。
随着叫嚣奴才的死亡，代善的怒火已经难以压制。
“攻城！”
顿时数之不尽的士兵开始有序攻城，云梯、攻城车、盾车一齐向着城墙压来。
“把家主带下城楼，鞑子疯了。”
听到楚大疆的话护卫们赶紧把楚毅围成一团，楚毅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没有反抗的任由护卫们把自己拥回了城楼后方。